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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他面前,竺倜亚抬头看,手里还夹着香烟。
“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冷的天,别又感冒了,走,我们回去。”他不着痕迹扔了烟,拥着她回了家。
钱蔼蔼忍不住回头看那半支烟。
夜里入睡得早,怎么也睡不着,竺倜亚翻来覆去,钱蔼蔼察觉到问,“竺,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睁着眼睛看住黑暗中。
再睡还是睡不着,过了大半时候听见钱蔼蔼的声音,“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竺倜亚沉默。
“竺,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钱蔼蔼从身后拥住了竺倜亚。
竺倜亚叹气,暗暗下了决心。
打开床头灯,他坐起,将她拥在胸前。
“蔼蔼,有件事我得请你原谅。”
原谅?“你说。”钱蔼蔼没往下想,她也想不出竺倜亚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原谅。
“还记得国庆节假期那会我跟你提过想要孩子的事吗?”
“嗯。”听着竺倜亚的话头,钱蔼蔼的心冷不丁咯噔一下。
“你那时不是不同意……可我妈一直紧着想抱孙子,我也想要孩子,所以……那几盒保险套都是我拿针动过手脚的。”
钱蔼蔼猛地转身不可置信看着竺倜亚。
竺倜亚看着她,讲,“上周看病的时候,医生说你怀孕了。”钱蔼蔼盯着他的眼睛眸光越发幽黑,里面一片深沉,他继续讲,“才三周多点,还不到一个月。”
钱蔼蔼听着,一言不发。
“蔼蔼……把他生下来好不好?”
离开竺倜亚的怀抱,钱蔼蔼躺下,“让我想想。”
竺倜亚亦躺下,“蔼蔼,我会对你好的。”
“嗯。”声音淡定正常。
没发觉钱蔼蔼有什么负面情绪,竺倜亚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面对蔼蔼藏着如此这样一个秘密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连日的疲乏让他很快睡去。
但钱蔼蔼却睡不着了,她在想自己的经期,十二月月初便已没来,那次是她忙忘记了,可如今回过头想起,怎可能怀孕才三周多点。
想起连日来竺倜亚的表现,钱蔼蔼不由得苦笑。
他何故不先说怀孕一事,要先提保险套做手脚一事;他何故要特意强调还不到一个月;又何故要刻意强调他会对她好的?
照他这般性子,不该如此小心翼翼……想来他也是怀疑她的。可那一夜却生生是个事实,怨不得人家怀疑……实际说到怀孕,她第一反应便想到了和江柏的那一夜,她以为她忘了,她自欺欺人想不记得就是没发生。怪不得江柏要笑她,恐怕老天爷也想取笑吧,到底是对不起他了,到底是再不可能心安理得承受他那份荣宠。
从医院出来,钱蔼蔼整个人都颓了,耳朵里全是医生那一句“你已有六周左右的身孕”。六周,四十二天,算着时间,可不正巧是那几天。好笑的是,回国前一夜她和江柏发生了关系,回国后第二天她和竺倜亚有过房事,到底是谁的?
她忍不住自我安慰地想,回国后那一周,除了第一天她和竺倜亚几乎夜夜行房,按着概率总该是竺倜亚的,可这种事,概率能说了算吗?真正可笑,可笑之极,在家看着喜剧片的钱蔼蔼笑声夸张得吓人,笑着笑着又猛然痛哭起来,为何要有那一夜呢,为何呢?这一回,是真的错了,错得再也回不去了。
做人流手术的当天,钱蔼蔼烦躁之极,想来想去在去医院前她还是给江柏打了通电话,两人约在咖啡店见面。
江柏进门就看到坐立难安的钱蔼蔼,他故作轻松落座,颇有风度点了饮料,然后问:“这么急找我出来有什么事?”电话里她口气不好,想着不能等到明天上班再说,自然是私事也是急事。
钱蔼蔼没耐心同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有件事我希望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好。”江柏沉稳点头。
“在泰国,我喝醉酒的那一夜,我们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钱蔼蔼直直注视着江柏,不肯放过他脸上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喝一口拿铁,从容答,“有。”
钱蔼蔼不由得心慌,“我说的关系,我是说,做到最后一步,有没有?”
“有。”江柏静静盯着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这对你很重要?”
钱蔼蔼低头捂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么,你有没有做安全措施?”
