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养花弄草算是以前的自己唯一的乐趣,一颗颗嫩芽破土而出,生长、枝繁叶茂、开花、凋零直至枯萎。
结衣说,犹如一场生命轮回,从有到无,只留下一丝惆怅。
知夏看着苗圃里这些粉嫩,想到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自己从小就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喜欢独自做着事,比如养花、比如静静地坐着向远处,比如闭上眼坐在园圃的藤椅上,似乎同龄人该有的童真童趣在她身上不会见到一丝一毫。
直到那个叫结衣的女孩出现,与结衣相识是在7岁时,她犹如暖春的蝴蝶般翩翩飘落,撞进她的生活。
至此以后,她无论做什么,身后总会挂着一个结衣。
认识之初,结衣便时常缠着她,说要帮她忙。不过多是添乱罢了,比如,把将要要张叶的花苗全部剪掉只留下一根主蔓,称其为修枝,想不透这一个芽杆她如何看成横街交叉的树枝?帮她浇水时,将花盆里撒的犹如一片汪洋,刚露尖的花苗在水面一动一浮颇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味道。
每次这个时候,结衣便摸着脑后,眼神一片纯真,憨憨地笑着说以后不敢了……
之后,她照顾盆栽时,结衣在苗圃中四处张望;她静静看着风景时,结衣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她不开心不想说话的时候,结衣也聪明地不再开口,不时地观望着她,然后,像变戏法般拿出两个麦芽糖,剥下自己的放入口中,净白小脸扬起满足的笑容。
虽然她对糖没什么兴趣,但是,每次结衣给的,她总会小心地收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其他的小朋友欺负她,结衣会帮她出头,教训他们。时常和他们打架,把自己身上弄得脏兮兮,她会拉着结衣的小手去溪边洗净。结衣在溪边会不满地叫骂,用小石子扔着溪水,仿佛在丢那些坏小孩,而她会在一边仔细查看结衣有没有受伤,哪里弄脏了。
两个女孩形影不离地生活着,那段时日,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结衣陪着她,还是她陪着结衣。
被外公送来日本那天,结衣哭的好似生离死别,抓着她的手说一定要记得她,还拔下头上的一根头发要自己好好保存。
唯一的朋友这样分开了,知夏明白外公也是不得已,年事已高身体不如以前硬朗,只有妈妈这个女儿,老人家始终认为孩子跟着父母会好点,只可惜,命运弄人。
风轻轻吹过,脚边那一大片绿茵处有规律的碰触进行着低语,知夏伸手轻抚有着细小绒毛的嫩叶,一股淡淡的幽香充斥入鼻。
身后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抬头回望时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赠花 告知
是刚才的那个小女孩,眨着晶莹的双眼望着岑雾,大概是一路小跑过来,所以喘着气,小脸更加红扑扑的,走到了她身旁,轻轻地蹲了下来也学着方才岑雾的样子闻了闻花朵。
“很清新的味道吧!”见她闻过后柔嫩的小脸上带着笑意,岑雾身子微侧问道。
“嗯”女孩子点了点小脑袋
从刚才打招呼到现在,总算说了一个字,“是来这里看人么?”因为瞧见女孩的身上没有病人该穿的病号服岑雾随口问道。
眼前的小家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摇头………点头,这算什么回答?该怎么理解?
“爸爸带来,哥哥今天来。”稚嫩的童音带着孩子特有的软润语调,听上去很舒服。
“是来看哥哥的啊。”
“嗯!”重重地点了下头,露出了遇见后的第一抹笑容,犹如雨后春笋般清新可爱。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小声地问了句
“我叫……清源知夏”岑雾稍稍停顿一下,才回到。
“小妹妹你呢?”
