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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寒山
(一)
初夏时分,夜里的风,会时不时撩起刘海,使得王希颇为不满。“老兄,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要弄乱我的发型。呵!”暗自一阵苦笑。
晚自习做了三张卷子,物理化学英语。刚才的符号数字字母,如蚂蚁般爬满额头,愈来愈多,黑压压一片汇成一饼状。
“不极硅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何以成江海。到这真有用,哼,集聚恐惧症吗,这害人的东西,他妈的,滚出我的脑子。大爷没工夫陪你玩。”一脸轻蔑。
只顾自语时,不料前面果真黑压压一片,揉揉眼睛的工夫,一群人将自己围住。自己倒变成黑饼上的一只蚂蚁。“我操,抢劫啊,大爷没钱,识相的话,滚一边去!”然后飞起一脚,将最前面的那个高个,踢翻在地,接来一个180度后旋踢,连着360度双飞,杀出一条血路。“哇哈哈。。。知道挡大爷的道是什么下场了吧!”,长杨而去。
内心的画面没有得意完,肆意想扬起的嘴角变成这样的话,“请问你们是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找我有什么事吗?要钱的话。。。”想掏钱包的手,在口袋里一直颤抖。想走为上策撒腿就跑的腿像被强力胶粘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突然,那个一米八几的高个,高声并带着极其喜悦的分贝叫着,“师父,师父,是我呀,不记得我了吗?我好伤心啊。。。”顺自两手搭在王希的肩膀上,王希惯性向后退了一步,高个弓下身子,脸凑向王希。万般惊恐的王希,两眼像弹珠般瞪圆,黄晕的街灯,今夜转变成奢侈的余晖,却格外明亮。
这张摆在面前的脸是谁呢,长得倒是颇有几分姿色,不会是劫色吧,可笑!劫色的话,吃亏的也只有对方吧,大爷不吃这一套。冥想之时,高个摇了摇放空状态的王希,几分失落,几分难过,又参杂几分不安,语重心长的说到,“我是高齐啊,我是高齐啊,记起来了吗?师父。”
高齐,名字很熟,高齐。。。哦!初一时的同桌!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柳暗花明又一村”,用在这个地方也不为过。曾今被电击过一次就刻骨铭心,不料现在再次遇到高齐,可谓被闪电劈未死必将永生难忘。各种与高齐有关的画面一股脑地向脑袋中的那个杯状容器中窜。
“想起我了吗?”
“嗯,想起了,你怎么。。。”
“我转学回来了,现在又和你一个学校,我高一,你高二了吧?”
“哦。。。”
“师父,你别怕。”
高齐转身,严厉喝至,“你们听好了,这是我师父,你们要是找她麻烦,就死定了。”
“是!老大!”
灯光下的高齐瞬时变得伟岸,魄力。长长久久的在王希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二)
似水流年,去留无意。懵懂的孩子,失去的记忆。教室外是一棵年老的梧桐树,夏季未走,知了未停。干涸的池塘,没有鱼儿的踪迹。
“师父。。。”
“嗯?”
“你是处女吗?”
“处女是什么?我不知道。”
“哦。。。。”
一片寂静后是高齐侧头熟睡的呼吸声,要是当时有高齐那样早熟,就不会有如此愚蠢可笑的回答,也许高齐误会了什么,也了解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这是初中三年与高齐最为简短的对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知道高齐有多少次骑得飞快的自行车从王希和许巍的身边擦过,开始还会回头做个鬼脸,后来就变成只有身后扬起的尘土和隐约的背影。有人说他和许巍打过架,只是当时王希不得知。很凶的那次晚上自习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瘫坐在教室走廊外的阶梯上。然后就有人叫王希出去,说是,高齐找你,他喝醉了。
王希很不高兴地起身,显得很不耐烦,但是身为班长的她又不得不负起督导同学的责任。走到走廊尽头就看见高齐在一个劲地喊,“师父,师父,王希,王希。。。”
“你喝酒了?”
