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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摆脱眼前的困境。考虑到近段时间以来知青冒出来的问题较多,特别是牵扯到有问题的老同志就更为复杂,营党委已经口头上同意啦,让我们来做你的工作,把名额让给李银珍去上大学,你的意见如何?”
大喜大悲,有时命运往往会在一分种之内急转。听到这个消息,龙小鹰犹如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事态怎么会是这么发展呢?他低头不语一时想了好多。
“唉——有些事情我们也难办呀。还有个更为严重的问题,营里收到匿名信,检举你为了自己能上大学,不惜用极其卑鄙的手段把其他同志全都搞下去。虽然我和连长认为这是诬告,但体检通知已开始下发,营部说没有时间再去调查。”
按龙小鹰平常的性格,他会去找教导员问个清楚,但想想李银珍,她的处境的确够苦脑的,不仅是木波的问题,她个性太强,为争取进步给自己和别人施加了太多的压力,反而疏远了大家,这样下去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再想想自己,下来后在党的培养教育和同志们的帮助下才取得了今天的成绩,是党给了他一切,他感到自己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滴水,离开了组织和同志们将一事无成。虽然上大学是梦寐以求的理想,但也不是非去不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更何况还有夏莲、王辰盛、尚骁岗等一批离不开的人在这里,他也不想中途丢下朋友们一个人先跑了,特别是夏莲最近体弱多病更是让她放心不下。自己是个党员,不能为了个人利益太冲动。
看到龙小鹰站在那儿左思右想,罗震江也着急了,赶快开导他,“小鹰同志!干革命要想长远一点,你还不到二十岁,革命的道路还很长很长,象你这样的好同志,将来一定有的是机会。其实支部的同志们也舍不得你走,大家认为我们连队更需要你这样的骨干力量留下来,这次能不能发扬点风格,把机会让给更需要的同志?”
“好了!我想通了。就这样吧,在上大学的事上,虽然我没有做过任何不符合党员标准的事,但李银珍去也没什么关系,毛主席教导我们‘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大家互相关心、互相帮助那是应该的,她有困难,我服从组织决定。”龙小鹰抬起头来爽快地答复道,
“好样的!我们就需要这样的同志。”
听到龙小鹰的回答,压在指导员心里的那块石头才放下来。这个时候,龙小鹰和连队领导万万没想到,唆使李银珍去闹营部、写匿名信的,全是阴士计一手策划的阴谋。
60 上大学(3)
体检通知下来了,不过名字已换成了李银珍,朋友们都为龙小鹰失去机会而感到惋惜。但龙小鹰并不当回事,他属于那种思想单纯,只会埋头拉车,不会抬头看路的人,下乡前既没有立过要扎根边疆一辈子的雄心壮志,下来后遇到困难也没产生过要退缩的念头。
不能去上大学了,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到龙小鹰的工作热情,仍然起早贪黑,带领全班战士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他觉得除了上大学,该干的事情还很多,橡胶树刚刚种下去,下一步还要割胶、制胶,让连队通电灯,盖砖瓦房……许多想做的事都还没有去做,自己要像颗螺丝钉一样,拧到哪里都能发挥好作用。
雨水季节到来后,山上的野草长得飞快,橡胶地里的茅草长得更快,很快就把新种下去的小胶树给淹没了,连队的工作也转入到“控带”中去。
清晨下着丝丝小雨,一班战士来到工地,他们要把生长在梯田带面上和保护带上的杂草都砍掉。山头还隐藏在云雾中,种植了橡胶树的梯田带面上草灌茂盛,雨雾中杂草和小胶苗很难分清,需要细心寻找,才能在草丛中分辨出芽接桩上刚发出的绿叶。
“大家都注意一点,别砍到橡胶树。”龙小鹰提醒同志们。
保护带上茅草虽厚,只要甩开膀子砍就行了,梯田面上可就麻烦了,矮小的胶苗深埋在草丛里,遇到粗心大意的同志,常常一刀下去连小胶苗都砍了。当看到橡胶树的叶子随着杂草翻滚出来时,王辰盛才发现自己犯错误了。
