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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景庭转身轻笑着她揽入怀中,“天色即晚,不妨红袖添香?”
许沅微恼,“你确定我这样坐着,你还能安心写字?”
暧昧的姿势,昏黄的火烛,自古又道,饱暖思淫欲。
许沅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一阵痒又一阵紧,说不出的难受。
“窦怀哲,”钟景庭落下最后一横,在许沅耳边说道:“我能请的便只有这些人了,范兄交友广阔,想必能引来一些城中的名门士子。”
“怎么了,脸为何这般红?”
许沅被脑子里那些不可告人的念头羞得两腮绯红,急急地从他怀中挣开,呼吸了几口的新鲜空气,才稳住心神。
为了掩饰,她没话找话地问道:“窦怀哲是谁?”
“窦相幼子,风流少年。”钟景庭凉凉地回了一句。
许沅不知是失望还是恼怒,仿佛两人之间刚刚还流动的那种奇怪的旖旎气氛,根本就是她一厢情愿的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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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没有存稿,一天两更会要命的……
所以,为了小命着想,俺也不PK了,就尽量一天一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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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三十五年的六月十六,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山路文学
太阳依旧还是从东方升起,家家户户也都是饭要吃,钱要挣,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家长里短。而在他们之中,又要属那些做生意的人最为勤快,晨钟未敲,便都已起身。
东街市的王掌柜趿着布鞋,才开了铺门,隔着老远就看见袁本斋在对面转圈。“袁掌柜,今儿个起得早呀,这一向少见你,哪发财去了,也不跟兄弟言语一声。”
袁本斋拱着手说道:“王掌柜,您早!”然后一手提了长衫的前襟,快步走了过来。
这儿是东市胡同的一头,正靠近通往皇城的宣尚大道。
“我们大掌柜的要在今天开新品发布会,待会还请王掌柜的赏脸。”
王掌柜瞧着袁本斋意气风发的样子,倒觉得奇怪,心里说话,你的铺子都卖了,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面上却笑着附和道:“袁掌柜的既然开口,小弟必定要来新品发布会,这名字听着就新鲜的紧。”说着又想起一事,遂问道:“前两天赶着搭的那个台子,便是贵店所为?”
袁本斋搓着手,“正是,正是,这街口宽敞……”
作为主办方的家属,钟景庭自辰正时便已站在签到处恭候,伴随着范喜儿清脆响亮地唱喝,他手中那本精制的十六开册子,也写上了越来越多令中州百姓闻之咂舌的名字。
那些新入场的,既要忙着和左右周围的熟人寒暄问好,更要想方设法去巴结那些比自己身份和地位都高出几许的世家子弟。只见他们一个个状似无意地抬眼扫过全场,立时便大惊变色。
“那位穿白衫地。不是颖川范祈!”
“前排居中那位。竟是相府小少爷!”
类似地声音。不绝于耳。
而此时地后台。颜如玉正和将要上场地演员们做着最后一轮地检查。这也是许沅不断向她们灌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地成果。
负责舞蹈设计和指挥地舞娘。一看到前台那些重量级地人物。心跳便开始加快。她用手按着心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去安慰这些第一次出场地女孩儿们。“呆会儿上了场。大家都不要慌。就当是平日在练舞厅里排练。夫人和我。还有外面地那些乐师。都是自己人。一定不要怕……”
许沅微笑着拍着她地手。不妨被舞娘反手握住。两只手都是又湿又抖。
绿衣上前,“主子,漏壶上显示,已是辰末了。”
辰末,便代表着开始。
许沅向一旁长身玉立的青年点点头,得到回应之后,清晰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音乐。”
轻柔舒缓的音乐声中,江宁侯徐少长鬼魅般地出现在花车的一侧。
这花车是许沅亲手画出图纸,再托了木器行打制的。长五米,宽九米,厚度也约有一米,因时间太赶,所以没有装备轮子,起步行走只能依赖人力肩扛。
此时,这车的四周布满了各色盆栽的鲜花,娇艳吐芳,华贵非常。
徐少长来至正中,简短问候之后,说道:“恒盛源旗下,依云轩伞业,新品发布会,现在开始。”他的声音,质感而富有有磁性。
台下闻之顿时鸦雀无声。
“下面有请第一个节目,《千手观音》,表演者,国色天香颜如玉等,大家掌声欢迎。”
先是钟景庭、范祈,其次是申屠秀、窦怀哲,然后迅速地蔓延全场,方有了掌声雷动。
佛光天衣,法力无边;大爱天成,宝象庄严;玉手纤纤,终化无穷……
那传自南面梵文之地的救世典籍,那起于戈壁荒漠的佛家壁画,此刻宛如有了生命,正一步一步地朝众人走近。
站在第一位的颜如玉,高雅圣洁,眼神悲悯,腰肢如柳,舞姿惑人,令窦怀哲如痴如醉。
少时,音乐止,观音归,众人憾。
随后上场的几位执伞少女,使尽浑身解数都未能吸引台下众人的半点注意,不得不黯然退去。
徐少长再度上场,“下面请欣赏,依云轩伞业广告音乐,女人花。作词、作曲,待考;伴唱,国色天香;演唱者,颜如玉。”
几个墨衣小童手脚麻利地摆放好琴具、坐垫,深施一礼后悄声退下。
十八个身着浅蓝裙衫的少女莲步轻移,进入场中,依次在琴旁站定,随后一齐坐下,又同时拿起一侧的遮阳伞,展开,放置身后。竟似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如行军一般地整齐划一。
琴声悠扬,曲调低沉,如歌如诉。
稍后,颜如玉清澈的声音响起,缓缓唱道: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暖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遍地的野草已占满了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女人如花花似梦……
待到一曲终了,从上面的挑梁突然垂下了六幅真人大小的画像,画中人俱都是手执一把依云轩出品的遮阳伞,身姿妙曼,却将容颜隐入伞中,欲露还羞。
这一次,无需任何人提示,众人自觉自发地鼓起掌来,且掌声经久不衰。
颜如玉执伞而起,面含三分笑意,向众人福身致谢。
新换了一袭天蓝长衫的徐少长也走到前台,先是拱手一礼,随后说道:“为答谢诸位拨冗亲临,依云轩幕后掌柜决定将今日所展示之二十三把遮阳伞公开拍卖,价高都得之。”
他接过颜如玉手中的伞,“我们首先要拍卖的,便是依云轩伞业品牌代言人颜如玉小姐所执的这把,起价一百两白银,每次加价为五十两,下面正式开始。”
愣了半晌,方有人试探地喊了一声,“一百五十两?”
他话音方落,又有人喊道:“二百两。”
美人在前,试问能有几人可以淡然处之?
“五百两。”
钟景庭低头掩饰唇角的一抹笑意,相府果然就是相府,出手不凡。
距窦怀哲比较近的便都噤声,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谁敢同他争。
但后面的人并不明所以,依然有人喊着“五百五十两”,“六百两”……
“一千两。”窦怀哲说着已是站起身来,目光扫过身后众人。
于是,在这微凉的目光之下,大家都不复先前的躁动,慢慢变得安静了。
寂静中,只听徐少长的声音,“一千两第一次,一千两第二次,一千两第三次,成交。”
“恭喜窦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