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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进行战斗动员,“同志们!大家都知道我们肩上的重任。新中国成立初期,帝国主义卡我们的脖子,橡胶被一些国家列为对华禁运物资,我们不得不转向东南亚国家进口,但用大米换来的橡胶也存在以次充好现象,不能满足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在全国开展备战备荒工作时,橡胶这一战略物资就显得尤其重要,既然国家安排我们驻守在这里,就决不能让帝国主义阴谋得逞,决不能因为灾害拖累了生产进度。。。。。。”
他把人员分成砍梁柱、砍竹子、割茅草、打草排等若干小组,分头上山去寻找建房所需的材料,伤病员就留在连队打眼、破篾笆。分工完毕,龙小鹰带着由王辰盛、尚骁岗、夏莲、韩红铃和张雅倩组成的砍椽子小分队出发了。
到哪儿去找适合做椽子的茨竹呢?河对面山坡上那片老死干枯的茨竹林,本来裂缝就多,再被狂风一吹,全都折断倒伏,想在那样的竹蓬里找棵完好的竹子工效一定很低,他们决定到从未涉足的深山里去找。
手提砍刀钻进没有路的密林,大家一头雾水,都不知道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钻山箐、跨河流、爬陡坡,在雾气弥漫的森林中走了很久也没遇上一棵竹子,这是个漫无目标的活计,大家预感到今天过得注定不轻松。
龙小鹰决定向山顶爬去,他盘算着到了山顶雾气就会散开,到那时天宽地阔,居高临下一定能看见生长在周围山头的竹林。来到山顶,林中的浓雾还没有散开,决定坐在这儿休息,等待雾散。
坐到一棵倒垂下来的粗大鸡血藤上,龙小鹰随手将砍刀砍在身旁树上,滴哒!一颗露珠就掉到脖颈里,抬头一看,枝繁叶茂的林中还挂有不少藤条。这里是攀援植物栖息的地方,树上藤条千姿百态,有抓住枝干利用树木空间棚架式往上抬升的省藤,有挂在树上左右扭转螺旋式往上攀援的大油麻藤,有将根扎进树皮紧贴树干笔直往上爬的扁担藤,就像来到一座由藤条架起的楼阁。
“鸡蛋果!鸡蛋果!那儿有棵鸡蛋果树,快来采了吃。”尚骁岗围着一棵树又跳又叫。
一听说有鸡蛋果大家都围了上去,忙着采摘树上的果子吃。这种野果在森林里很难得碰上,外表圆圆的,橙子般大小,绿黄色厚皮里面包裹着个团溜溜、金灿灿像鸡蛋黄一样的圆心,捏开厚皮把这东西放进口里,甜丝丝,面东东、又松软又管饱,真是美味。
吃着鸡蛋果,看着到处树干上都挂满了无花果,王辰盛还想找棵野荔枝树,细细观察,没有发现满树飘红的野荔枝,到让他看到了鼻涕果树。
“那儿发现鼻涕果!”他指着林中叫了起来。
大家转头一看,果不其然,不远处一棵小树上挂着一串串绿中带黄,像小枣一样大小的果子。王辰盛跑了过去,跳起来拼命去抓这些野果,一串串野果被他生拉硬扯揪了下来,把那些个小青枣似的果子搞得满地都是。大家连忙爬在地上,捡拾那些落在草丛里发黄熟透了的小果子,忙着往嘴里塞。这种小果子里面有个核,薄薄发黄的外皮酸甜,在外皮与核之间有一层滑汲汲、酸溜溜,说不清是甜还是咸的东西,丢一颗进口里一咬,粘稠粘稠就好像是吃到了鼻涕。在没有东西吃的地方,鼻涕果也算得上是解渴解谗的好东西。
看到大家饥不择食的样子,夏莲觉得很好笑,边往嘴里塞着鼻涕果,边念起了跟木波学到的傣族《摘果歌》,“爬直树、爬弯树、摘的摘、吃的吃、摇的摇、捡的捡、抢的抢、叫的叫、笑的笑。”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当地纯朴的歌谣,正应对了目前这种贪婪情况。
女孩们的心情就是这样,夜晚在黑暗中滴下泪水,早晨在阳光中又露出微笑。
她们兴奋地在陌生的树林里钻来钻去,就像一群归巢的鸟雀,叽叽喳喳闹开了,“快来看!野兰花,又大又美丽!”
