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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乐乐均匀轻微的鼾声,阿星却怎么也睡不着。几年来的往事历历在目,想起来真是令人百感交集心潮难平。
他和玉香结婚后,老中一家对他们的怨隙更加深了,在半路上遇到或是在哪里偶尔相逢,他们都绝不跟阿星的家人说句话。对阿星一家这样倒也罢了,玉香可是他们的亲闺女,他们照样把玉香当作苦大仇深的阶级敌人来对待。时日久了,双方都把对方当作了毫不相干的陌路人。欢欢出世后,阿星的父母相继辞世,他又患上了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真是是破屋偏逢连夜雨,烂船遭遇打头风。纷至沓来的灾祸冲击,使这个本就贫困的家庭变得更是雪上加霜。
玉兴家这几年来没灾没病的确实攒了点儿钱,他们本就看不起阿星,加之这几年来阿星家灾祸不断,玉兴一家愈发不把阿星和玉香放在眼里。即使看到欢欢,他们也只会把欢欢当作陌生人。欢欢长到十三四岁,也不知自己有外公外婆舅舅这么几个亲人。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里,妈妈是没有另外的父母兄弟的。妈妈就是爷爷奶奶生的女儿。这就是乐乐从不知道舅舅是什么东西的缘故。
阿星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那些往事如残缺不全的画面杂乱无章的映现在脑海中,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有些事让他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四年前的一天中午,他从村委会办事回家。路上,碰巧遇上准备到地里做活的玉兴夫妻俩。他已经习惯了把玉兴一家当作陌路人,看到玉兴夫妻俩迎面走来,自己便低着头往小路的边上走,也不跟对方打招呼。没想到玉兴却故意向他迎面走来。小路下边是个小崖,虽不是很高很陡峭,但被玉兴撞下崖去的话,腿脚不灵活的他也非受重伤不可。就在玉兴刚要撞上阿星的瞬间,他斜跨一步走入了路中央。玉兴夫妻俩本是并排走的,他这一改变路线,便与春梅撞了个满怀。猝不及防的春梅被阿星一撞,当即仰面坐倒在地。阿星的这一步斜跨使力猛了些,失去重心的身体便也扑倒在春梅身上。春梅本来只是被阿星撞坐在地上,但腿脚不灵活的阿星往前扑倒时把她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这一变故毫无先兆,变起仓促。阿星和春梅还没反应过来,玉兴已用脚向阿星踹去:“妈的,光天化日的竟敢当着我的面虎扑我老婆,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玉兴这一脚踹去的时候阿星刚双膝跪地准备站起来,这一脚就重重的落在他的后背上。失去重心的阿星复又扑倒在也刚刚仰面坐起的春梅身上,两人再次一起倒下。阿星上次倒下只是因为腿脚不灵而站立不稳,这次扑下时借的可是玉兴的外力,扑下时力道更重。两张脸磕在一起时,阿星的上牙咬在了春梅的唇上。随着春梅一声“哎呦”大喊,唇上登时血流如注。阿星的鼻子也被春梅的颧骨撞出了鼻血,但他没哼一声。他心底窜起的熊熊大火已让他的外部肉体变得麻木。人过而立之年,他可从来没被人如此侮辱欺凌过。他趴在春梅身上没有站起来,而是一骨碌向身侧的一块石头滚去。玉兴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阿星挥起的石块砸趴在地上。玉兴的大腿被阿星挥起的石块划开好大个口子,只一刹那,鲜血就从划破的裤腿上汨汨流出。阿星怒火炽盛,瞬间根本无法熄灭。他爬过去一屁股坐在蜷缩在地的玉兴身上,指着玉兴大吼:“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夫,你还真对我下狠手!若不是看在玉香份上,我真想立刻废了你!”
玉兴家在这彝家山寨里也算是有点儿小钱,和阿连、阿顺并称彝山三霸,平时都是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样子。其实,不过就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而已。真要遇上硬茬儿,他连屁都不敢放。这不,他刚冲阿星吼了声:“我*你妈……”看到阿星那如要吞噬人的目光,就立刻闭上了嘴。阿星艰难的站了起来,神色冷峻的盯着玉兴一字一句的说:“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下次敢再这么不长眼、狗眼看人低的话,我就灭了你!杀人不过头点地,掉了头不过碗大个疤。大不了让你妹玉香做寡妇!”
