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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我看着她。她的脸就像窦娥死后的天空,说变就变,还是瞬息万变。
她放下点名册,却没有要让我坐下的意思,管自己说道:现在检查课文背诵。
啊……
下面一片“啊”声让她大为生气,环顾四周发现找不到能像县官审案时用的惊堂木只能委屈自己的手,虽然现场达到的震撼效果可能大打折扣,但还是抬起手掌声嘶力竭地拍了一下讲台,顿时烟尘滚滚。
语文老师自己一见情势不妙,先撤离讲台,可怜了座位离讲台最近的几个学生,上课时不能像老师一样伸缩自如,只得纷纷掩面。
她走下了讲台发觉还走不下台,想化尴尬为训斥:你们班级的卫生怎么搞的,没人负责打扫的吗?
下面一片鸦雀。
怎么都不说话了?
正襟危坐。
语文老师见效果达到,看看讲台上烟尘散的差不多了,再次返回故园。站在下面没什么气势,一站上台阶就仿佛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只等着礼炮一响自己就可以开始演说了。
你们看看你们还像一个学生吗?课前演讲没准备的,课文没背的,又何止一个两个。再看看你们的讲台,我们班级每节课下课都有学生会主动用抹布擦黑板讲台。说到黑板——她侧身一让,抽出一根手指指向黑板——你们自己看着难道就很舒服吗?换作你们是来上课的老师,心情是不是要大受影响?
说完这一段,她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给我们时间消化还是回味。
然后再来看看你们的垃圾畚斗——她走到卫生角,用那根刚指过黑板的手指又指着畚斗,我心中一叹,敢情她刚才的停顿是在寻找目标呢,不愧是教语文的,过渡都过渡的这么自然。
你们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呢……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寒锋的一句嘀咕在安静的教室里像投进了一颗炸弹。我只觉得我的耳膜——“嗡”地一声,大脑一阵发热:寒锋完了。
你说什么?站起来说响点。语文老师再次抽出她那根指过黑板后又指过畚斗的手指指着寒锋。
寒锋缓缓站起。
你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老师为了让自己的威严能露出来一点都会选择让学生重复一遍刚说的话,好像自己是年老听力不济。可惜他们不懂,对于处在青春期的我们露一点威严的效果远不如露三点来得让我们沉迷。
在这个时候,学生往往会变得没那么理直气壮,再重复一遍你就背上了顶撞老师的罪名,论罪当打电话告知父母。此消彼涨,于是乎,老师顿时伟岸三分,形象都要比说这句话之前高大一些。
我举起手。
你坐下吧。语文老师对我一点头。
我心中又大叹一声,果然是圆滑做人,原来她只是要一个靶子,多了打不过来,少了就没了架势,寒锋的一句话让他接了我的班。这让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我再次举起手。
有什么问题下课后再说。
我见语文老师不愿意让我站起来发言,而我却站意已决,于是不等她的同意,自己批准自己站了起来。
老师,我觉得还是上课吧,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没必要在这些问题上浪费时间。你说的话以后我们会注意的,你也别生气了。
你认为我说的话都是多余的了?我说的都是废话是不是?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上课时间我觉得没有必要讲一些有没有的事情。
好。
一声“好”过之后,语文老师快步走到讲台边,一抓两拿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捧到了手里,然后一个利索的转身,从教室门走出去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九章 混乱生活(三)
<;二进政教处>;
语文老师走后教室出奇的安静。好学生永远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从小练成一副政治家的心肠;成绩排名中等者做人也中庸,从不大声发表意见也不露出点棱角怕被斩手斩脚;成绩再差点的如我,一般都是事端的制造者,事情过后总要用沉默缓冲一下冲动。综上所述,偌大的一个教室没发出一点声音也就不奇怪了。
