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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第一个滚时他想稳住身子,但什么也没抓到。马上又翻了第二个筋斗,他心想头着地就完蛋啦!还没等想起该采取什么行动?突然身子下面一软,他知道已经滚到草屋边缘,就要掉下去了。不能一头栽在地上!条件反射使他赶快缩作一团,双手紧紧抱住脑袋,绷紧神经,准备去承受这重重一击。
没想双手一抱头,鬼使神差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正好双脚落地,赶快一挺身想趁势站起来,没料到双手和后背重重地撞在一堆东西上,只听得身后唏哩哗啦倒了一片,他也跟着摔倒在地上。
空地上怎么会撞到东西?龙小鹰赶快爬起来观看。
原来,当屋顶发出咔嚓一声时,躺在地上看他们工作的人发现屋顶塌了,在屋顶上拴草排的人都爬在屋脊上紧紧抓住屋顶,唯有龙小鹰像个皮球般快速滚落下来。
“哎呀!”坐在草排上的夏莲赶紧起身冲上前去。
“啊——”刘东海也吓得丢掉手中的竹竿,想要接住从屋顶上滚落下来的龙小鹰。
雷之遥正好躺在下方悠闲地望着蓝天白云,见出事了赶快站起来。但是谁也没能接住龙小鹰,他滚落的速度之快出人意料,大家刚站起身,就被他撞得摔出八丈远。
还好,除了雷之遥被撞得牙齿出血外,大家都毫发无伤。
大梁为什么会塌落?大家进屋一看,才发现有根中叉因承受不了屋顶重量而劈裂了。中叉为何会承受不了屋顶的重量?经检查才发现,原来出事的这根中叉并不是在主干中间分开两岔,只是树干旁长出的一个枝岔,加之这种树木材质较脆,在重压下很容易就劈裂了。
“谁砍的?差点牺牲了一个同志。”尚骁岗责问大家。
“我……”雷之遥承认道,“班长曾让我不要砍,但从山里扛木料回来后,我见龙小鹰先折转回去,就悄悄把面前的这棵树砍回来。”
“还怪我,用刀帮他修出个叉来,还埋进土里。”刘东海说。
“别追究了,现在需要尽快把出事的中叉换掉。”龙小鹰对大家说,“骁岗!你跟我上山去补根中叉。之遥、东海,你们负责把这棵中叉拔出来。”说完抓起砍刀火急火燎地冲出门去。
很快他们就找到一棵理想的树,砍倒修理好顺山坡滑下去。等他俩来到山脚一看,麻烦了,中叉前部深深扎进泥土里,后半截被夹在两棵树木中,向两侧推倒是不可能了,只能将其拔起。
“我先来。”
尚骁岗弯腰站在陡峭的山坡上,抱住中叉一点点往上拔,突然“啊——”地大叫一声,手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大汗。
“你怎么了?”龙小鹰问。
“刚才一用劲,腰部剧烈疼痛,我想是腰肌断了!”尚骁岗扶着腰杆痛苦地说。
“糟糕!你恐怕是得了腰肌劳损,在农场最怕得这个病。你休息,让我来。”
龙小鹰慢慢拔出中叉,见尚骁岗腰还没好,就对他说,“时间紧迫,我先走,回去后再叫人来接你。”
赶在下午开会前,建房任务终于完成了,但是尚骁岗的腰痛却没有好转,从此以后,他就落下个腰肌劳损的毛病。
68 紧急行动(4)
紧急行动结束了,早上一起床,龙小鹰就督促班上的同志们捆紧背包,撤掉睡觉的窝棚,将驻地收拾干净,整装待行。
吃过早饭,在清晨的薄雾笼罩下,队伍开始撤离山沟。几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同志们都很兴奋,一路上说笑声不断。
龙小鹰和夏莲并肩走在队伍前边,要回家了,连队上的事又成了他们的聊天话题。
“王辰盛——不知他的病好了吗?”夏莲突然提起这件事。
“是呀!把他丢在卫生所我就走了,这段时间也听不到消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龙小鹰担心地说。
“应该没事吧?有事的话连队就会通知我们。”
“我们在外面执行秘密任务,不可能派人来找我们。”
“朱丹萍告我,前段时间有两个知青同时拉痢疾住院,吊针就只有一瓶,给其中一个知青用了,另一个由于得不到及时治疗死了。她们卫生所西药不足,常用中草药治病,有些病只好拖着。”
“不知道王辰盛打上吊针了吗?”听到他们在谈王辰盛的事,尚骁岗从后面追上来问。
“这个放心,一到卫生所,朱丹萍就给他挂上了吊针。”龙小鹰回答道。
“回到营部,我们先去看他。”
听到他们的对话,身后的战友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大家心里明白,王辰盛得的这个病,几乎就是个不治之症,离开连队的那天夜里,看到他身体消瘦,脸色发黑,病得很严重,都担心就凭边疆简陋的医疗条件,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中午,大部队进入营部地盘,队伍边走边解散,每路过一个连队就少了一批人,龙小鹰他们一直坚持走到营部,一进大门,就朝卫生所赶去,很快就来到住院部的草屋前。
“王辰盛!”龙小鹰大声喊着,带着大家冲进王辰盛住的病房。
出人意料,屋内空无一人,从四面透光的篾笆墙缝中射进几丝清冷光线,照见空空的竹床上面连个铺盖卷都没有,想到夏莲在路上说到缺医少药的事,雷之遥疑惑地问,“打扫得这么干净,他会不会挂了啊?”
