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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健对上次受处分耿耿于怀,也想请假回宿舍,还未完全站起来,听见李大侠敲着桌子说:“各位同学坐好,下面我们开始讲一讲两个月前新增的这条校规……”只好坐下,趴在桌子上假装头疼。
冬日的早晨太冷,学生们躺在宿舍里冻得睡不着,才不得已起床去上自习。如今天气渐暖,许多人攒了一冬的困倦也随着操场上的小草慢慢萌生,渐渐蔓延,终成气候。某天班主任偶然来早,发现教室里上自习的学生寥寥无几,忙摘下眼镜仔细擦拭,重新戴好后不解地问女班长同学们都去哪儿了。女班长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教室,支吾着回答说:“刚刚还有很多同学,可能他们来的比较早,现在去吃饭了吧!”
女班长一句话激起了班主任的食欲,班主任象征性地在教室踱了几圈后,从后门出去,直奔至食堂,结果不幸发现食堂大门紧锁,突然想起早在几个月前学校为了防止学生们旷早自习,把食堂开放的时间调整至自习以后,大怒,等再返回教室时,班长早已消失。五十几岁的班主任气得直咬牙,怀恨在心。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三章:班主任发飙
当天上午,在高二24班略微显窄的教室里召开了一个长大四个小时的班会。班主任简单针对学生旷早自习和迟到等问题提了几点自己的要求,把会议大部分时间用来讨论怎么样做一个称职的班干部上。老张不了解情况,举手发言奉承女班长,不幸遭了班主任的白眼。女班长自知这次颇具规模的班会是为自己一人而举行,紧张得不知所措,趴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班主任见无人发言,暗怪自己把议题定得太宽泛,没有针对性,索性举出今早班长骗老师的例子,指明谈论方向和重点。许多长期迟到的同学听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得知此会于己无关,先后拿出各自打发自习用的物件打发会议。王伯伟更是有恃无恐,明目张胆地拿出CD机听起了音乐,还故意把椅子扭得吱吱呀呀地响。老张一般都不上自习,所以没有打发时间的道具,现准备又来不及,只好举起历史书翻看插图。
当一个人渴望被尊重的心理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往往就不再尊重别人了。班主任平静地举完例子,等待有人站出来指责班长欺师的行为,不料大家漠不关心,忍不住提问前排一个女同学,却见女生紧张地站起来,没有来得及摘下的耳机线带出一个随身听。班主任随手抓起一盒粉笔狠狠摔在地上,站起来大声喊道:“谁也不准动!我今儿非要看看你们究竟都在干什么!”说着走下讲台挨个儿检查同学的桌面。大家没有料到平日老实惯了的班主任也会发脾气,惊愕得一动不敢动。
结果看书的全被罚抄书一遍,看杂志的还算幸运,有个女生看的《鲁迅全集》,直接就被吓哭了。老张觉得自己看的是班主任教的历史书,受到批评的风险比较小,说不定班主任一高兴还会表扬自己用功,没有珍惜把书藏起来的机会,不幸也被罚抄书一遍。老张笑着小声解释道:“老师,我这是历史书……”
“历史书不是书吗?”
“不是,历史是您教的……”老张依然笑容满面,耐心解释。
“我什么时候教你开会的时候看书了,什么也别说了,抄去吧,觉得不过瘾就抄两遍!”
王伯伟来不及收CD机,被班主任一把抓住耳机线。“您这是干什么啊,老师?”王伯伟站起来抱着CD机不肯放手。
“干什么?你品位挺高啊,开会是听歌儿的时候吗?”班主任气急,用力过猛一下把耳机线扯断。
王伯伟趁势一松手,CD机掉在地上摔成两半。班主任看了略微犹豫了一下,见CD机已经摔坏,索性再补上一脚,显示自己无比强悍。
王伯伟愧对“狂战士”之称,,心疼得眼泪直流,哭喊道:“你踩我CD干什么?”