扬子转过身看着我笑,竖起大拇指。
我报之一笑,这个时候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却不让人疑心是怀着恶意的也就剩下扬子了。
寒锋胸中那口气难平,一句——妈的言论自由,由此及彼,连带整个世界都骂到了。
寒锋这一骂把生气都骂回来了,男生都抬起了刚才还永垂不起的头,女生则一脸恍如隔世的表情,开始交头接耳。
颖转过头喊我,雨。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那是怎样的目光啊,闪着光的眼神忍不住微笑,眼帘下却像是被一层灰覆盖。那一霎那,我似乎读出了颖眼睛背后隐藏着关心的影子,我的心告诉我它在慌乱,兵荒马乱中关于云的一切又都翻涌了上来,一浪接一浪,直到把我淹没。
累了就放,雨。回忆起云才不久前说的这句话的口气,我在心底嘲笑自己,我是不是该放了?想到一旦说出那句放手后两个曾经相互取暖曾经信任地将心底一切来交谈的人就会推开彼此从此变成陌生人,我心底的凉意像从不见阳光的藻类植物,悄无声息地蔓延,潮湿地缠绕,爬到了身上就变成了鸡皮疙瘩。
喂,你不会冷吧?坐在我前面的石头转过来看到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指着问。
我低头看着那些在皮肤上一粒粒凸起的东西,心一震,胸腔一热,就把摊着的手掌握紧成拳头照着桌子砸下去了。这一拳不像鲁达打在郑屠脸上那拳,还能开个水陆道场,桌子像得道高僧任人拳打丝毫没有喊疼的样子。手上的疼痛换回心的一阵颤抖,紧接着麻痹和疲劳请了烦躁压住阵脚肆无忌惮地跑到阵前叫战。
随着桌子“哐”地一声尘埃落定,我像置身在了一个无声世界,原本在说话的人都张了嘴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他们看我的神情,只能坐下来消除大家觉得我可能随时又有什么举动的危机感。
扬子喊,班长,去把语文老师请回来呀。
班长低着头站起来羞涩地应了声“哦”后小跑出教室。那声“哦”像遭遇流氓调戏的黄花大闺女,让听者心有不忍,仿佛她这一去就要英勇就义。
我沉浸在和烦躁对阵之中,把颖喊我的那一声抛到了脑后。回过神来后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小纸条,我拍拍石头的肩膀,问:这张纸条是给我的吗?
石头转过身,推了推眼镜,低声道:你想把我耳朵震聋吗?我怕没被你震聋心脏病先犯了。
我对着石头歉意的一笑。
纸条是前面传下来的,说是给你的。
谢了。
我打开纸条,秀气的字迹想让我把它认成别人都难:雨,心情不好吗?
我没好气地想,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多此一问。于是把纸条往垃圾袋里一丢,结束了它的存在价值。仔细一想,颖的脾气刚见好转,我不该再惹她,于是再把手伸回垃圾袋捡起纸条。展开看到那几个字不仅写得娇小还不顾天气热挤在左上角好腾出空地让我回信,愈发觉得自己刚才那一扔没良心。
我拿起笔点在纸上后又收回,咬了咬嘴唇,在下面写上:我只是心情偶感风疾,爱卿不必惊慌。
正得意于自己的妙笔,想想觉得过于轻浮又丢回垃圾袋。再从抽屉拿出一本本子撕下一张,想重新写过,却再也提不起写的欲望,仿佛一个男子看到一张美女的照片刚有了点生理反应有人却把那照片抽走换上一张人堪比黄花的的照片那男子即刻一蹶不振也在情理之中,再强迫他硬要看着给点反应就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了。
这时候,班长回来了。在她进教室的那一刻,大家的目光就像战前临时组建的军队,虽然参差不齐懒懒散散总还是能列成队听候命令的。谁知班长一言不发地回到座位上,屁股一坐拿着背继续接受大家的目光。
扬子第一个耐不住,问:班长,语文老师人呢?
班长转过身一脸无辜地看着大家。
你倒是说话啊,她怎么说的。扬子还是用他那你死了娘也别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哭的口气说话。
估摸着班长在家都是被惯着宠着,从没人用超过零分贝的声音跟她说话的,见有人凶她,似受了莫大委屈,抛下一句“她说不来上课了”后匆匆回过身消化那委屈。
寒锋又是一句:妈的,老子没你还认不了字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