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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她不可以连累怡笑阁的人,这个罪,就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吧!
汪凉院。
院子内聚集了几十名青楼女子,秋棘青就站在院子西边的一个阁楼上,俯视着楼下的那些各具姿色的女子。
“你们知道……我叫你们来的原因吗?”她开口问道。
院内一片寂静。
现已三更,但汪凉院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今天黎明时分,就会有人来捉我们。我们,将要去边疆当军妓。但这不是怡笑阁女子的命运,你们趁现在有时间,快点逃吧!”
突然,院子里议论声纷纷。
这时,一个人高声道:“青儿姐,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那就代表,你走到天涯海角,我就跟到天涯海角!”
定睛一看,竟是胆小怕事的千金小姐刘芊,棘青不禁心头一热。
“对!如果不是青儿姐,我们哪有今天?当军妓就当军妓,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我们誓死追随青儿姐!”
……
你们……
棘青无语,只是感激地看着她们。
“好!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么我们就一起去边疆,大漠、风沙,只要心连心,怡笑阁是不会倒的!!!”棘青郎声说道。
好久……没有这么振奋人心了!
大漠。
风沙。
秋棘青,决不言败!
第三章 槲笙
“还不快走!”侍卫怒喝道,扬起手把鞭子摔向杜茴嫱——怡笑阁的当红花魁。
突然一道白影闪出,鞭子落在了棘青的肩上。
“青儿姐!”茴嫱捂嘴惊呼道。这些人……简直把她们当作犯人对待!
“快走!!!”
棘青捂住肩上的血痕,继续向前走。
区区一个伤口,何足挂齿!相比起万花楼的日子,还是小巫见大巫。冷冷一笑,拨开眼前的碎发,抬头看向灰色的天空。
大漠军营中。
“报告将军,据探子回报,敌军那边毫无动静,军营方圆三百里地一切正常。”
“好,你先退下吧。”一对目光锐利的双眼不曾离开过手中的军书,只是应了声,语气十分冷淡,带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
“是!”
半个时辰后。
一片欢呼大叫的吵闹声不断响起。
边疆大将,槲笙的剑眉越皱越紧,最终放下手中的书,迈出军营,凭他超凡的耳力,吵闹声是从西边的练武场传来的。
走入练武场,他冷眼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一群衣着艳丽的女子穿梭在士兵身边,她们有些提着酒壶,有些则在跳舞唱歌,有些在与士兵放肆嬉戏,练武场上笼罩着一种淫靡的气息。
在不远处,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被一群士兵围着,有些士兵甚至对她拉拉扯扯,女子眉间充满着厌恶,浑身散发着高傲清丽的气质。
“放肆!”槲笙大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士兵们瞬间石象了一般立在原地,良久,其中一个士兵走了出来,单膝跪下:“回禀将军,他们是京城发配过来的军妓。”
“军妓?!”槲笙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谁准许你们如此放肆!难道忘了我的要求吗?行军期间,不沾酒色!!你们心中,到底有有没有我这个将军!”
“属下不敢!”众士兵立刻跪了下来,练武场上静得吓人。
他深呼吸了一下,企图令自己平静下来,俊颜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他淡淡地望着那白衣女子,说道:“你们从哪里来,就从哪里走,恕槲笙不送。”
“槲将军。”那白衣女子当然就是棘青,她快步走到了槲笙面前,说道:“我们怡笑阁的人,不是狗!并非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而且这里是大漠,而我们只是一群弱女子,我秋棘青敢肯定,如果你让我们离开军营,就等于断送了这里几十多条人命!将军,请您考虑清楚。”
“那你想怎样?”他挑眉,冷淡地问道。
“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就是让我们留在军营,直到你们打完战,凯旋而归!”
