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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量一切安静,走到电脑前开机,在等候的空档站在窗台边俯看台中晨景,白清清的
,彷彿浮着一层雾气散不开,或许在于玲眼中她和良信的关系也是这么模糊不清。
初识他,是在大学时代,于玲男朋友的朋友就是良信,他们几个人有过几次一起喝茶、
出游的机会,不多久于玲身边的男友又遭汰换,于是悄安也渐渐没再和良信见面。
直到悄安出了社会,找到现在的工作,她和良信在台北的捷运车上不期而遇,她没有
立刻认出站在自己眼前的那个人,反倒是他先开口喊出悄安的名字。
“嗨!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由良信啊!奇怪,我以为这名字很特别的。”
是啊!悄安从那时候开始便用心留意良信的独特之处,尤其是那双深邃多情的眼眸,
她仰着头为这男人着了迷。在晃动厉害的车身中,有温柔的光芒摆荡,像夜晚萤火虫的
光的轨迹,绚丽而苍凉地飘进他如夜的黑眸里,那个良信身边已经有一位交往多年的恋
人。
悄安换过两次住所,最后一次是良信陪着她找,两人一同看上现在的公寓,一人各租
上下一层楼,悄安和他十分熟稔了,而良信刚刚和旧情人分手。
“嘿!都交往这么久了,为什么要分手?”
“你为什么这么问?时间的长短是决定在一起的因素吗?”
良信从来不谈分手的原因,每当他有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丢一个更深的问题回来。
于玲睡到接近下午一点才起床,看来是饿醒的,睡眼惺忪走出卧房的第一句话,便是
问电脑桌前的悄安:
‘喂……去吃饭了好不好?’
当于玲耍起了撒娇脾气,悄安便照顾她,悄安并不介意自己被吃得死死的(良信就曾
警告过她),她不认为是负担,只要别威胁到写作就好。
她们到‘街角’坐,悄安提起就是和良信一道来这里吃饭,于玲像是饿坏了,卖力解
决眼前这道牛肉烩饭,含糊不清的声音从盘碟里断断续续冒出来:
‘他呢?又不在台中?’
‘是啊!上台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那人也真奇怪,明明工作地点在台北,干嘛不干脆住在那里?’
良信说过,他比较喜欢台中,讨厌台北的拥挤和快速,悄安相信那些理由都与她无关。
‘他留在台中,会不会是为了你?’
‘不会。’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就算他爱台中,凭他的年收入,难道住不起更好的房子?干嘛非要窝在
你家楼下呢?’
‘我家楼下有什么不好?’她嘟起嘴,感觉自己住的地方连带被贬值了不少。
‘那又不是重点,你真钝!’
悄安不理睬,转而提醒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先说,不能太晚喔!明天不是假日,我还得上班。’
于玲佯装没听见,不慌不忙擦拭嘴角,调向外头偏小的雨势,五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
敲弹几次,漫不经心盘算起来:
‘没事做,不如去找你的男主角吧!’
‘什么男主角?’
‘那个烘培坊的老板哪!’
悄安还弄不清楚状况,于玲已经漂亮地抄起帐单,刻不容缓。
你又不认识人家!我跟他也不熟!我们才刚吃饱去那家店做什么?
不论悄安怎么质问、抗议,于玲都只是撑着伞雀跃行走,好奇的目光从这一块招牌跳
到下一块招牌,直到发现‘普罗旺斯’的字眼,她终于兴高采烈地扯扯悄安的手:
‘啊!你看!到了!’
悄安先注意到遮雨棚下那只黄金猎犬并不在,然后想起上回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现
在又再来,不太好意思,不过,于玲是不会体恤人的。
‘欢迎光临。’
她听见他轻轻地‘啊’一声,于是面向柜台,见到士恒绽开一缕见到老友的欣喜。
‘你好。’
悄安边点头边打招呼,身旁的于玲将接了不少雨水的伞放入伞架,然后定睛在士恒的
脸,直到他察觉有异,客气询问这位大架子的美丽客人:
‘请问需要什么?’