88。 第87章 一腔痴情换伤心 多情却为无情恼(4)
这时,春梅已经站了起来,她目眙不禁的看着满脸怒色的阿星默不作声。
玉兴被阿星的一番怒吼吓了一跳,沉默了片刻,他也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阿星冷笑:“瘸子,你凶什么?要不是看在我妹的份上,今天我就不是用脚踹你了。”
阿星冷冷的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你,想怎么着?”
玉兴指了指地上的铁锄:“要不是这样,我就用这把锄头劈了你!”
阿星挺起胸膛走了过去:“来呀!使劲点!最好一锄砸下让我毙命,省得到时半死不活的找你麻烦!来!”说着,就站在了玉兴面前。
这时春梅也回过了神,捂着流血的唇对玉兴说:“算了玉兴,我们别再跟他纠缠了。不值的!”说着,满含哀怨的瞪了阿星一眼。
阿星冷笑道:“不值的是我!像你们这种土狗生的胚,再怎么嚣张逞强,终究也只是没长尾巴的畜生!”
春梅涨红着脸吼起来:“你才是土狗生的胚呢,一只薄情寡义的土狗!一只瘸了腿的土狗!”
阿星沉默了下来,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这山沟沟里有些名气的文化人。可别一时冲动与这女人争斗坏了自己的名节。
他转&;无&;错&;小说 {m}。{qule}dU。{}头对玉兴说道:“玉兴,这事就此罢了呢?还是要继续?如果要继续呢就快着点儿,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瞎磨蹭。”
玉兴犹豫了:“就此罢了吗?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觉得心里窝火;再继续纠缠下去吗?只会招来玉香跟我们继续争战。我本来只想侮辱侮辱这家伙,让他出丑难堪,没想到搞成了这种局面,再纠扯下去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虽说我家有点钱,但事情闹大了这阿星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想了一阵,瞪着阿星恨恨的从嘴里迸出几个字:“狗娘养的,这次就先放过你!”
阿星哼了一声:“还保不准是谁放过谁。”
这次玉兴倒没再说什么,他对春梅说:“唉,今天是干不了活了。走,先回家处理一下伤口。哎哟,这还真他妈的倒了八辈子的霉,会遇到这么个茅坑里的石头!”说着,拄着锄把儿一瘸一拐的转身返回家里。回家的路上,春梅手捂伤唇低头不语,玉兴却边走边骂骂咧咧的嘟哝个不休。
目视着离去的玉兴夫妻俩,阿星做了个深呼吸,把满腔怒火强压回肚里。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心情稍微平静了些。他用手揩了揩鼻血,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弹了弹包上的灰尘,这才艰难的走回家去。回到家里,他也没跟玉香说起这件窝囊之极的遭遇。玉香见他鼻子前面有血迹,问他:“哎,我说你那鼻子是怎么回事?好像出血了。”
阿星淡淡的说:“没事,只不过是有些上火,出了点鼻血。”
虽然阿星不跟玉香说这件事,但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三个月后,玉香还是听人说起了这件事。
但她听到的传闻可不是玉兴夫妻俩跟阿星争斗,而是阿星跟春梅在半路上的飞流长短。在这不大的彝家山寨里,玉香可是人所敬仰的贤妻良母,别人怎么着都不可能当面告诉她这事。但三姑六婆们的八卦让她有了一探真假的心理。虽说她和阿星是举案齐眉的夫妻,她是绝对信任阿星的,但事关阿星的清誉,她开始想方设法暗暗打探事情真相。
听到这个谣言后,她不但没有向阿星表露出半点怨怼之情,反而更加关心体贴阿星。
阿星腿脚不便,加之性格独特,很少在人多的场合出现。他和春梅的谣言已在整个彝家山寨传得沸沸扬扬,但他却毫不知情。
俗话说三人成虎,这话一点不假。外面的谣言愈传愈烈,传得多了,以讹传讹,事情已经传成了阿星和春梅有不正当关系,他们在半路上发生那事时被玉兴撞上,以致发生玉兴和阿星争斗。
听到这样不好的传言,玉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