深夜。
槲笙负手站在离军营不远的一条河上——柳絮沱。
河边有一棵孤独屹立着的柳树,这种植物,在大漠是很少可以看得见的。
因此,柳絮沱成为了大漠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秋棘青……
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槲笙在心中暗叹。
凯旋而归?!这场战最起码打各三、四年,而且胜数不大,而从她眼中的神采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一个花瓶,她应该明白,这场战若是输了,她们会沦为敌国的阶下囚。
这比做军妓更可怕。
为什么不肯离开?
为什么?
槲笙从来没有这么烦恼。
这次,却为一个女子,而破例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从认识她以后,他便不再是以前的槲笙。
第四章 潜琴
军营不远处,有一条河,名唤柳絮沱,只要是有心之人,就会发现有一名白衣胜雪的女子经常站在柳树下,身姿娉婷。
她又在那里,槲笙在心中想到。
自从秋棘青来到大漠,几乎每天都在柳絮沱度过。举步向她走近,轻声唤道:“秋姑娘。”
“槲将军。”棘青回过神来,向槲笙点了点头。
“这里风大,姑娘还是不宜久留,回军营去吧。”他语气很淡,但心思敏捷的棘青还是感受到他的关心,于是抿唇浅笑,道:“多谢将军关心,棘青命硬,不会有事的。”
紧接着,就是一阵长久、无止境的沉默。
但自从那一天起,槲笙每天只要一有时间,就会陪着棘青,站在柳絮沱边,他们都不说话,只是一直眺望远方。
日升。
日落。
日子发生转变的,是与匈奴的一场战。
那是棘青来到大漠所遇上的第一场战,是由槲笙亲自领兵。军营中一片寂寥,只剩下几百个驻守的士兵,以及她们这一群无用的军妓。
她还记得今天早上,柳絮沱边。
“秋姑娘。”槲笙如往日一般站在她的身旁。
“将军,今天与匈奴一战,可有把握?”她问道。
“……”他沉默了。
与匈奴苦战五年之久,哪一场战他不是心力交瘁。何时会败,他早已心中有数。
她睫毛轻颤,手微微握紧。
“你一定要回来。”她突然说道:“将军不是不负责任的人,那么多人的性命在你手中,你必须赢。”
“你是在怕,我若是输了,你的一生将会不堪设想?”他知道她不是这种人,却仍然忍不住问道。
“对!”她的答案出乎意料,“我是人,我也会怕。但我不怕被凌辱,欺负,甚至毒打。我怕的,只是怡笑阁的其他人,会受到伤害……”低下头,说了一半的话停了下来。
槲笙后悔了,他知道他的发问伤害了她,他微微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我秋棘青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但也绝非胆小怕事之人。不过,我从小和自己说,无论自己遭遇到什么,也决不能连累到同伴!”
“秋姑娘……”槲笙怔住了,被眼前这不凡的女子,良久,才接着道:“我槲笙对苍天发誓,一定会击退匈奴,平安归来!”
棘青向着槲笙的营帐一路小跑,当她得知匈奴已退,但他却身受重伤时,她真的好恨!
她不应该给他压力的。
槲笙,他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固执的人啊!若是逼得他太紧,就像一把拉紧了弦的弓,终有一天,弦断,弓裂!
在营帐前来回走了许久,大夫终于走了出来,紧跟随后的,是副将军南宫少天。
“各位兄弟,将军已无大碍,你们都累了,先回各自的军营休息吧。”待士兵们散去后,秋棘青上前一步,说道:“南宫将军。”
“秋姑娘?”少天记得这名女子,槲笙曾吩咐他,一定要尊重这女子,至于原因,并未说明。但将军的话,他从来不敢不放在心上。“有事吗?”
“将军没事吧?”她问道。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姑娘放心,将军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不会有事的。”
尽管南宫少天说得云淡风清,但棘青还是捕捉到他刚才的那一丝犹豫。
“南宫将军请说实话。”棘青淡淡地道,语气中却是不容抗拒。
“呃……将军,他至尽昏迷不醒,大夫说了,如果三天之后黎明升起之前,他还醒不来,恐怕……”南宫少天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事情已经很明显。
棘青沉思片刻,最终开口问道:“敢问将军,可否为棘青办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