班主任看着CD机思考许久,终于想出一个无比崇高的理由,回答说:“让你用日本货!”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五章:离家出走
新民中学西面有一个隐藏于城市内部的小村子,站在楼上望去,一排排格式相同的平房如一列列废弃的火车慵懒地趴在地上,显得平静而且无争。我曾无数次躲在宿舍楼的楼顶看夕阳,那个村子就在夕阳的下面,有时一片绯红,有时一片暗淡。它真正开始走进我的记忆是在我住进那里以后,以前只作为道具出现在一个若隐若现的世界里。
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期间父亲一句话也没有同我说过,母亲也只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一个星期以后,我十分郑重地同父母商量说想去找个工作,为了方便决定到镇里租住。父亲回过头不耐烦地说:“去吧去吧,赶紧走!”我含泪收拾好东西,背起来背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当我再次出现在新民中学的时候,了解我近况的同学都以为我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回来请求学校收留我。他们没有想到我一开口就是向他们借钱,为刚才多嘴打招呼后悔不已。老张凑过来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借钱干什么。我告诉他我被家里人赶出来了,急需在外面租个房子住,而租房子需要钱。我尽量说得自己很可怜,倒不是为了骗取他们的同情心,只想给自己一个更低的起点。
“哦,这样啊,”老张低下头沉思片刻,终于想出另一套方案,“要不你先住宿舍里吧;月底了,大家都没有什么钱!”
我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便点头同意了。老张他们几个争相帮我背东西,走到宿舍楼门口时,老门卫从窗户探出头来问:“干什么的这是?”
老张掏出烟笑着递上去,解释说:“刚从别的学校转过来,高二14班的,住305宿舍!”
门卫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耐烦地挥手让我们上去。我还记得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当初我被误抓进新民派出所的时候,是他一口咬定只看见我一个人进出过宿舍楼。当时就觉得这个人记忆力不太好,经过这件事发现他果然健忘。
当天晚上,老张拿着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和五百块钱递给我,说:“给你找了个房子。钱是找人借的,就这么多,月底了快……”
我从床上站起来借过钱和纸条,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第十五章:脸面与*
城市是国家的脸面,农村是国家的*。人们乐于粉饰脸面,羞于展露*。尽管从某种角度来讲,*要远远比脸面重要。当我真正走进新民中学西面那个小村子的时候,十分惊讶农村人低得可怜生活水平,尽管他们的居住地离新民镇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不过数百米。别看现在个别地方政府怎么吹嘘自己的管辖地发展地多么好,麻痹得许多城市人都想还乡归田,其实当时的农村还相当贫穷。
我按照老张提供给我的地址找到了那个贴有出租房屋广告的院子。院子是敞开式的,没有门,大有欢迎八方来客的架势。整个儿院子被一张由许多种藤蔓植物组成的绿色大网遮盖着,阳光经过绿色大网的过滤,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撒在地面上。藤架上垂下一根铁丝,铁丝末端绾成一个套,上面挂着一个鸟笼,一只黑色的八哥在笼子里上蹿下跳。鸟笼下面,一个六旬老头儿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在他旁边有一张石桌,没有石椅,桌上摆着茶壶茶碗。老头儿身后是两间厢房,还很新,看样子是刚盖好没多久。正对院门的是三间正房,估计得与祖国同龄,房檐下面露出的椽头多已*,先前涂的朱红色油漆模糊难辨。左边的房间的窗户框还是木料雕刻成的一个个小方格子,外面还糊着一层破烂的旧塑料布,右边的房间的窗户倒是镶了玻璃。青砖砌成的墙壁爬满了青苔,墙脚下尽是些不知名的花草,仔细一看其中还有几个破烂的花盆,都是空的。
老头儿听见动静,缓慢地睁开眼睛支起身体,颤颤悠悠地问道:“租房?”
我惊讶老头儿的未卜先知,忙点头答道:“对,我是想租房!”
老头儿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着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一愣,心说这老头子该不是健忘未愈吧,忙回答说:“我是来租房的啊!”
“不是,我问你是干什么的,就是问你干什么工作的!”老头儿有些急了,看不起我的理解能力。
“哦,我是一个作者,写文章的,往报纸杂志上发表!”我恍然大悟,暗怪自己语文学的太好,赶紧编造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