这里的树上还盛开着大量附生兰花,鼓槌石斛、蝴蝶石斛、密花石斛,一簇簇黄的、红的、白的无数野花在树上怒放,它们就像约定好了似的,一齐爬到树上,成群成串同时盛开,好像在呼唤蜜蜂蝴蝶快快来异花授粉,但它们的集体行动也招惹到了这些爱美的女孩,一窝蜂跑去采摘。
“这串更漂亮!”
“这么多,不知道该摘哪朵才好?”
见女孩们围在一棵小树下掂着脚尖、举起砍刀,跳来跳去也够不着,龙小鹰取下放在树上的砍刀说,“来,我帮你们摘。”
“对!你高一点,看摘得到吗?”夏莲说。
“何必呢?就这样。”
龙小鹰说着朝着树干一刀砍了上去,接连几下就这棵小树放倒了,这下可以任她们摘个够。
“小鹰,雾散了,我们可以行动了。”在一边观察大雾的尚骁岗大声叫道。
几缕阳光从树缝里射了进来,云开日出,很快就把一团团雾气从林中驱赶出去。跑到制高点,周围山头在云雾中渐渐显现出来,龙小鹰仔细搜寻着这些山头,兴奋地叫了起来,“找到啦!看那片山坡,我们胜利了。”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大家欣喜地发现,对面山坡上出现了一大片秀丽挺拔的茨竹林。
“我来开路!”龙小鹰说着带头向山沟冲去。
为了走捷径,顾不上沿着等高线慢慢迂回前进,拉着垂挂身边的藤条领着一行人就滑下了陡峭的山坡。迅速穿过阴暗潮湿的沟谷向山上爬去,钻过横在半空中的藤条,砍断阻碍前进的灌木,翻过林中挡路的宽大板根,一行人顾不上疲劳,连滚带爬就向茨竹林冲去。
看似不远,等钻到竹林时已是烈日当头,又累又饿,嗓子冒烟,王辰盛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咕咕直叫唤,“终于到了,先歇口气。”
“走了这么远,午饭还能赶回去吗?”尚骁岗担忧起来。
“吃不午上饭了。休息一下,砍了竹子尽快往回走。”龙小鹰说。
“对!就这样,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王辰盛说。
“完了!看来今天要挨一整天的饿了。”尚骁岗在一旁垂头丧气。
“不要紧,完成任务后两顿并一顿吃,又省粮食又管饱。”韩红铃安慰他。
“饿着肚子将会加大完成任务的难度,看看这儿还能找到野果吗?”夏莲说着向四处张望。
“都是竹林,哪有找野果?再说现在主要是要解决口渴问题。”尚骁岗说。
“还水还有吗?”龙小鹰问夏莲,一行人中只有她最细心,上山时还背了个军用水壶。
夏莲拔开塞子将壶嘴朝下摇了摇,“一滴都没了。”
“我听阿旺说竹子里会有水,我们找来喝,一定很甜的。”龙小鹰说着起身找水去了。
砍断了一棵又一棵,没见到一滴水滴下来,坐在一旁观看的王辰盛说,“不会吧?我看竹子里不像是会有水的样子。”
“这些是茨竹,可能在龙竹里才有水吧?”龙小鹰也疑惑了。
“有啦!真有水哦。”在一蓬折断倒伏的竹子面前尚骁岗叫了起来。
“我来看,很甜吧?”听说有水,大家都跑了过来。
“听见没有?里面发出了水声。”尚骁岗说着,用劲摇动身边一棵倒伏的竹子,果真听见水在里面晃动的声音。
“你真会找!在折断的竹子里找水,那是雨水吧?”夏莲问。
“别管这么多,就在这一棵,我来砍!”龙小鹰挥刀将竹子削开一层,里面没有水“会在哪一节呢?”接着又去劈下一节,砍到有裂痕的竹筒时,一股发臭的黑水冲了出来,让大家几乎躲避不及。
“哇!臭死了,*的黑水,这哪能吃?”韩红铃叫了起来。
“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要差!看见没有?水里面还有四只脚的小虫子在游泳呢?”夏莲用砍刀敲敲竹筒里的水,吓得小虫子都游了起来。
还是没有水喝,大家失望地坐在地上。龙小鹰找到一截粗大的树根躺下,抬头仰望天空,有个小黑点在飞,他准备趁现在无事可做借机练练目力,将来好去考空军。他的目光追随着这个小虫子,一直飞到一棵大树里不见了。不一会,又让他逮住另一个小飞虫,飞呀飞的,又钻进那棵高大树木的绿叶里不见了,他灵机一动叫了起来“咦!这不是酸蜂吗?”想不到无意中用阿旺教他的办法找到了蜂巢。
“在哪儿?”
“大家别出声,抬头跟踪空中的黑色小虫,看它们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