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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当我最终找到一种破译她思想的方法时,它也只会像任何人类思想一样,浅薄而毫无意义,根本不值得我努力期盼知道它们。
“那个新来的也已经害怕我们了吗?”艾美特问道,等着我的回答。
我耸了耸肩,他没兴趣再追问下去,我也不应该有兴趣。我们从桌子旁站了起来,离开了自助餐厅。艾美特,罗莎莉和贾斯帕正装扮成三年级学生,他们去上课了。我扮演一个比他们年轻的角色,我去上我二年级的生物课,准备好要面对乏味的课堂。对于一个拥有两个医学学位的人来说,我很怀疑,在一个才智平庸的班纳先生的课堂里,能挖掘出什么令人新奇的东西?
在教室里,我坐在我的座位上,让我的书——我的道具,里面没有我不知道的内容——再一次的在桌面上打开。我是唯一一个单独就坐的学生,人们还算聪明,知道害怕我,他们求生的本能足以使他们远离我。教室里的人像吃午餐时那样渐渐多了起来,我靠在我的椅子上等待时间流逝。再一次,我希望自己能够睡觉。
因为我还在想她,当安吉拉陪同这个新来的女孩走进门,她的名字就闯入了我的注意力中。 贝拉似乎像我一样害羞。我敢打赌今天对于她来说一定很煎熬。我希望我能对她说点什么、、但那听起来却很愚蠢。
(太棒了!)麦克?牛顿想道,将椅子转过来看着那个女孩走进来。 我从贝拉?斯旺站着的地方仍然听不到任何东西,她真空的思想应该会激怒我、使我烦躁不安。 她走的更近了,正穿过我旁边的过道、到达老师的讲台。不幸的女孩,只剩下我旁边的座位可以坐了。我自动把她那一边的桌子清理了一下,把我的书摞成一摞。我怀疑她是否会在这里坐得很舒服。她至少要在这门课上呆半年。不过也许坐在她旁边,我就可以挖掘出她的秘密了——并不意味着我从来要这么接近,也不意味着能找到什么值得听的东西。
贝拉斯旺走到热风机前面,她的气味从排气孔向我吹来。她的气味像闪电般击中了我。根本无法想象那一瞬间对我作用的强烈力量。顷刻间,我从未这么不像一个人类,我曾经成功保持的伪装现在荡然无存。 我是一个捕食者,她就是我捕食的猎物。世界上除了真相没有任何能够站得住脚的解释。
这间屋子里不再有目击证人——他们已经在我脑海中间接的被杀死了。关于她思想的秘密已经被我忘记。她的想法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思考了。我是一个吸血鬼,而她有着八十年来我所闻到过的最香甜的血液。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气味存在。如果我知道,我会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寻找她,我能想象得到她的味道、、、
饥渴像火一样点燃我的喉咙。我的嘴巴被灼烧的很干,口中涌出新鲜的毒液,这对于驱赶饥渴没有丝毫的帮助。我的胃伴随着饥饿的回声而翻腾着,我的肌肉突然纠结在一起。一秒钟还没有过去,她仍旧用同样的步伐顺风朝我走来。
当她的脚踩在地面上,她的眼睛偷偷的看瞄了我一眼——很明显,这是个她想隐藏的动作。当她碰到我的视线时,我在她镜子一样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我脸上的震惊,这,使她多活了一些时候。
她没有使事情变得容易,当她看到我的表情,血红色再一次涌上她的脸颊。使她的皮肤出现我所见到过的最美味的颜色。她的气味像浓雾一样笼罩着我的大脑。我几乎无法思考。我的思想在怒吼着,慌乱的抵抗控制。她现在走的更快了,好像她知道要躲避什么。她的仓促使她变得笨手笨脚——她被什么东西向前绊了一下,几乎撞在我前面的那个女孩身上。容易受伤,脆弱,她比一般人类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眼中的那副面孔上,那张脸令我反感。那是我体内恶魔的丑陋面孔——那张我曾用数十年的努力和不屈的训练才击退的面孔。此刻怎么这么容易就浮出了水面!
