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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帕里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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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已睡着的一个正襟危坐打着领带的胖男子霍的惊醒,东张西望。 
  
  女子转过头来。枯黄的面色和未涂均匀的粉底相映成趣,几乎泛现紫色的唇膏令人惊悚。虽则看上去只有三十不到,然而青春早逝的姿态不可掩盖。 
  
  “你刚才说,是几点到朱家角镇呀?”女子看着我问。 
  “中午,十二点前后吧。”我战战兢兢地答道。 
  
  女子似乎颇为满意地回过头去,继续大声道:“十二点左右。十二点左右!听到了?好,你到时候来接我,先帮我把吃午饭的地方准备好,我饿死了……知道啦,知道啦,拜拜。”
  
  
  “猛犸一样。”她凑着我的耳朵低声笑道,我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做人要厚道些。”我说,“你老了也会这样的。” 
  
  许是说得大声了一些,女子回过头来望了我们一眼。我们俩人不约而同地对女子微笑了一下。 
  
  女子转过头去了。 
  
  她对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车厢里闪过了一阵嗡嗡的埋怨声后,复归平静。 
  
  戴领带的胖男子继续头靠在抖动的玻璃窗上,企图尽早睡去。 
  
  我眼望着车子在道路上行驶,太阳始终保持着同一高度悬挂着,云流下缘的青灰色犹如午夜的天空。阳光一片一片的闪过她的脸儿。我轻轻拂一下她的头发。 
  
  
  “好困。”她说。 
  
  “我也是。”我说,“昨晚都没有睡觉嘛。” 
  
  “我睡一会儿。”她说,“你不准动。” 
  
  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合上眼睛。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尽可能让自己的肩膀不至于过于疲劳。我觑一眼她的手表:车行了大约一个小时。 
  
  我将头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有节奏颤动的车座,加深了那种疲惫感。绵绵的睡意像一只手一样蒙向我的脸。在确认她的身体进行的微微规律性颤抖之时,我也缓慢的坠入了睡眠。 

  五十九

  在梦中,我看到我和她一起回到了高中校园。我和她一起在草坪旁的走廊中坐着。 
  
  “那,”我说,“这就是我和小胡曾经坐过的地方。我和她在这里把合欢树的叶子做成标本。” 
  
  “啊。”她微笑着点头,站起身来,沿着草坪之边,像只小鸟一样跳跃着行走。我看见她回了回头,在阳光下,她的面部轮廓变成了小胡。 
  
  
  “是你呀!”我跳起身来,追上去时,她又一次回头,样子依然故我,“怎么了。” 
  
  “没怎么,”我说,“你的样子像小胡。” 
  
  她冷笑了一声。 
  
  倏然之间,她消失了。我看见一只猫站在草坪上,嘴里叼着一只苹果。猫看了我一会儿,快步从草坪的那一端逃走了。 
  
  “喂!”我喊道,踏上草坪想去追索。 
  
  传达室的老大爷此时却跳了出来,挥着拳头涨红着脸对我喝道:“不许践踏草坪,知道吗?” 
  
  “是,知道。” 
  
  “知道还踩?” 
  
  那只猫消失了。 
  
  我走回到回廊里,看到那里铺展着一个木雕,脖子上缠绕着一朵玫瑰花。 
  
  逐渐从梦境中脱离时,我感到一阵头疼。 
  
  后脑那颤抖不已的车座已经复归平静。 
  
  我睁开眼睛,看到她的头还靠在我的肩上,兀自沉睡不已。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港片依然在播放。 
  
  我看了一眼她的手表:我睡着了大约半个小时。 
  
  我望了一眼车后,排成长龙的车流赫然在目。在树木映衬的大道上,前后车流望不到头。过了好一会儿,车子颤抖着向前滑行了数米,再次停下。司机关掉发动机,将胳膊肘压在了方向盘上。 
  
  
  我的左肩酸痛欲裂。我将左肩略微侧过。不料这一举使她睁开了眼睛。“到哪儿了?”她以慵懒的声音发问,伸手揉眼睛。 
  
  “半路上。”我说,“堵车了。” 
  