“之遥,不得瞎说!”梁春雪赶快制止他。
“快去找王所长。”夏莲转身出门,带着大家又冲到门诊室。
朱丹萍正忙着为病人诊治,见夏莲和龙小鹰一行风尘仆仆,焦急地跑了进来,就知道是找王辰盛来了,赶快站起身招呼大家,“你们都回来了呀,别着急!王辰盛昨天出院了。先坐下歇会,我去给你们到水喝。”
“不急!不急!”夏莲疑惑地问,“王辰盛出院了,难道他的病就治好啦?”
“好一点了。罗连长来看王辰盛的时候,王所长对他说,这种病在边疆艰苦环境中是治不好的,大城市医疗条件好,建议让王辰盛尽快回昆明探亲治病。现在连队领导已经同意啦,得知这个消息后王辰盛就忙着要出院,拦也拦不住。一会你们回去就能看见他。”
“他没事就好。你忙着吧!我们要回去了。”龙小鹰对朱丹萍说。
跟朱丹萍告别后,一行人钻进大森林,沿着小路奔向连队。
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夏莲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亲切感,原以为昆明才是家,离开一段时间后发现连队同样让人留恋,回来后会让人心情愉快。想到刚来时由于环境不适应,每天都在想着回家,想尽快逃离这个炼狱般可怕的地方,现在思想上产生了这样的转变,这是先前未曾料到的。细想来,看来是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感情。
对比起来,夏莲还是更热爱养育自己的家乡,那里有朝思暮想的亲人,那里留下许多儿时的梦想,她向往着丰富的物质文化和精神享受,追求在事业上能有更高层次的发展,但在这个文化贫乏的闭塞山沟里,实现自己的理想根本就不可能!这些想法错了吗?如果用无产阶级世界观来看,这也许这就是小布尔乔亚贪图安逸、贪图享乐的劣根性,革命前辈曾告诫我们,一旦他们的私利得到满足时,就会放弃革命!
最近母亲来信说:中央已经明确要抓紧解放使用老干部,要求结束审查、恢复组织生活。大区书记、中央副部长、省级一、二把手已经列表上报中央,父亲的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她还告诉夏莲,看到同事的子女调到部队,她想在部队文工团为女儿留个指标。
我们这一代人会放弃革命吗?夏莲很想回去,但她的心事还没有告诉龙小鹰,因为龙小鹰不清楚她的家庭背景,说出来怕影响到龙小鹰的情绪。
亲情友情难以割舍,大家小家何处是家?
虽然和龙小鹰相恋已久,但夏莲觉得他们不太可能会在这里结婚,因为结了婚,招工、招生、到文工团就没人要了,今后想见到父母就更加难了。况且龙小鹰现在发展很好,已经当上了营党委委员,如果他的志向是在这里扎根一辈子那该怎么办?看来得问问他,愿不愿在这里安家落户?想到这里,夏莲站了下来。
“小鹰!”
“什么事?”龙小鹰从队伍后面赶了上来。
“出去了一段时间,再回到连队时,你有没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有呀!我的全部家产,还有你,都还在这儿。”
“不是家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