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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她有些脸红。怎么竟能对着个青年男子侃侃而谈什么泡澡洗浴?这时代还没有哪个姑娘敢于这么与男子聊天吧。
覃慕枫见她红了脸,再回味起来她方才说过的话,不禁失笑。好在金熙随即就反应过来,连忙换了话题:“你这里可有能加热的器具?我可以给覃四少演示一下精油的其它用法儿。”
覃慕枫低头寻思了半晌,略带不好意思道:“只有门房里有个小煤油炉子,可能用?若是行的话,我去提进来。”
金熙微微皱眉,再一想眼下这个时代,也就紧接着笑起来:“也好,最好再找个普通的薄瓷茶碗儿,千万不能太贵重了,万一烧裂了就可惜了。”
所谓的因陋就简,也就是如此了吧。眼下既没有香薰灯,更没有离子扩香仪,也只好先凑合用了。若是覃慕枫觉得还好,给他画个香薰灯的草图,再叫他找人定做吧。
若是没记错的话,十九世纪的欧洲就有香薰灯出现了。可现在这个异世,谁知道欧洲又是什么样子,该有的东西是不是也全都有了……
就算有了,那么简单的香薰灯,又何必进口舶来,被外国人赚去大把的钞票。自己找地方定做的成本,也不会比普通茶碗贵,若能与精油搭配出售,还能多赚一笔。
覃慕枫小心翼翼的将煤油炉提了进来,火已经点着了,又唤门房洗了个细白瓷小茶碗送了进来。
金熙微笑着接过,提起覃慕枫桌旁的热水瓶倒了小半碗开水进去,又朝那水中滴了几滴薰衣草精油,就将茶碗隔着炉盖放到炉子上开始加热——因陋就简,没办法。
细白瓷茶碗虽然比较薄,却还是比较耐高温的。覃慕枫又调了下煤油炉的火头,尽量将那火调得小些,二人围炉而坐,静静地闻着清甜的气息逐渐由淡变浓……
也不知过了多久,覃慕枫觉得一直烦躁不踏实的心瞬间就宁静了下来。他不知道是眼下这个氛围的缘故,还是这熏在炉上的香油起了作用。
他倒是宁愿相信是那油的神奇,这样,他就能好好和眼前这个小姑娘合作下去,为这些香香的精油在旻国、甚至去西洋南洋打开一片天地。
金熙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前世的什么香薰什么spa什么芳疗,她见得多了,她只顾盯着那小碗,就怕它受不了那炉火啪的一声炸裂……见味道散发的差不多了,也就以两个手指头轻拈,迅速将小茶碗捏到一旁。
“小心烫手!”覃慕枫才一眨眼,就瞧见金熙在捏那个小瓷碗,可是将他吓坏了。那可是在煤油炉上烤了半晌的,那小嫩手指头,不全都得烫破了皮?
也不等金熙说我的手不怕烫云云,覃慕枫一大步就迈了过来,一把抓起金熙的手指头:“我瞧瞧烫成什么样了?真是个小姐身子丫头脑袋,那么热的东西怎么能上手抓呢?”
猛然被覃慕枫抓起手,金熙吓得一激灵。她一边欲将手抽回,一边低声嗫喏说我没烫到,却不想那手被他抓得极牢,拽了两拽也没拽出来,只得就这么任由他握着,脸儿也渐渐的由白变成粉红,随即就连耳垂儿也变成鲜红欲滴的颜色……
覃慕枫专注的盯着他手里那个小小的手掌,有些呆愣。不要说烫破了皮,连红肿也没一点,难道是他抓错手了,应该是另一只才对?他不容置疑道:“那只手给我瞧瞧。”
金熙哑然,脸上的红也一下褪了色。这是要给她看手相么?却还是将另一只手伸出来给覃慕枫瞧了一眼。
这手又哪里像别的小姑娘那种嫩白小手。好几个地方都有薄茧。难道她不曾来京城前,过的日子很苦很苦?覃慕枫皱着眉琢磨,一只大手里握着两只小手,良久都忘了放下。
金熙仰头望着他。眉头纵得很深,这人喜欢忧思;鼻梁很翘挺,这人有主见;唇微薄又喜欢紧抿着,这人很无情;下巴微微发青却没有一根胡须冒头,这人注重仪表爱干净……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两手被个大男人握着,一点都不慌张,倒给人家相起面来!金熙嗤的一声笑出来,覃慕枫蓦然惊醒,连忙放下她的手,想解释几句,却半晌不曾说出一句话来。
因为女主年纪太小,只能先来一点点疑似jq,亲们别拍我~~
看评论区有亲说,女主未免太急切了,这么早就开始做生意,也不怕这个那个发现,因此总结说女主太幼稚~~
呃,生意是这文的主线啊,若是太晚出现~~会不会又有亲说我挂着做生意的羊头,卖宅斗的狗肉?我简介里说得好,一手经商一手玩枪,还怕谁发现么~~~
合了郎情,难免失了妾意。文文连载中,出现大bug,欢迎亲们提醒,至于主线神马的,我还是得按着大纲一路写哈,不喜欢这么写的亲们,见谅了~~
第五十八章 有人送花
坐着黄包车回家的路上,金熙还一直没想明白。这覃慕枫的性子,到底是冷是热?
