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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博学派经常见到这种金属,但从未在其他地方见过。他把圆盘小心地放在手掌上,把手伸向我,我正要拿,他却抽回了手。
“小心一点!”他说,“这可是我从博学派拿出来的呢,不是我们在这里做的新发明。他们攻击诚实派的时候,你有没有在现场?”
“有,我就在那儿。”我说。
“还记得所有的玻璃都碎掉了吗?”
“那你在现场吗?”我半眯起眼睛。
“没有,不过他们录下来了,我们在博学派总部都能看到。怎么说呢,那玻璃瞬间碎裂,看起来像是有人开枪射的,其实不是。无畏派士兵就把这种东西投向窗子,它会发射一种信号,是这信号导致了玻璃碎裂。”
“好吧,那这东西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处?”
“假如若所有的窗子一瞬间爆裂,肯定有很多人会不知所措,”他笑着说,“更别说博学派总部有那么多的窗子了。”
“好吧。”我答。
“你们还有什么玩意儿?”克里斯蒂娜好奇地问。
“友好派应该喜欢这个。”卡拉答道,“哪去了?哈,在这里。”
她掏出一个小塑料盒子,用手指捏着,盒子上端有两个形似牙齿的金属片。她轻轻按了下底部的开关,这两个“牙齿”的间隙中射出几道蓝光。
“费南多,要不要给她们展示一下?”卡拉问。
“开什么玩笑?”他眼睛瞪大,有些惊恐地说,“你拿着这玩意儿可是危险人物。”
卡拉冲他咧嘴一笑,解释了一番:“把这个电击器往人身上一碰,人就会疼痛难忍,一时动弹不得,费南多昨天可是亲身试过。喏,这是我给友好派发明的,他们可以用这东西正当防卫,不需要冲任何人开火什么的。”
“这……”我微蹙双眉,有些吞吞吐吐,“还真是想得周到。”
“怎么说呢?科技本就是让生活更美好。”她答,“不论你的信仰何在,总有能为你服务的科技。”
我记起在那场情境模拟中母亲的话:“你爸经常诋毁博学派,也在无形中毒化了你的思想。”那虽是一个情境,可她说得有道理。父亲告诉我的博学派信息不过是一面之词,他从未告诉我,博学者包容他人的所有信仰,还愿意针对他们的信仰发明有用的科技;他也从未告诉我,他们也有幽默细胞,也会时不时指责批评一下自己的派别。
卡拉大笑着冲费南多伸出电击器,费南多吓得连连后退。
他也从未告诉过我,博学者会如此不计前嫌,即使我杀了她至亲的弟弟,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帮助我。
扫荡博学派总部定在今天下午,大军会趁天还亮着,能看到叛徒戴的蓝袖章时进发。
计划商讨好以后,我们穿过果园,走向停放卡车的空地。等我穿过葱郁的果园,看到约翰娜·瑞斯坐在其中一辆卡车的引擎盖上,手指上勾着钥匙。
几辆护送卡车停在她身后,车上不全是友好者。我定睛一看,还有一些留有乏味发型又一脸严肃的人,也有无私者跟着来了。苏珊的哥哥罗伯特也在人群里。
约翰娜从引擎盖上一跃而下,她身后的卡车上装着一堆箱子,上面写着诸如“苹果”、“面粉”、“玉米”之类的字样。幸好后面只需要载两个人。
“你好,约翰娜。”马库斯说。
“马库斯,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和你同行。”
“当然不会,请带路吧。”
约翰娜把钥匙递给马库斯,自己爬上另一辆卡车的车厢。克里斯蒂娜朝驾驶室走去,我走向后车厢,身后跟着费南多。
“你不坐前面吗?”克里斯蒂娜问我,“不坐前面还算得上是无畏者?”
