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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感到似曾相识。
“你快回答我,不然我纵然无法行动,也要用毒与你同归于尽。”来人厉声斥道。
“你是……唐老夫人!”苏新月感觉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棒子:“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这样了?”
“闭嘴。”唐老夫人口气还是那么不善,她虽然还是坐着的姿势,那眼神依旧是居高临下的,睥睨万物:“你去看看那人是不是楚留香,是的话,给我带过来。”
“你——”苏新月本还想辩驳,想想还是不要先轻易的泄露身份,而且她已经注意到唐老夫人的手腕部和脚踝处都有红色一圈伤痕,再想起她说的无法行动,难道她已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有人居然这样对待一个已经年到花甲的老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畜牲。
“你愣着干嘛?快去啊!”
苏新月不想再和一个残废花甲的老人计较。她的确看到有人躺在一旁,月白色的长衫上,有一路血星子,她扶起他。他没醒,握着他垂下的手,亦如他起初握她手时那样熟悉的温暖。她忽而想笑,又忽而想哭,此刻的心情根本找不到任何词汇可以形容。
“磨磨蹭蹭做什!他莫不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楚留香要是这么容易气绝身亡,还叫楚留香吗?”苏新月背过身去,让他的手换过自己瘦弱的双肩,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那快快让我把把脉,我自有方法救他。”
“我凭什么信你?”苏新月问道:“你当你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唐老夫人,我们这些人都要听从你一切的命令吗?”
“你——你敢违逆我!你个唐门的不孝徒!”唐老夫人气急败坏。
“你这个样子能做什么呢?”苏新月平静地问道。
唐老夫人本来盛气凌人的气焰一下子被从头到脚的淋熄灭了。是啊,自己还能做什么呢?已经是个残废的人了,唐门没有了,徒弟没有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要不是受不了她的独裁,要不就是倒戈于逆徒唐辉的手下。年过花甲,身边却连个可信的人都没有。
心上本已伤痕累累,又添一刀,鲜血汩汩。她忽而出手就往自己的檀香穴上去,苏新月眼疾手快,牢牢地制住了她的手。
“你也要违逆我吗?”唐老夫人已经筋疲力尽。
“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轻视自己的生命。我只不过说你的做人态度有问题,并不是要你自裁。”苏新月握紧她粗糙的手:“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值得重视的,生命本就没有贵贱之分。再渺小的人物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不可以抹煞他对生命美好的追求和憧憬。更何况,你是堂堂门主,唐门现在落入奸邪手中,你更加不可轻贱自己。”
眼里居然有泪水融融泱泱,每个人都热切地期盼着生命的每一个明天,她却是过一天,失一天。已经定格好的生命到站的时间,她怎么都要和许许多多的人说再见了。
手腕突然被反扭住,苏新月一惊:“你!”
“痨病,你居然有不治之症。”唐老妇人一语中的。
苏新月抽回自己的手腕,低声道:“我的确已经活不长了。”
“唐门中人无人得此病,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帮你的。”苏新月不愿深谈:“等等。你既然一搭脉就能知道我的病,可否看看香帅究竟怎样。”
唐老妇人的手搭上楚留香的脉门,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
“怎么样?伤的重不重?”苏新月声音略带焦急。
“痛晕过去了。过会儿工夫,应该能醒。”唐老妇人把楚留香的手腕放下去:“果然是楚留香。击碎石球,撞破石门,却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当真不愧武林盛名。”
苏新月撅嘴,武林盛名,那东西从来就是个拖累。她一个玉剑公主的名号已经惹了许多是非。楚留香轻功天下第一,更加危机四伏。
“江湖。这真的是江湖吗?”苏新月呢喃自语。
“这怎么不是江湖?”唐老夫人少见的温和表情。
“唉。原本以为江湖是快意恩仇,仗着一身武艺,锄强扶弱;却不知到处杀机四起,每个人心头都是诡计丛生,有时候空有一身武艺却根本躲不过别人的暗枪。如此江湖,真让人身心俱疲。”
“看来,你虽然初入江湖,也已经明白了不少。江湖,如果只是一江一湖那么简单该有多好。”唐老夫人虽是戏言,神情却陷入某种深切的回忆里。
“一江一湖?那江一定是煮螃蟹用的,那湖嘛。”苏新月轻轻敲敲脑门:“那湖就是养螃蟹的!”