“哎呀!光顾得上赶进度,砍断了小胶树!”他叫起来。
看见还是出了问题,龙小鹰把班上的人分为两人一组,男同志力气大负责砍斜坡上的保护带,女同志力气虽小,但心细,负责砍梯田带面。分工合作后,队伍一字排开向前砍,为了能跟上队伍齐头并进,同志们你追我赶谁也不愿意落后。
现在懒人就麻烦了,下过雨后,山坡上的茅草变得软绵坚韧十分难砍。尚骁岗头天晚上没有把刀磨快,总是砍不断这些草,看到他落后了,韩红铃在催促自己的搭档,“骁岗!快点,别磨磨蹭蹭,别人都转过山去了。”
心里一着急,身边的茅草都没砍断他就忙着往前走,他的举动又被夏莲发现了,批评道,“骁岗——你是在砍草还是在打草呀?草都没砍断你就忙着往前赶。”
“我再踩它两脚就行了。”
尚骁岗向没砍断茅砍草踩了几脚。落在队伍后边,偷工减料又被发现,急得他头顶冒汗、浑身发热。
“同志们!加油!快跟上。”看到有人落后了,龙小鹰在为大家鼓劲。
这时雨停了,同志们把头上的雨帽甩到一边,轻装上阵,要趁好天气多干一点。没料到雨停后也不轻松,当遮盖山头的雾气散开后,火辣辣的太阳就出来了,它一出现马上就发挥了无穷的威力,不一会就烤得大地直“冒烟”。站在潮湿的草丛里,被雨露打湿的裤管沉甸甸地裹在大腿上,地面蒸腾的水气直往裤腿里钻,当裤管被捂热后,膝关节也痛起来了。
一人多高的茅草经太阳一晒,又变得锋利起来,稍不留意就把手脸划破。夏莲正在提防双手不要被茅草划破时,没提防双脚突然变得痒酥酥、麻酥酥的,低头一看,全身立刻爬满了鸡皮疙瘩。
“啊——救命啊!不得了!”夏莲大叫起来,边跳边跺脚。
听到尖叫声,龙小鹰几步就窜了过去,准备打蛇。跑到面前一看才发现,被她砍倒的草灌上附着一溜溜躲藏有无数蚂蚁的黄泥巴,地面上还有一个用薄土壳堆起来的蚂蚁窝,现在已被踩破,密密麻麻一大片蚂蚁正像潮水般从破损的巢穴中涌出,立刻爬满了她的双脚,有的还沿着脚杆爬到身上来了,咬得他直蹦跳。
龙小鹰赶快帮夏莲脱下爬满蚂蚁的鞋子,将它丢到一边,再抓起把草帮她拍打爬在脚背和身上的蚂蚁,边拍打边安慰道,“别怕!别怕!都是些‘小眯渣渣’(很小)的黄蚂蚁,咬人不疼的。”
“‘嘈耐’啊!让人感到浑身发麻。”
“啊——”上方和龙小鹰搭档的张雅倩也叫了起来。
“你也踩到蚂蚁啦?”龙小鹰抬头问道。
“木波——他不会动了。”张雅倩指着山下叫起来。
龙小鹰一看,木波躺在刚砍倒的草地上,脸上盖着顶草帽,他是不是病了?赶快跳下梯田向他走去。
来到木波身边龙小鹰问,“木波,你哪儿不舒服?”
“累了,这段时间打不起精神来。”
“又在想李银珍的事?”
“嗯!她昨晚向我摊牌了,叫我去抬木床,说是还给我了,让我从今以后别再找她。”
“人家要去读书了,还你木床也是正常的呀!”
“问题是她不一定走得了,这么绝情,真让我伤心。唉——我这一辈子磨难太多,可能再也不会找其它人了。”
“别灰心,‘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龙小鹰用《列宁在十月》里的台词鼓励他。
正在安慰木波,山头上又有人大叫起来,“拖拉机!拖拉机!”那声音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
除了司务长买米,平时难得见有拖拉机开进连队来,同志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找个不挡视线的地方朝山脚下看去。随着突突突一阵响声,进连队的弯曲山路上,有一辆手扶式拖拉机在林中时隐时现。
“是辆空车,拖拉机来干什么?”有人奇怪地问。
在这个从来见不到汽车的山沟里,就是偶尔来辆手扶式拖拉机也算得上是一桩稀奇的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猜了起来,一直看到拖拉机进了连队,李银珍手提行李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大家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可能是上大学去了。”有人说羡慕地。
“也没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