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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完全突然地从天而至,没带伞的人四散而跑,有人撑起伞,有人站在楼的屋檐下。
梁昭文眯着眼睛看一眼天,继续慢慢向宿舍方向走去。
从头到脚,全身很快就湿了,风一吹,冰寒刺骨。
不过是下雨,不过是冷,全部淋透吧。有什么?能怎么样?梁昭文忽然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竟然盼着这场雨后生一场重病,到底怎么了?
身后有人跑步过来的声音,又是哪个没带伞的人吧,脚步声却在身边停下来,头顶泻下来的水被遮住。
「梁会长。」陌生的声音,梁昭文回头,一个没见过的少年撑把伞站在旁边。
梁昭文站定,「什么事?」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把折伞,「有个人让我把伞拿给您。」
「是谁?」梁昭文转身四面看,所有雨中的人都在水帘后面目模糊,看不到他以为的那张面孔。
「梁会长,你身上已经湿了,快一点回宿舍比较好。」少年恭敬地说。
梁昭文撑起伞,头顶一方泻下的雨水被挡住,心乱无法形容。
冷,止不住发抖。梁昭文把自己泡在热水里,任凭身体的皮肤由白转红,身体由外而内渐渐恢复正常的温度。
淋在雨里那一时间,只想自虐的一直淋下去,湿也好,冷也好,那些都不重要。只是那时,水打在身上的淋漓感觉,像是将身体里某种不能确定的烦燥剥离,只那一时间将烦燥剥离也好,只是一时间也好。梁昭文屏息,将身体滑进水里,直到感觉窒息。
慢慢擦干身体,穿上睡衣。
屋里空荡得几乎可以听到回音,怎么也想不起来从前一个人的生活是如何过来的,一个人看书还是看电视,可是屋里这样的空,在没有任何其他声响和气息的房间,到底曾经怎么样一个人生活?而黑夜那么长,一个人又是用怎样的方式度过?
忽然间慌乱,忽然间明白夏建秋那时压抑自己的感受,忽然间明白其实自己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对夏建秋的感情已经蔓延到不可收拾。而为什么自己却是这么傻,到人已经走掉才发现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自己这么傻?
这样的错误,还能不能挽回?
夏建秋坐在教室里。讲台上老师到底在讲什么或者旁人的聊天声音,完全听不见。
之所以接受「三贵」继承人的身分,只是为了能从梁昭文身边离开,不能再看他,不能再想他,不能再见他,不能让自己好不容易坚决下来的决心崩溃。于是,总是刻意避开梁昭文的作息时间。
昨天下课时忽然大雨瓢泼,庆幸自己拿了伞,却在路上看到梁昭文全身湿透,脸色苍白,游魂一般走在雨里。心疼到气愤,这个人根本在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忍不住找了旁边的同学把伞带给他。看见梁昭文看到伞忽然环顾,下意识地躲进教学楼里,心里却浮上些自己都鄙视的窃喜。难道自己还对梁昭文有幻想吗?
不能再这样了,夏建秋趴在桌子上,都过去了。他已经离开梁昭文,一切都过去了。
下课了,夏建秋低着头,慢慢整理好书,放进包里。拎起包,走出教室。梁昭文正站在教室门口对面。
「我——我来还你的伞。」梁昭文拿着伞,尴尬地笑着,声音颇为沙哑。
夏建秋怪异地看着他,「你的嗓子怎么了?」
梁昭文忍不住吸吸鼻子,苦笑,「昨天淋了雨,感冒了。」
几天来压抑的郁卒忽然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夏建秋忍不住对梁昭文大声吼道:「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你不认识我的时候,你到底怎么活下去的?锦衣玉食也好,毫不在意也好,至少你也应该知道昨天那么大的雨,淋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就那样站在雨里,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想你。」梁昭文极快地回答。
夏建秋愣住了。
「你在说什么。」夏建秋慢慢地说。
梁昭文尴尬地转过头,不敢看夏建秋的眼睛,「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那时候觉得那样的雨落在身上,会让心里好受一点。」
夏建秋站在梁昭文的对面,看着梁昭文沉默不语。
「老实说,因为父母是那样的,再加上自己的身体又有那种病,所以我从小就不相信什么感情,更不相信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感情。」梁昭文把手插进自己的口袋,「我一直以为,感情这种东西大概不过是种错觉罢了。
「所以我想自己也许在你走了以后,很快就能从这种错觉中清醒过来。可是后来才发现,我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他抬头直视着夏建秋的眼睛,「我不知道,如果我现在想弥补自己犯下的这个错误,还有没有机会?」
「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夏建秋别过脸,「我很担心,昭文,这也许只是你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许是偶尔泛滥的同情心,也许明天你又觉得这样不好而忽然疏远。如果是那样,我要怎么办?