“干嘛非得和螃蟹相关?”唐老夫人不解。
“你看一个二个你争我夺的,你死我活,不和螃蟹一模一样?!”苏新月托腮认真地说道:“渔夫就是利用螃蟹这一点,所以把螃蟹放在没有盖的鱼篓里都可以带走。因为他们总是你斗我斗,最重谁也逃不过被煮熟的命运。”
“好个新奇的比喻,倒也有三分道理。”唐老夫人点头附和。
“你若再夸她三句,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老鼠之类的东西都拿来比喻。”楚留香突然出声。
“你什么时候醒的?”苏新月心虚地看着他。
“你们说螃蟹的时候。”楚留香答得随意。
幸好……苏新月暗抚胸口。
“前辈需要晚辈做些什么,但说无妨。唐门这次的忙,我帮定了。”楚留香郑重道。
“老身先谢过香帅了。”唐老夫人微微颔首。
“老夫人,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苏新月问道。
“那唐辉是在茶盅里下了毒,逼迫各派掌门,还请这位姑娘把解药速速带给各派掌门。有了他们的指正,想必他唐门门主之位不稳了。”唐老夫人拿出了药瓶 :“此处为唐门密洞,我自是比唐辉更熟悉。你到左面去启动机关,从那里可以直达唐门我的房间。”
“是。我这就去。“苏新月拿了解药,开启了暗门,跨出去的一刹那,回头看去,却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模模糊糊,让人辨不清楚。
偌大的石屋一下子寂静了。
“老夫人,痨病——真的无药可救?”楚留香沉默半晌,摸鼻问道。
“那位姑娘的病的确没法子治了。你好生对待她吧,她只怕活不过一年。”
“一年。”楚留香愕然。
“不错,这还是乐观的估计。若时常动心思,过度劳累,只怕还会大大缩短。”老夫人说得缓慢:“好了,香帅,我帮你瞒过了那位姑娘。也轮到你,干最重要的事了……”
苏新月一路向外,越往深处走,越感觉寒气逼人。她咳了几声,原本扑面而来的杀气,一股子全部散开。
“新月,不是叫你不要进来?”薛穿心突然现身,扭住她的手臂。
“薛大哥,我——我在外面没处躲啊!”
薛穿心白了她一眼,看着她紧紧护着那个白玉瓶,道:“这是什么?”
“唐老夫人给的。现在只怕各大派掌门都被唐门的毒药所制住。我得去——”
“为什么要帮她?”薛穿心不大满意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帮她?”
“帮她有什么好处。到底是落于下风,才来求人,此人再回门主之位,于我们也是无益。”
苏新月本想反驳,可一时无话。
“新月,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薛穿心提醒道。
苏新月打了个响指:“不错,我们是为了残片而来,那不是正好——”
“正好个头!你被那老太婆骗了吧,残片不在她手里,而在唐辉手里。”
苏新月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有关系吗?我们帮了唐老夫人,向她要残片不会太困难吧。”
薛穿心怔怔地看着她,看了她好一会儿,漠然松开手:“也对,你去吧。”
“哦。”心内毛毛的,有些杂乱的念头从脑子里飞过,却怎么也抓不住,苏新月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腕。
薛穿心淡淡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很快往里走去。
“少主,拦住他!他鬼迷心窍了,听了唐辉的蛊惑,要取唐老夫人性命。”苏新月看见苏赵蕊直直地冲过来,还没回过神来,薛穿心早已消失在眼前。
她被苏赵蕊扯了一把,也才反应过来,加快脚步而来。
“你别关门!你别杀唐老夫人!”苏新月冲上去,石壁已经合拢,吃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