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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样下去,他会击出安打──
接着,武志投了一个内角坏球。北冈把球丢还给他时,向他点了点头,完全符合他的预期。
向三垒投出两个牵制球后,武志视线回到打击区,津山依旧气魄十足地死盯着他。武志叹了口气,瞄向北冈给的暗号。
他要求武志投一个外角低角度直球。
武志点了点头,做出投球的动作。不光是今天,至今为止,他从来没有不按北冈的指示投球。一方面因为北冈的指示几乎都正确,即使偶尔判断错误,别人也打不到武志的球。
但是今天不一样。
津山粗壮的手臂和球棒已经准备好迎战武志全神贯注投出的球,击球的时机拿捏得相当正确,球瞬间从武志视野中消失。
武志将视线移往球可能飞向的一垒线上,一垒手趴在垒包后方两、三公尺处,右外野手在他身后呆然地注视着在界外区滚动的球。
线审在右外野手旁双手高举张开,判定为界外球。
整个球场都叹着气,似乎有一股暖流飘过投手丘上方。
北冈再度要求暂停,跑向武志。数公尺之外,就可以看到他脸色苍白。传令员从休息区跑了过来。
“领队说,就放手让他打吧。”
也是候补投手的传令员脸颊有点抽搐。
武志和北冈互看了一眼,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后,对传令员说:“你转告领队,我知道了。”候补选手跑向的休息区内,根本没想到有机会打进甲子园的森川领队像头熊一样走来走去。
“如果放手让他打,”武志把玩着手套中的球,看着北冈的脸,“你觉得会有甚么结果?”
“以领队的立场,他只能这么说。”
北冈垂着眉尾,露出为难的表情。“你没有自信不让他打中吗?”
“我有自信不让他打中球心,”武志回答,“但你刚才也看到那个大猩猩般的挥棒和打击吧?万一球往前飞就完蛋了。虽然很想说,我信赖自家队员的防守,但大家都一脸不希望球飞到自己面前的表情。”
“士气很低落。”
“他们早就没士气了。”
“你有甚么打算?”
“这个嘛,”武志看着自己的指尖,然后把视线移回北冈的脸上。“可以按照我喜欢的方式去做吗?”
“可以啊。”北冈回答。
武志把球在掌中转了几下后,用棒球手套掩着嘴,小声地把自己的意见告诉了北冈。北冈讶异地皱起眉头。
“甚么意思?”
“别管这么多了,可不可以按照我说的去做?”
“但是……”
这时裁判走了过来,催促他们快点结束。北冈终于下定决心,用力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办。”
北冈跑回本垒,主审宣布比赛继续进行。
武志用力深呼吸。
九局下半,两人出局满垒──过了这么久,状况仍然没有改变。
武志做出投球的固定姿势,警告了垒上的跑者。在他投球的同时,他们就会起跑。虽然也有牵制出局的机会,但跑者离垒包都不远。一方面是因为打者是津山的关系,再加上他们了解武志很擅长投牵制球。
武志的注意力集中在打者身上。
敌队加站团的欢呼声在耳朵深处响起。
一飞冲天!津山!所向无敌,喔喔!