‘嗯……’
于玲摆出不怎么感兴趣的表情,低着眼浏览冷藏柜的各样蛋糕,悄安看在眼底,心知
她明明想探余士恒的底,偏又故作姿态,真后悔告诉她这里的事。
下一秒,悄安和于玲几乎是同时看见柜台搁置一本还没读完的书,反盖在桌上,熟悉
的封面和书名,她们当场认出那是悄安上一部作品。
见到两位客人不约而同露出惊讶之色,士恒并不太明白。
‘那本书是你的?’于玲态度变和气了。
‘这个吗?’他笑起来几分靦腆:‘是呀!很奇怪?’
‘呵呵!不奇怪,你也喜欢看?’
‘我有这位作者的两本书,总觉得她写的东西…怎么说?带着幸福的因素。’
悄安放肆地凝望他的脸,这是她头一次将这个人看得这么入神仔细,不经粉饰的历练
在他朴实的面容着墨着浅浅细痕,却在嘴角微扬的时候勾勒出出孩子气的弧线。她想好
好看清楚第一次用这方式形容她的书的人。
于玲瞧瞧感动中的悄安,紧接着开口:‘告诉你,这作者啊……哇!’
悄安暗中拧她一把,抢着对余士恒说:‘我们要两块黑森林蛋糕,和一壶花茶。’
她把于玲拉到一边桌椅坐下,于玲只好安份地翘起修长的腿,随意打量店内摆设和动
作优雅的老板,蛋糕和花茶不多久就送来了,等悄安向士恒道过谢,于玲两肘撑住桌子,
两枚明瞳亮着聪狡的光。
‘他结过婚了,我敢担保。’
‘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看他整个人的感觉,完全没有小毛头一心想冲的干劲,我说,他如果不是婚姻不
顺,就是已经离婚,再不然呢…老婆死了。’
‘是这样吗?’
‘欸?你没听见他刚刚提到你的书,说喜欢里头什么幸福的因素,那代表他那人现在
并不幸福。’
如果真是如此,这个人因为不幸福,所以阅读印有幸福字句的书本;她似乎也不是那
么幸福,所以写着幸福的梦想。
陶铃晃荡,小薛背着吉他跨步进门,认出悄安,活泼大叫:
‘耶?你来啦?今天看起来干净多了,嘿嘿!那天回去没感冒吧!’
于玲对小薛的冒失很感冒,向悄安耳语问道这讨厌的小鬼是谁。
‘咦?’
小薛很快发现店里另一位客人,有那么几秒钟明显的看呆了,然后无邪地笑着:
‘你朋友?这位姐姐好漂亮喔!很有气质耶!’
‘你也认识悄安呀?’于玲甜甜弯起眼角和唇线,转向悄安:‘我喜欢他。’
正说着,小薛突然整张脸凑了上来,把于玲吓得往后退,勉强挤出还算从容的微笑: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鬼就是小鬼,哪有人这样盯着人看的,没礼貌。
‘你该不会是飞机上那位空姐吧?喂!真的是你耶!’
‘你坐过我们的航班啊?’
‘当然呀!上个月我跟家人去日本,在飞机上对你印象超深刻的!’
呵!接下来想说她美丽出众吧!看在这份上就原谅这小鬼的鲁莽吧!
‘原来你还记得我?’
‘拜托!你那时候带一个七八十岁的欧吉桑去大便,又帮他把全身沾到大便的衣服换
掉,根本不怕大便的臭味,我觉得你简直酷毙了。’
悄安瞄向不作声的于玲,她现在的花容月貌显得有些僵硬,虽然暂时干笑几声了事,
也许等会儿离开这里,就会听见她气呼呼地埋怨,干嘛大便、大便地讲,不懂事的小鬼,
真想一脚踹他去太平洋。
小薛停止对于玲的崇拜,自己拉张椅子加入她们,举举手中吉他,说他是吉他社的。
‘对了,我自己也会作曲喔!你们要不要听听看?’
‘小薛。’
士恒不很成功地作出严厉表情,撂撂布帘后的房间:
‘不要打扰客人,去换衣服了。’
‘喔!’
他爽快答应,再向两位姐姐表示遗憾:
‘下次吧!我最近好不容易找到我偶像的行踪,跟他讨教过后再秀给你们听。’
小薛拎着吉他进房间,很快换好工作服出来,走到柜台问起新窗帘的进度,士恒回答
过几天要再去挑选颜色和布料。
‘你们要换窗帘哪?’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