  E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二十分钟内,车子只前进了不到十米。 
  
  他沮丧地发现路旁的一棵白杨树,在二十分钟内的时间里,始终和他的肩膀保持水平。 
  
  时光已近中午,车厢里开始响起代表怀疑的牢骚声。不断有过马路的行人从静止的车间走过。这一情景提示了堵车的半永久性。 
  
  他感到有些不耐烦。 
  
  若在以往,他是习惯于等待的。他可以在寒冷的雪天兀立街头等待一个朋友四个小时,可以在烈日之下的交通灯旁静等一个下午而不动声色。显然有一些什么改变了他原本坚不可摧的意志。 
  
  
  他想到了他的小悦。 
  
  在他想象中,她已经刷好了牙,披着她的长发,带着她明媚的笑容,在朱家角镇的车站等待他的到来。 
  
  每一秒钟的消磨都意味着她耐心的流丧。 
  
  他注视着手机屏幕的时间显示。 
  
  九点五十四分。 
  
  随即跳到五十五分。时间流逝得飞快。 
  
  “这车还走不走了呀?”坐在他旁边的妇女提着嗓子喊道,在前排开始翻阅通俗故事杂志的售票员回头看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去。 
  
  
  司机对此言显然充耳不闻。 
  然而这一声喊叫似乎成为了一个开始。原本只在私下互相唠叨的人们,开始做起了目标不明确的抱怨。 
  “这么堵下去堵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紫色嘴唇的女子尖利的嗓音此次并未遭受众人的白眼。 
  
  “有别的路可以绕吗?”坐在后车门的老先生说道,随即招来另一番言论:“这可是被堵在中间,不能转车道的。” 
  
  “那这么堵着什么时候能到朱家角啊?” 
  
  穿银灰色衣服戴领带的胖男子又一次醒来,痛苦地按着耳朵,对车厢里喧嚷的人群扫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经过了一轮喧闹,疲惫不堪的人们闭上嘴来,开始不断打量窗外的车流。他盯着白杨树看。车子颤抖着行进了一点,停顿,又一次行进,又一次停顿。像富有节律的诗歌。 
  
  
  他抿着嘴唇,拨电话。 
  
  “喂?”小悦说。 
  
  “是我呀。”他说。 
  
  “噢,怎么啦?” 
  
  “可能要迟到一会儿,车堵在半路了。” 
  
  “是青浦那一带是吗?” 
  
  “不大知道。”他说。 
  
  “我听说了,一个养猪场运猪的卡车翻了,满大街是猪,正在收拾呢。” 
  
  “是吗?”他想象着满大街是猪崽的样子。呜噜呜噜。小猪的声音。 
  
  “给你省点手机费吧。我先去玩儿。你到了打个电话告诉我声儿。” 
  
  “好的。”他说。 
  
  “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一个声音喊道。他回过头,看到是紫嘴唇的女子,握着手机发出叫声。 
  
  “怎么了?”乘客们群相耸动,后门的老先生都站了起来,伸长脖子。 
  
  紫嘴唇女子握着手机,拿着腔调读道:“青浦附近发生重大车祸,两辆客车相撞,已有十位乘客当场死亡。现在路况依然复杂不明,交警正在处理现场。”
  
  
  “喔哟!”车右的老太太叫道,伸手拍胸,“还好还好,撞的不是我们的车。危险死了。” 
  
  “一般出这样的状况,”前排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男子深谋远虑地说,“清障车来处理,再加上现场扫清,至少要一个半小时。” 
  
  “我们堵了好半天了呀。”后门的老先生喃喃地说,“一个半小时?” 
  
  “这么着,我也得问问。”穿尖头皮鞋戴四个镯子的女子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没信号!”她嘟囔了一句,重新开始拨。 
  
  “不对不对。”头上秃得颇为稀疏的老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并举起手机。“我儿子说,是前头一座桥桥梁钢架断了,压住了一辆卡车,所以才堵车的呀!” 

  六十

  情况显然发生了分流,车厢里的嗡嗡声甚嚣尘上。 
  
  两种可能性交织起来。 
  
  紫色嘴唇女子开始了对老人的置疑,两种可能性被不断的分析,是否有共存的可能,该排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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