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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死气沉沉。
我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啊恩,还真是不华丽呐,啊?”
“您认为当一个人在‘无知无觉’间被人像货物一样从日本‘空运’到英国,她还能有多华丽的表现?”她死死地瞪着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货物?”我笑,故意气她:“还真是不华丽的说法,啊?看来……你真的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呐,嗯?”
“你……”她语塞。
吸气、吐气,看着她佯装镇定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失笑。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半天不吭气。
她看我,我也看她。
四目相对。
我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
而她,则又一次避开了我认真的目光。
看着她逃避的举动,我的眸底,忍不住一暗。
气氛有片刻的僵硬。
“迹部,虽然我不知道你带我来英国的动机是什么……”这是短暂的停顿后,她幽幽开启的声音。
“你真的不知道本大爷的动机是什么吗?”可惜,我并不想听完她的后续。
“我……”
“自作聪明的女人!”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的事实就是在‘自作聪明’。”
“你……”她猛地瞪向我,顿了顿,待情绪平复后才又道:“不管怎样,我不能留在英国!”
“啊恩,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外婆病了……”
“本大爷有让最好的医生护士去照顾。”
“可是那是我的外婆!”
“然而她也不相信你不是么?”
“……”一语道破她的死穴,她的脸,瞬间苍白。
我不舍,却不得不继续:“你以为你留在那里能有什么作为?羽鸟梦的死,他们都认为你错,无论是非曲折,那些人相信的,都只是表面看到的而已,他们不会管你的‘逼不得已’,‘死者最大’这句话相信你不会不懂。”
“……”她沉默,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垂落在侧的手,微微发颤。
见状,我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忍地伸手,将她压向我的胸膛:“不华丽的女人!你以为凭你现在的状态就可以解决一切吗?为什么不让自己暂时冷静?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
“很多事,并不是面对了就能解决……”
“可是不面对就无法解决不是么?”她被迫埋在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所以,那需要时机。”我笑,偷偷地收拢手中的力道。
“时机?”她愣愣地抬起头看我,半秒的疑惑后,湖水蓝的眼睛,浮起恍然。
我明白,她已然领悟我的意思。
四周的空气又一次停顿。
似乎是后知后觉地,她注意到我环在她腰间的手。
下一秒,几乎是本能动作,她慌乱地推开我,想像之前几次一样,匆匆忙忙地扯个借口,便要逃离。
可是,这一次,我已经没有耐心再让她逃了。
三步并作两步,我伸出手,从背后,紧紧地将她重新圈禁到怀里。
下巴搁上她的头顶,我贴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一字一句,诉说承诺:
“这一次,本大爷不会再放手了……”
不管这一切是不是幸村精市的施舍,不管你最后的决定是不是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这一次,我不会再像三年前那样轻易收手……
在不确定有人比我更能给你依靠前……
在不确定你真的能让我看见我想给你的幸福前……
我绝对不会再大度地任你离开——
绝对不会!
第一百零七章 茫然
天,晴了。
然而那样的天空,却已经不再是我清醒前的那一片。
英格兰 约克郡
坐落在半山腰的古堡,占地辽阔,气势宏伟,面临一望无际的苍翠平原,背倚高耸入云的茂密森林,放眼瞭望,远处,山峦起伏,丘陵绵延,纵横交错间,大片金黄色的麦田点缀其上,偶尔,当风拂过,阳光下,株株小麦舞动身姿,左摇右摆,主导一浪又一浪金色波纹。
很难以置信么?
其实,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恍恍惚惚,浑浑噩噩。
明明,只是一场梦的时间,可是,我竟然真的从日本“偷渡”到了英国?!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
如果不是佐藤秋的出现,或许,那时的我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灵魂穿越。
迹部景吾……
虽然很早就清楚他的富有,可是,我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切身体会。
“等你张开眼……你会发现……一切都会不一样……”
……
“这一次,本大爷不会再放手了……”
……
梦里那个声音,那天他从背后环住我时的宣告……
怦怦!怦怦!
复杂、茫然。
烦躁、不安。
明明距离那个拥抱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是,此时此刻,我的心跳,却还是会像当时一样加速、急遽。
外婆的事情没有解决,幸村的背叛历历在目,藤谷的警告言犹在耳——明明,现在的我根本无力承担那样的混乱;明明,原来的我应该对他的接近无动于衷……
可是,为什么当我不自觉地再度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时,我的感觉……却还是同样的无措?
没有反感、没有厌恶、没有推拒。
甚至,那次,当他的气息在我耳边缓缓吹起时,我的心底,浮起的竟是悸动?!
茫然,无解。
几天的沉淀,几天的思索,我依然找不到正确的定位。
明明……我不喜欢他的,不是吗?明明……我对他不应该有感觉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在那一刻,在被他圈入怀里的那一刻,我居然会从他的身上闻到了安心的气息?
那般的温暖,那般的安定……
我,从未体验。
回顾以往,和杨凌的恋爱,只有牵手;和幸村的拥抱,平静无波。
明明那两个人曾让我心动,可是,却在彼此的相处中,他们都未曾给过我那样的触动……
颤抖、慌乱。
不懂、不明白、不应该。
我……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会在本该是陌路人的迹部身上找到那种想要不自觉依靠的冲动?
他……为什么是他?
或许……
我下意识地垂下眸,唇,勾起自嘲。
是有点疲倦了吧?
羽鸟梦的死,外婆他们的不理解,若尾亦晴的双背叛……
那一切的一切,让我自乱了阵脚。
孤独让人无助——所以,对于适时的一双愿意接纳你的双手,人,才会格外依恋——那只是在寂寞时才会出现的本能,神智恍惚中突然产生的错觉,没有任何意义。
也不该有任何的意义……
“在想什么?眉头蹙得那么紧?”自我剖析间,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只手,轻轻摇晃。
我吓了一跳,心脏在瞬间突突跳得好快。
好一会儿,情绪稳定,我平复着呼吸,下意识地偏眸望去。
是佐藤秋。
我莫名地松了口气。
她淡淡地笑了,顿了顿,才又关心地道:“刚刚在想什么?看你脸色那么苍白……又在想什么烦心事了么?”
“……”我默然。
见状,佐藤秋叹息:“还在烦心你外婆?”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我卸下心防、甘愿推心置腹的人,那么佐藤秋,无疑首当其冲——她懂我的音乐,清楚我的梦想,三年的相处,她已然不再是单纯地指引着我学习方向的老师,更是在我无助时,可以借我肩膀的朋友——亦师亦友,或许,便是对目前的我和她,最好的诠释。
因此,当我在英国醒来,第一眼看见她后,我只有错愕,并未恐惧。
而在故意躲着迹部的这几天,也是她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温柔地循循善诱着让我将心底堆积成山的秘密,尽数发泄——可以说,她对我在日本发生过的种种,了若指掌。
“羽鸟梦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不管我是不是‘逼不得已’,我逼死了自己的妹妹是事实……”迹部说面对需要时机,而我亦清楚他口中的时机,指的其实就是我的“失踪”——死者已逝,留在那里的我,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摆脱“害死”妹妹的事实,所以,我唯一的选择,只有“暂时消失”。
消失,不是逃避,更不是体贴地让他们“眼不见为净”——我只是在赌,赌他们的良心!赌他们对羽鸟离的亲情!
人,是后知后觉的动物,唯有在失去后,才会懂得存在的意义。
而迹部帮我下的这一步棋……则是一招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