她的气味又一次把我包围。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几乎将我推离座椅。不——!我的双手抓住桌子的边缘,尽力想把自己稳在座位上。木头没有胜任这项任务,我的手碾碎了支柱,带出一把木屑,我的指纹留在了残留的木头上。
消灭证据——这是最基本的法则。我迅速将留下我手指形状的木头弄成粉末,让它仅留下一个凹凸不平的小洞,用脚将洒在地板上的木屑踩碎。
消灭证据——间接杀害——我知道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这个女孩将一定会坐在我的旁边,而我将一定会杀害她。这教室中无辜的旁观者,其他的十八个孩子和一个男人,在看见他们不该看见的一切之后,他们将不能再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我在我的犯罪计划面前退缩了。即使在我最邪恶的情况下,我也没有想过这种凶残的暴行。在过去的八十年里,我从来没杀害过无辜的人。而现在,我却计划着一下子屠杀二十个无辜的人类生命。 镜子中魔鬼的面孔正在对我嘲笑。尽管我体内的一部分在颤抖着离开那个魔鬼,而另一部分却还在计划着。
如果我先杀了这个女孩,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我只有十五到二十秒的时间这么做。如果开始他们没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我将有更长一点的时间。她将没有时间尖叫或感到疼痛。我不会残忍的杀死她。看在她那令人发疯的血的份上,我能够给这个陌生人的只有这么多了。
但这之后我将必须阻止其他人逃跑。我不必担心这些窗户,对于任何一个想从这里逃脱的人来说它们都太高太小了。只是那扇门——堵住他,就把他们都困住了。当他们惊叫、恐慌、乱作一团时,试图把他们全部干掉会有些困难。但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一定会有很多声响,比如说尖叫声,一定会被听见的……那么我将不得不在这黑暗的时刻里杀死更多无辜的人‘‘‘
可是——当我谋杀其他人的时候,她的血就会变凉了
她那诱人的气味折磨着我,我的嗓子被干渴的火焰灼烧着……首先必须解决这一屋子的目击者。 我在脑海里勾画出整个邪恶计划的蓝图。
我现在坐在教室中间的位置,最远的后排。我会先攻击我右边的人。我估计,每一秒,我可以咬死四、五个吧、咬断他们的脖子——那样不会引起很大的骚动。是的、右侧——哼哼、那会是我的幸运方向,一定要出其不意,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然后,我会再绕到前面,然后,再回到左侧,我将会用去最多五秒钟的时间——去杀死这一屋子的人。
显然,时间太长了,长得足够让贝拉知道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长得足够让她感到到害怕、长得足够、、如果这一切没把她吓傻,那她也会尖叫。不过,一声软弱无力的尖叫是没有办法招来其他救援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它甜美的气味在我干渴的静脉里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一直烧到我的胸口,烧毁我算计过的每一个念头。她正转过身来,几秒钟之后,她就会坐在离我几英寸远的地方。我心里的恶魔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时,有人在我左边猛地合上了笔记本。我根本没有看清这个即将死亡的人究竟是谁。但是,这个动作却带来了一阵寻常的、毫无香味的气味,轻轻拂过我的脸庞。就在那短短的一秒之内,我又恢复了理智。在那珍贵的一秒之内,我脑海中浮现出两张面容、交错重叠。
一张——是我的,或者已经不再是了。它有着红色的眼睛、他是深藏不露的心魔,曾经杀死过难以计数的人类。他、绝对是一名杀手!杀手中的杀手!专门针对恶魔的杀手!他、有着神一样的力量,不得不承认——他掌控着生死大权、将死亡游戏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的借口让我获得了些许解脱,是的,我曾经吸食过人血,但我所杀死的人——都是一些品行不端的恶棍。比起我来,他们的人性早就因劣迹斑斑的罪行丧失殆尽。
另一张面孔——是卡莱尔的。 这两张面孔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它们就像是最光明的白昼与最黑暗的夜晚。没有理由让它们如此相象。从生理角度而言,卡莱尔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们没有共同的体貌特征。我们肤色相似,只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物种。每一个吸血鬼都拥有冰雪一般苍白的肌肤;而我们眼睛颜色的相似则是另一回事了——是自我抉择的反应。即使找不到任何相似的理由,我也可以想象,我的面貌已经开始与他接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