「你不接受我的感情,可是我那样抱住你,你却不推开。我很害怕,你给我希望,可是又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把这种希望亲手撕破,你的温柔比残忍更让我害怕,让我害怕希望之后又是另一次的失望。」
梁昭文眼神黯然,「我——真的已经不能得到你的信任了吗?」
「我……」夏建秋低头不发一言,忽然转身跑走。
「建秋——啊……」
身后,梁昭文想叫住他,却接着听到一声惊呼伴着摔倒的声音。夏建秋下意识地回头,梁昭文一条腿跪在地上,手压在脚踝上,表情痛苦。
「你怎么样?」夏建秋冲过去,在梁昭文旁边蹲下来。
「又——摔到了。」梁昭文苦笑。
「会不会很疼,」夏建秋着急地说着,把梁昭文扶起来,「我扶你去保健室。」
夏建秋把梁昭文扶进保健室。
「医生……」
「医生,您出去一下。」夏建秋刚要说话,却被梁昭文打断,夏建秋惊讶地看着梁昭文。
保健医生愣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其实,我的脚根本没事情。」梁昭文诡异地靠在门上笑着。
「昭文,你……」夏建秋气恼地看着梁昭文。
梁昭文一脸的无辜,「你忽然跑掉,我又肯定追不上你,我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你……」夏建秋在保健室的床上坐下,别过脸不看梁昭文。
「建秋,饭厅的东西很难吃,你不觉得我都瘦了吗?」
「你本来也不胖。」
「清洁工帮我收拾完屋子,我都找不到东西了。」
「我也不是你的保姆。」
「……一个人睡觉太冷了。」
「开空调。」
「可是建秋,刚才你跑过来的时候还一脸担心的样子。」
「……」
「建秋……」
「好啦,你今天晚上到底想吃什么?」
「你做的,什么都好。」
「哼。」
夏建秋睁开眼睛,梁昭文趴在旁边发出轻轻的鼻息。
「爱你——」夏建秋低头轻吻梁昭文的唇。
梁昭文却已经睁了眼睛,响应夏建秋的吻,「我也是。」梁昭文轻声说。
——奴役黑眼睛·完——
番外——幸福的梁家大少爷
午餐时间,夏建秋——不,现在应该叫林建秋了——走出办公室,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下属们忽然散开,表情讪讪——此种表情,非奸即盗——林建秋笑咪咪走到来不及藏起杂志的秘书王淑仪面前,伸手,「什么有趣的东西,让我也看看。」
「这个……啊……」秘书表情尴尬,却拗不过林建秋看着自己的漂亮眼睛,终于将杂志递了过去。
林建秋看一眼,封面上几个红色大字「梁氏总裁年近六十,竟得十八岁私生子」。不由得微笑,把杂志交还给大气也不敢出的秘书,「我以为有多惊人的的事情呢,赶快吃饭吧,不然一会儿餐厅没东西了。」说完,回到自己办公室。
梁宏展有私生子啊……
林建秋靠在宽大的座椅上,想到昭文,虽然知道他并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但终还是担心,于是拨了电话过去。
「我没事。」电话对面,梁昭文淡然一笑,「我爸那样,有个私生子还不是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可在意的。」
「那就好。」虽然这样说,但是昭文的声音里有一些疲倦,想来一定受了媒体的不少骚扰,于是轻叹口气,「昭文,有事的话,一定跟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撑着。」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下,「建秋,下午有时间吗?」
林建秋愣一下,忙笑道:「当然有,你的差遣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谢谢。」听到昭文在电话里轻轻笑着。
「谢什么,我是你的私人生活助理啊。」微笑,想起十年前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
「私人生活助理……」电话对面,昭文也笑了。
绕开媒体进了梁氏集团的总部大楼。
只几天没见,梁昭文的样子看起来已有些憔悴。建秋心疼的手指顺着昭文的头发,「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偏偏「梁氏」的事情又多。」
「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