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曾想过逃离这个家,无论逃开后是当乞丐还是被饿死,都心甘情愿,可是王琼花似乎能窥透我的心思,她威胁我说:
“贱货,你别妄想着要逃离这个家,除非你希望舒子予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才动起的念头,就这样在她的威胁下夭折,她知道我的软肋,舒子予,这个懦弱的男人。
为了让舒子予少挨一些打,我很努力地做个乖小孩,总是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因为王琼花不高兴我穿得漂亮;我也从不在她面前做忤逆的事情,虽然转身之后会是另一番模样。
我自己都常常觉得我的乖巧真是超级变态,可我必须这么变态地乖着,这是我在这个家里的生存法则。
所以,我会像别看到的“乖巧得变态”都是王琼花给逼的,看我不顺眼直接拿我出气得了,干嘛非要从舒子予身上绕一圈!
有时候我隐约感觉,王琼花这样做是不允许我和舒子予对对方好!
可我怎能不对舒子予好?他是我的父亲,卑微而可怜的父亲!
然而事情有些蹊跷。
在舒子予的建议下,在家里我和他谁也不理谁,可是,我们同样遭了殃。
我被扇了两个耳光,两颊痛得麻木地失了知觉。
王琼花说:“贱丫头,他是你的父亲我的丈夫,有种你就再当着我的面对他摆一副臭脸不尊重他试试看看!”
我浑身打着冷颤,拿眼去瞟舒子予,他只低下头来叹气。
王琼花转过脸对着他,“舒子予,如果你不把她当女儿,当初为什么要我生下她!”
舒子予不敢抬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紧紧地捏着拳头,在心里大吼:
“王琼花,你这个变态,超级变态,到底要我和舒子予怎样!”
见我和舒子予都安静沉默,她这才踩着高跟鞋昂首离开,像凯旋而去的女王。
我想,也许她的目的只是让我和舒子予都乖乖地听她的话,像低贱的物种对身分尊贵的她臣服。
她的目的果然达到了。
我和舒子予只好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不过分对对方好,亦不可过于疏离。
我是个乖小孩,乖得变态的小孩 Chapter (4)
我反抗不了王琼花,而舒子予从来不会反抗,即使皮开肉绽也一声不吭,一开始是站着,后来支撑不住了就躺倒在地上像个死尸一样任由鞭打。
有一次,舒子予被打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我哭着吼她:
“舒子予,你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任由王琼花鞭打,为什么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舒子予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拭去我脸颊的泪,强自微笑着:
“纯子,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爱与恨从来只在一线之间,这种感情产生的那种强烈碰撞,不是现在的你所能体会的!”
“你年轻的时候做过对不起王琼花的事?你愿意承担这一切是因为赎罪?”我只找得到这个理由解释他们变态的行为。
舒子予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我还来不及捕捉详细信息,他已波澜不惊地开口:
“在男女关系里,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王琼花的事!我们之一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纯子,千万不要爱上心里早已装了人的男人,爱上,便是万劫不覆,像是走进一条无处可去,无路可退的绝境!”
当时我点了头,他们的牵扯纠缠让我过早地成熟,过早地不相信爱情。
爱情,是奢侈的毒药。
可是不久之后我就知道了,当爱情来临,就像死亡降临一样,你别无选择,在劫难逃。
这是一种悲哀的宿命。
我不知道舒子予和王琼花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
王琼花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打舒子予,也从来不在外面骂我贱货这类字眼,我们一家三口在青篱市其实都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王琼花是珠宝界大亨,拥有的珠宝连锁集团不计其数;舒子予虽不及王琼花,却也是青篱市最大的珠宝设计E…shine的董事长;而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我,舒纯,乖巧听话,自三岁开始,便是知名的音乐神童,无论哪种乐器,一看便会,从来没演奏过的曲子,也能如行云流水般演绎。
在外面,王琼花和舒子予是模范夫妻,出席各种宴会常常出双入对,总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
而我,终于脱去终日灰头土脸的妆扮,被王琼花打扮得高贵典雅,像个骄傲的公主跟在他们身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颠倒众生。
也只有在那种场合,王琼花才会把我当女儿,在宴会上细心地保护我不受别有居心的色狼骚扰,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可笑地觉得她真是我亲妈!甚至,还会产生幸福的错觉!