“我坐后面呕吐的可能性会小一点。”我应道。
“呕吐是生活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我本想反问她以后打算吐多少次,可刚想开口,卡车就缓缓动了起来。我双手抓住车厢边,以免掉出去,过了一会儿,适应了这种颠簸,我便松开了手。
长长的车队跟在约翰娜坐的车后,行驶在我们前方。
在到达城市围栏之前,我的心情一直很平静。到了那里,本以为会碰上那几个拦住我们去路的无畏派士兵,可大门敞着,门外空无一人。我心中一惊,双手发抖,这几天只忙着和新认识的博学者联手制定“作战”计划,却忘了眼前的危险,这危险随时可能夺去我的命,而此刻我才意识到生命的可贵。
卡车经过城市围栏时放缓了速度,好像随时会有人跳出来挡住我们的去路。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繁茂的丛林中传出阵阵悠长的蝉鸣,伴随着发动机的噪声。
“你觉得扫荡已经开始了吗?”我问费南多。
“可能开始了,也可能没开始。”他说,“珍宁到处都有眼线,估计有人偷偷告密,她就把手底下控制的所有无畏者召回博学派总部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只想着迦勒,他也是珍宁的眼线,真不知他为何如此坚信外面世界的真相应该被隐藏起来,为何如此相信任何人都不在乎的珍宁,为了她连血缘至亲都可以背叛,都可以伤害。
“你认识一个叫迦勒的男生吗?”我故作随意地问。
“迦勒,”费南多说,“哦,认得认得,我们是一个新生班的。他人很聪明,可就是……叫什么来着?对,马屁精。”他似笑非笑地说,“博学派新生中其实分为两派,第一派的人把珍宁的话当成绝对真理,第二派则不是。我一看就是第二派的人。迦勒是第一派的。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坐牢时见过他,很好奇。”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
“我也不会苛责他。”费南多说,“都怪珍宁,她这人口才一流,那些天性纯良的人很容易就被她蒙骗了。我这人天生多疑,就不会受她摆弄。”
我的视线从他的左肩头越过,看向蔚蓝的天际。卡车越靠近市里,天空也越澄澈。我搜索着“中心大厦”楼顶的两个尖塔,真的看到了它们,百感交集,有喜悦,也有酸楚。喜悦,是因为又看到了熟悉的地方;酸楚,是因为目的地快要临近。
许久,我说:“是啊,我也是。”
第四十一章 反叛者出动
等我们到了市里,卡车里所有的交谈声都停止了,人们双唇紧抿,脸色凝重。马库斯驾车闪躲着路上的坑洞,以及损毁的公交车的零散部件。等无派别区域一过,路面立刻干净整洁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隔着一段距离,听起来更像鞭炮声。
那一瞬间,我有些走神,满眼全是跪倒在地的无私派领导,手持枪支、面无表情的无畏派,还有母亲中弹、威尔倒地的画面。紧咬着拳头,我强忍着没有喊叫出声,疼痛一下子把我惊醒,我又回到了现实。
母亲曾让我勇敢坚强,可她若知道她的死带给我无尽的恐惧,她还会义无反顾地赴死吗?
马库斯开着车脱离了车队,沿着麦迪逊大道驶去,这里与正经受浩劫的密歇根大道仅隔着两条街。他把车开进一条小路熄了火。
费南多跳出车厢,向我伸出了手。
“反叛者,走吧。”他边说还冲我眨了下眼。
“什么?”我抓住他的胳膊,从车厢侧面溜下来。
他打开刚刚在车里一直拿着的包,包里全是蓝衣服。他从包里掏出两套衣服,扔给我和克里斯蒂娜。我拿到了一件蓝T恤和一条蓝牛仔裤。
“反叛者,是个名词,”他解释道,“即一个人与已经建立的权威持相反立场,但不等于好战分子。”
“有必要给每件事都起个名字吗?”卡拉用双手拢了下她那头暗淡的金发,把掉下的碎发又扎了扎,“我们只不过是一起做件事而已,没必要起什么名字。”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分类。”费南多挑了挑浓密的眉毛。
我看了看费南多。记得上次闯入某个派别总部时,我手中还拿着枪,脚下则是一具具尸体,那是一条血腥的路,可这一次,我希望有所不同。我说:“我喜欢这名字,反叛者,挺合适的。”
“看见了吧?”费南多冲卡拉说,“有人赞同我。”
“那恭喜了。”她挖苦道。
其他人忙着脱衣服,我还怔怔地盯着手中的博学派衣服发愣。
“僵尸人,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克里斯蒂娜眼神犀利,会意地瞪了我一眼。
她没有说错,我赶紧脱下身上的红衬衣,套上这件蓝衣服,眼睛瞟了下费南多和马库斯,确定他们的眼光没有扫过来时,我匆匆换上裤子。我把裤子卷了四次后又用腰带束起。裤子皱成一团,就像系起来的纸袋一样。
“她叫你什么?僵尸人?”费南多神色有些诧异。
“是啊,我是从无私派转到无畏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