“嗯。。。师父,你来了,我难受啊!”有点兴奋,有点惊讶。
“喝的这么醉,不难受才怪,快点起来吧,要上自习了。”一边严肃地说,一边伸手去拉高齐。
不料,高齐一使力将身材一向单薄的王希拉入怀里,“师父,你不要走,陪着我吧,我教你唱《简单爱》,好不好?。。。呜呜呜。。。”有点欣慰,有点悲伤。
随即靠着王希的肩膀睡了过去,撒娇时候的高齐还是王希第一次看见。
(三)
校运动会在当时总被认为是一场盛事,每个班的每个人都要参加,而且每个班所有项目都得有人去,每年这时的王希最为苦恼也最劳累,因为有些项目总会被冷落没人去,所以作为班长就不得不参加那些没人去的项目。
成绩优异,认真负责,长相可爱,待人亲切,有礼貌,不择不扣的才女等等,这些能拿来夸奖人的词放在王希身上,一点也不会做作,不会显得夸张。她几乎是天才般的存在,棋琴书画样样精通。
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约为不足,在某些事上神经有些粗条的王希没有想到其中人心是变的最快的。在她周围慢慢滋长了许多有毒发着恶臭却外表光鲜艳丽的蘑菇,看似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实为一个个定时炸弹,在你看不见,摸不着的时候将你毁于灰烬,变成他们的饵食与养料。但是王希发现的太迟,太迟。
吕慧站在操场上,如一朵即将凋零充满哀伤的凌霄花,永远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除了王希,吕慧唯一的好朋友。
“王希,你知道许巍吗?”
“许巍是谁?我不认识呢。”
“你看,就是那个百米赛道上的3号,马上要比赛了耶!”此刻,有许许多多的美好,许许多多的喜悦,许许多多不可言喻,不可名状的激动,溢满吕慧的双颊,好久没看见这样快乐的吕慧。
“王希,我要做悬崖上的凌霄花,让任何人都摘不到。”不久前的话浮现在王希的耳边。却分明看得见吕慧穿长袖刻意遮挡的手臂,早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知了烦躁的情绪,划过天际的彩虹,抹上一层血影。
“吕慧,你快下来,那里很危险!可是五楼啊!”
“王希,你别管我了,让我去死吧!没人可怜我!”
“不行,无论如何,还有我啊!我是你的朋友啊!”
“你不会明白的,他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呜呜呜。。。”
“他们不要,我要的,呜呜呜。。。”
当痛苦与悲伤搅在一起,没有心情吃双色冰淇淋,即使化在嘴里,也只有苦涩与酸楚。
——如果那天是场悲剧,那么一定要叫醒吕慧,因为王希一个人的时间会变得更长。
——如果炎澈没有出现,那么会不会就没有悲剧。
——如果没有悲剧,那么就会不会没有眼泪。
无数星空下的牵手,无数夜晚中的欢笑。
莫了,莫了。
(四)
一声鸣枪,沸腾的欢呼淹没此刻停留在3号身上的眼光,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吕慧和许巍,还有那跟随奔跑的注视。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刚刚好。
“哦,他就是许巍,跑得很快啊!”
“要是能认识他,该有多好啊!”
“你喜欢他?”
“嗯。。。不过,不可能啊,当当花痴而已。。。”
“哦”
如果当过班委就知道那是吃力不讨好的活,比如大扫除,干得最多,走得最晚。
提着垃圾袋走到学校的南北角,长着郁郁葱葱的杨树,黑暗影阴里看不见人脸。倾倒区旁边是洗手池和厕所。哗哗的水流声,还有水桶撞击墙壁瓷砖铛铛的声音。
这会还有人吗?晓必也是哪个班的班委吧。王希一手将垃圾扔向山高般的垃圾堆,因为太沉,袋子破个洞,易拉罐滚落出来,赶忙去捡。不小心踩滑,回过神来一双脚立在面前。
“你没事吧?”声音稳重,诚恳。
“嗯,没事”
一双有力的手将王希搀扶起来,这样的力度就像从来没有消失过,让王希冥想许久。
“腿还能走吗?”
“哦,没事,可以走,谢谢你”
一同走过影阴,灯光打在旁边这个男生的脸上。轮廓分明,双畔清晰,似曾相识。
“哦,我叫许巍,是8班班长。。。”
“许巍?你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