“继续鬼叫吧。”
武志聚精会神地投出那一球。
乍看之下像是慢速直球。
津山皱着一张脸,用猛烈的速度挥动球棒。看我的──他心里一定这么想。然而下一刹那,他的身体失去平衡,用尽浑身力气挥动的球棒没有打到球,因为挥棒时用力过度,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津山难以置信地看着落空的球棒。
然而,更加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球在北冈的手套前扬起一阵尘土,转眼之间,已经滚到挡球网附近。北冈在零点数秒后才认清眼前的事实。
武志离开了投手丘,北冈丢下面罩追着球跑。跑者冲进了本垒。
欢声和混乱中,北冈终于追上了球,回头看向武志,但武志没有举起手套。
北冈也没有丢球。
第二名跑者前身滑垒成功。
亚细亚学园的球队和看台的观众陷入狂喜之中,一片纸花飘过站在原地的武志和北冈之间。
北冈似乎轻声说了甚么,但武志听不到他的声音。
武志双手叉腰,仰望天空。天空是灰色的。
──明天要下雨了。
然后,他脱下帽子。
插曲
三月二十三日星期一,俗称为春季甲子园的高中棒球春季选拔赛将在五天后举行。
东西电机资材部的臼井一郎大清早就肚子不舒服。坐在办公桌前,下腹部周期性地疼痛,根本无心工作。但他不愿意上班铃声刚响就跑去厕所,忍耐了十分钟才终于起身离开座位。
厕所就在资材部办公室的左侧,木门上方的窗户嵌着雾玻璃,上面用油漆写着“男用厕所”。臼井匆匆推门而入。
里面有两个小隔间,其中一间的门上贴了写着“故障”的纸,臼井咂了一下嘴,推开另一间的门。这家公司的厕所很容易故障。
一走进去,臼井再度啧了一声。他走进的那个隔间内,卫生纸刚好用完了。于是打开“故障”那一间的门,准备把那里的卫生纸拆下来。
这时,他发现角落放了一个黑色的手提包。
──这是甚么?
臼井觉得不太像修理工的包包,然而他并没有太在意。因为那时候没心情理会那么多。
中午过后,臼井又去了一次厕所。那个隔间的门上仍然贴着“故障”。他好奇地打开门一看,黑色手提包仍然放在那里。
那是一个黑色的旧皮包。
他微微偏着头,并没有伸手去拿。
直到他第三次上厕所时,才感到事情不太对劲。以前厕所发生故障时,从来不曾那么久都没人来修理,而且那个褪色的手提包维持和今天早晨相同的状态,不像有人动过。
──是谁忘记带走了吗?
臼井打量着它,上面并没有像是名片之类的东西。
他终于下定决心打开包包检查一下。既然从一大早就放在这里,也不能怪别人侵犯隐私打开检查。
当手伸向皮包的拉链时,脑海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缓缓地拉开了拉链。
当天下午四点三十分左右,岛津警察署接到报案电话,东西电机总公司内被人放置了炸弹。炸弹设置在五层楼的办公大楼的三楼男厕内,资材部资材一课的课长臼井一郎发现了这颗炸弹。
警方在离现场稍远处的会议室内向臼井听取当时的情况,负责审问的是千叶县警总部搜查一课的上原和筱田,上原三十岁左右,身材壮硕,瘦长脸。筱田比他年轻几岁,或许是有点发福的关系,看起来比较沉着稳重。
调查时是由上原发问,筱田负责记录臼井的回答。根据笔录,臼井第一次发现包包是在上午八点五十分左右。
“那个厕所附近经常有人走动吗?”上原问。
“对,”臼井用手帕擦着根本没有流汗的额头回答,“因为就在资材部的入口旁边,又离楼梯很近……上班时间的人特别多。”
“几点上班?”
“八点四十分上班,所以在这个时间之前,来往的人会很多。”
“这个时间应该有很多人会上厕所吧?”
“对。”
“所以,其中有一间坏了,厕所不是更挤吗?”
“对,但我刚才问了办公室的人,那时候好像还没有贴那张‘故障’的纸。”
“原来是这样,”上原点了点头。“这么说,歹徒是在八点四十分到五十分期间设置了炸弹,然后贴了那张纸。”
“对,应该是这样。”
臼井带着几分确信的口吻说道。
“当时,现场附近没甚么人吧?”上原问。
“那个时间人最少。”
臼井用充满自信的口吻说道,“刚上班就去厕所会引起上司的注意,而且今天是星期一,每个部门都会开五到十分钟的朝会。”
“喔……”
听到臼井的话,上原陷入了沉思。
根据臼井的证词,歹徒挑选了绝佳的时间放置炸弹,如果是计划犯案,代表歹徒很可能对公司内部情况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这是贵公司的制服吗?”
上原指着臼井的上衣问。白色的上衣胸口绣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