但那种机会很少,因为除了必须一家三口出席的家庭宴会或者宴会主人慕名特别邀请我弹钢琴能让王琼花长脸,她是绝对不会把我带出去的。
似乎我的容貌,在她心里是一根刺,刺得她窒息。
我讨厌那种虚与委蛇的场合,一次都不想参加,只是不敢反抗,怕舒子予遭殃。
这样一来,在旁人眼里,我们一家三口是相亲相爱的完美组合,令人羡煞,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是一个多么变态的家庭组合。
我是个乖小孩,乖得变态的小孩 Chapter (5)
或许是王琼花年纪越来越大,又或许是我的乖巧顺从让她再也找不着打人的理由,舒子予挨打的次数日渐减少。
特别是我离开家在青篱的一年多,舒子予挨打的次数少多了,精神状况也好了很多,偶尔,会有容光焕发的感觉。
也许真如王琼花所说,我是一切灾难的根源,只要我不在,他们就安享太平。
不管怎样,舒子予的健康让我爽爽地舒了一口气。
春末夏初的时候,我回去了一趟,王琼花虽然没有和颜悦色,却也不曾冷颜以对,我和舒子予早已习惯了若即若离。
我以为,我离开这个家是对的,可是回学校的前一个晚上,舒子予又挨了打。
尽管我心疼舒子予,仅管我每次都站在舒子予这边,但这一次却是舒子予不对,晚归,并且喝醉了酒,吐得家里一蹋糊涂。
王琼花不由分说拿起皮鞭狠狠地鞭打不省人事的舒子予,像鞭尸一样,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她说:“舒子予,如果你在这个家里不爽,就给我滚得远远的,我王琼花没有死皮赖脸地求你留在这里!你也无需为你的罪孽买单!你为什么不反抗!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也跟着一起,一了百了!”
我站在房门口看着,没有丝毫去阻止的念头。
——舒子予从来不允许我阻止王琼花对他采用暴力,有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冲过去替他挡下皮鞭,肩背正火辣辣地疼得失去知觉,头破血流的舒子予却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嘴角流血,右边脸火辣辣地麻木了,并且右耳嗡嗡作响。
因为那一次,我的右耳偶尔会失听,特别是风大的时候——
那时候我就已认清了一个事实,王琼花是虐待狂,舒子予是被虐待狂。
从此以后无论他们的战争如何升级,我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当个变态的看客,眼神冰冷,嘴角隐匿着一丝残酷而不易察觉的笑。
这一次仍是如此,我习惯性地、冷冷地笑着看王琼花歇斯底里地鞭打舒子予,不相信这个时候他们还有理智,还有人性!
当然,我也没有,我是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否则我不会全程观看,心里没有一点感觉,仿佛只是在看一场美学暴力电影。
我的血液是冰凉的,别的女孩看到这样的暴力电影,会低下头不忍心看或者掉转头迅速离开,我却看得酣畅淋漓、大快朵颐!
我变态,我们一家都这么变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琼花终于打累了,放下皮鞭后,又抱着已经晕死得像尸体一样僵硬的舒子予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强悍的王琼花哭,她的眼泪像奔流的溪水,无声地簌簌直下。
她一边哭一边给舒子予*服,擦干身子,往流血的伤口上药,动作轻柔,然后说了一句我听不太懂的话。
王琼花说:“舒子予,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我爱你有多深,打你就有多痛!你的身体有多痛,我的心就有多痛!”
这回,我冰冷的心开了一条小裂缝,这才模糊地猜想着,王琼花的心里藏了多少爱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