说他热吧,他说起话来很少带着笑容,就算金熙刻意想将谈生意的氛围搞得轻松些,时不时说上几句俏皮话,他也还是那副表情。
说他冷呢,他又拿着她的手瞧了半天,只怕有一点烫红了的地方,还又关切又嗔怒的说了她几句做事儿太不小心。
唉,她这是怎么了,分析他的性子做什么?就算是和他谈生意吧,能成就成,不成的话她也不会灰心——精油够香不怕巷子深,覃氏洋行不做自会有别人来做,就算谁都不做,大不了她金熙自己做。
晃了晃头不再想这些,车已经进了多福巷。远远就瞧见抢包小贼……不,那个小男孩站在金宅门口。给了车夫车钱,金熙跳下车跑过去:“怎么了,你娘的病还没治好么?”
“我娘已经能下地做活计了,打发我来给姐姐送玉米棒子。看门的谢爷爷说姐姐不在家,我就在这里等姐姐回来。”小男孩一脸红红的羞色,提起手里的小筐给金熙看,随即又放下筐,哐当跪在地上:“我娘嘱咐我,替她谢谢姐姐。”
金熙生怕这孩子又像上次一样,磕了头就跑,忙一把将他捞起来:“别跪来跪去的,既是要谢我,这玉米就算谢了,还跪下做什么。”
小男孩扭捏着低了头揉搓衣角:“我娘说了,这不过是些粗糙玩意儿,就是吃个新鲜,当不得谢礼……”
“回去与你娘说,姐姐最爱吃嫩玉米了,这一筐给姐姐解馋足够啦,怎么还算不上谢礼呢?”金熙笑吟吟的抚着他的头:“你最近听话了没,没有再去街上……吧?”
小男孩仰着头急切的说:“再也没去过了!那次也是第一次,姐姐你相信我!”
金熙笑着点头:“姐姐信你。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满足的笑了,脸颊上竟还有两个小酒窝,金熙险些看呆了。而那孩子笑过后说:“我姓郭,大名叫郭秋田,大伙儿都叫我小秋子,姐姐也唤我小秋子就行了。”
“小秋子,回去和你娘说,不要总打发你往这里送东西了,自己种点田不容易,还是留着卖钱攒起来,给你上学用为好。你几岁了?也该上学了呢。”金熙对小秋子说道。
小秋子垂了头:“我,我秋天就七岁了。我娘说,我要是乖,就把姐姐上次给的看病钱剩下的那些拿给我读书呢。”
“那你就乖乖的,多帮你娘做活计,没事儿别总往外头跑。你好好读书,长大才好养活你娘不是?”金熙和颜悦色,说起话来也软软的,“去吧,回家去,出来太久了不回,你娘会担心你的。”
小秋子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听娘和姐姐的话。那小秋子就回家了?”
金熙笑着说回吧,又喊着老谢头儿帮她拿个筐来换下小秋子提来的那个,递给他嘱咐路上慢些走不要跑。小秋子接过筐来,学着现在大伙儿都那般行礼的模样给金熙鞠了躬,金熙瞧着他小小的身影渐渐远去了,这才进了门。
给老太太的小厨房送去了几根玉米,剩下的都叫佣人送进大厨房煮了各院儿分分,又陪着老太太闲话了几句,金熙就回了含香馆。昨晚鼓捣那些精油和香料鼓捣得太晚了,睡觉时怕有十二点也不止了,她只想赶紧吃了午饭睡个午觉补补眠。
好像才睡下没多久,就有轻轻的叩门声吵醒了她,她懒洋洋的应声:“谁啊,怎么了?”
门外是春分的声音:“是我,六姑娘,老太太那里的秋桂姐姐来了,说是老太太请您赶紧过去呢。”
金熙心头一惊,这么急着找她是做什么,难道做生意的事儿“败露”了?回答却依旧是懒洋洋的,“叫秋桂先回吧,我洗了脸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