“我叫秋千,知夏姐姐叫我小千,和哥哥一样。”这个叫小千的女孩杏褐色的眼眯着看着面前的知夏,好看的眉眼弯得犹如一轮新月。
在日本,只有关系非常好的才可以直呼其名吧,虽然眼前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好的,小千。”
早春的太阳总是落下的很快,一下子天就黑了,给窗台上的天竺葵浇了些水后,看着粉嫩的花朵上莹莹的露珠,不似玫瑰的娇艳,清菊的冷傲,有着一丝脱俗的美。
这花是刚才和小千在草坪上看见园艺工人正在栽种着另一面的花圃,好奇而过去看了看,那园艺伯伯听听说知夏喜欢种花就送了她几盆,是天竺葵和瓜叶菊,将那盆瓜叶菊送了小千,小千端着秀气的小脸仰着头问知夏为什么是送这盆呢,知夏笑着回“因为是代表幸福”。
因为寓意幸福,希望这认识不到一天,却让她看到自己从前影子的女孩子能幸福的生活。想到小千柔嫩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盆宝蓝色的花,不由得眼中带着抹笑意
身后的门开启后又闭上了,回头看见已算认识的“好心医生”,因为这位医生真的很好心,见她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住院也没人照顾,就让她找了下车祸时候一起送来的包,翻到了一串钥匙,以及一本备忘录,上面还记着在日本清源家在神奈川房子的住址,便让护士去她家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外套给她。每天都会问下她的身体状况,原以为今天又是来查勤的,不过不同的是身后跟着一名陌生的西装革履男子。
“清源啊,这几天怎么样?”白大褂的医生走进后稍稍端详了下,才开口问道。
“好多了。”
医生点点头,抽出原本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一只手做了介绍“嗯,哦,这位是清源你父亲来日本后委托的律师,他今天是有事情来和你讲一下的。”
“你好,清源小姐,我是你父亲的律师,城户近次”西装往前一步打了招呼。
“你好城户律师。”
“清源先生夫妇的事请节哀,要好好保重。”律师语气带着惋惜之情说道
“谢谢,请问,是有什么事么?”轻点了一下头,随即问道,她不认为这个律师只是纯粹看看她近况。
“是这样的,之前清源先生有写遗嘱,若将来发生什么意外,清源小姐那时候还未成年的话,将由清源先生的好朋友藤山治彦先生做你的监护人,我们在发生事故之时就已经联系了藤山先生,不过因为是风景摄影师,工作的地方常无法接受信号,一直都无法取得联系,直到前天才
打通他的电话,他已经动身过来了。”城户律师尽责的将他所知道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她。
“恩,知道了,谢谢”
“还有,因为清源夫妇没有其他亲人了,所以遗产是留给清源小姐你继承,但清源小姐还未成年,所以这笔钱会先由藤山先生保管。”
岑雾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异议,在她认为帮女儿做这么周详安排的人,是不会所托非人,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等着那位藤山先生来可以了。
律师将话传达后便回去了,医生送他到了门口,不过并未离开。岑雾起身走近窗台边,看着夜晚的迷蒙月色,窗外一片漆黑为幕有着繁星点点,预示着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那医生学着她的样子靠在窗台边,而视线瞥向了一旁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开口道“外边的黑色很浓重呢,道路都看不见了,也对,都是晚上了。”
听见他的自言自语让一直沉浸在思绪中岑雾身子稍稍一侧,不明的目光望向他,她对他那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不太明了,不过直觉让她觉得医生还有后话,看着医生的侧脸静静地等他开口。
“不过,现在的月亮,还是可以找到路的,等天亮了,就更加清楚了。”医生仰起头看着漫无边境的天际,淡淡地开口。
岑雾轻轻点了下头,没有接话,转望向窗外时,升起的明月的光亮倾洒在黑幕中,让原本漆黑一片的景象披上了一层微弱的朦胧感,而自己心中的那份压迫感此刻也渐渐的消散。
清晨的温度偏低,医院的病号服略显单薄,起床后的岑雾在护士带来的那包东西里随手取出了一件外套。昨天医生出门之时讲到医院的天台不错,环境优美又清幽,建议她去看看。
走出病房左走十几米就是天台的楼梯,还没走近便已看到晨光倾洒,连阶梯处也有着斑驳光影,温暖的气息。一踏上天台,果然是没有来错,来这里之后,对这家医院的绿化非常喜欢,到处是植物,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就连最容易忽略的天台都考虑到了,天台两边各有着几个方形的花圃,栽种着和下面草坪上一样的植物,而正对天台围栏的地方,放着一张长背椅,供人休憩。
视线扫视了一下,被椅子边花圃边围上放着的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