“你——”江柏愣住。
“回答我,你只需要回答我。”
沉默。沉默过后是令钱蔼蔼浑身冰冷的宣判,“抱歉,我说过,那晚我们都喝醉了。”
钱蔼蔼笑了,看着他,嘴角缓慢扯出弧度,无奈的,失意的,冷漠的。
“我有事先走了,这是这杯蓝莓汁的钱。”
她转身,他猛然拉住她。
“你是不是?”
“我怎样都跟你无关,请你记住。”钱蔼蔼冷语。
江柏不由得松了手,看着桌上的五十元人民币,想着一分钟前她的模样,他想,女人无情起来倒也不比男人差。
打掉孩子后钱蔼蔼请了一周病假,她没回家,去了父亲那里小住。
一周后她又开始正常上班,生活照旧继续,她只是面对竺倜亚时的态度又不同了,这一会像判了死刑的囚犯数着日子等着那一天来到。
竺倜亚也觉到了钱蔼蔼的不同,虽然他对好她依然温柔受着,也会窝在他怀里调笑一二,说话轻轻柔柔的,多了几分母性,少有的淑女。平日里这样她撑不过一个钟头必将原形毕露,但这几天她都是这样,仔细想来竟没听过一次高声谈笑。
总有哪里不对。
到第三天,竺倜亚看着对镜化妆的钱蔼蔼皱起了眉头,他想起来了,她又开始化妆了,前些日子她不是只擦些润肤霜?再看到钱蔼蔼穿上八厘米的高跟鞋准备出门,竺倜亚忍不住了。
“等等。”竺倜亚走到玄关处蹲下,“抬脚。”
钱蔼蔼不解。
竺倜亚拿出鞋柜里一双平底靴来,重复道,“抬脚。”
钱蔼蔼这会明白了,居高临下看着人,心想该来的怎么也跑不掉呀。她平静道,“不换了,没关系的。”
竺倜亚坚持,“抬脚,我要对你们两个负责。”
“我上班要迟到了。”钱蔼蔼不管,开门就走,道,“去看看书房书桌的左边抽屉,有什么晚上回来说。”
抽屉里有什么?无非是诊断书。
钱蔼蔼想着竺倜亚翻开诊断书的模样,开车看着路况的视线渐渐模糊,身后一声喇叭长鸣这才猛然惊醒了钱蔼蔼,左边一辆车插上,摇下车窗大声咒骂她不要命了。
命?这一瞬间是有生无可恋的感觉。
有些意外,刚到公司竺倜亚的电话就来了。
竺倜亚说,“你回家来。”
这一句话钱蔼蔼没听出任何感情,不知他是生气多一点,仇恨多一点,还是伤心多一点。
钱蔼蔼淡淡回道,“我很忙。我说过有什么晚上回去说。”
“蔼蔼……回家来。”这语气有些无奈有些温暖,令钱蔼蔼一愣,恍惚觉得自己听错了,是错觉。
“我——”
他打断她叹:“你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
听着这话钱蔼蔼陡然湿了眼眶,想着今日,隐隐有些后悔,该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的,如今,还有几天能听他这样关怀呢……她不由得颓然倒在皮椅上,轻轻念着“自作孽不可活”,咬着牙默默流泪。
我想重新开始
59
一个小时候后,竺倜亚把车开到了钱蔼蔼公司楼下,他打电话给她,“下楼来,我们回家去。”
“你来了?”钱蔼蔼微微有些吃惊。
十分钟后钱蔼蔼从大门走了出来,看见竺倜亚车子的时候却又迟疑了,站着,僵着,不知道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竺倜亚亦只是坐在车里静静看着她,他想她自己做出选择迈出这一步。
像等了三分钟那么久,或者要短一些,终于钱蔼蔼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决绝的神情,眼底却是一片凄色。竺倜亚忽然觉得她这一瞬间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颗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钱蔼蔼沉默着上了车,竺倜亚发动汽车,抬头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楼上的人,江柏站在窗边冷笑着与他四目相对。
好像是错觉,因着清冷,这两室两厅的房竟显得空旷。
钱蔼蔼半坐在沙发上,闭着眼。
竺倜亚在一边站着,脑子里想想些东西,却是一片空白。他默默站了足有十来分钟,随之去了浴室,接了一盆热水放在钱蔼蔼面前。
听见动静钱蔼蔼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