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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
叛逆小子
上部 作者：杨光辉
一辆公共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十口镇公路上。那车主看来生性爱财，一辆汽车上贴满了治疗近视的广告画幅，料想也能赚取一点广告费。司机一身胖肉，上磅称重少说也有两百多斤的超大重量。可见这年头能成这样的人吃功定是惊人！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开车，右手夹着一根香烟抽着，抽烟的举动引起在座车上乘客的不满。司机头上高高悬挂一个“严禁吸烟”的牌子，他自己身为车主兼司机居然视牌如无，大肆狂抽！
阳春三月，这公共汽车既不是带中央空调，窗子又都未打开，坐在前排的一位七旬老人禁不住烟熏带呛，十分恼怒地对司机道：“我说年轻人，你头上挂着‘严禁吸烟’的牌子，但是你却不遵守，反其道而行之。我都快被你吸得烟熏死！”老人眼中一股动怒的怒光很是惊人心悸。眼睛接下来看看在座的乘客似乎征讯他们跟自己制止司机车上抽烟。
“大爷，噢——不，老人家，”司机觉得叫老人“大爷”能把家中那位亲大爷挤出门外连忙改口称“老人家”。态度尚算诚恳，语气尚算流露歉意，“不好意思，我这是一时烟瘾上来，嗨嗨——忍不住，就……”这话说的欠妥，要是他烟瘾犯了就在车上不管他人感受地抽，难道人性欲来了见到异性就强暴吗？
“就吸烟？”老人一种严历批评的语气。“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素质都没有，车上明明挂着‘严禁吸烟’的牌子，你身为司机总要以身作则，让乘客跟着学习吧。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你们这代人缺少的是自制能力！”
车上的乘客都把双眼投向他们二人望去，其中一个少年周恒涛看得更加仔细。
司机虽觉得自己不对，可是老人批评他自制能力差便产生不满，若不是看老人年迈早已大骂对方，倘若顶嘴，拳脚招呼。他道：“不信您在烟瘾上来时难道不抽啊！？”
司机语气强硬老人也不示弱：“放屁！老子当年参加抗美援朝的时候，说戒烟他娘的就戒烟。”看不出老人还是抗美援朝的老战士。军人爱骂历出名，军人爱骂从年轻到年还老始终不改，“我们这老一辈为了你们能过上安宁的好日子，想当年！奋身持枪冲杀战场，你居然说我吸烟犯瘾的时候难道不抽？你可知道当国家战争的时候，生命都能弃之一旁，戒烟就他妈的戒不了？”满脸皱纹的老人动怒的神情像是他当年打仗时对待敌人的样子。
周恒涛看得既清楚又仔细，深为老人的言论感动。他今年十五岁，在十口中学上初三，今日坐车与好同学王朝飞到县城里买学习资料，平日里酷爱阅读小说、历史战争、文学艺术等方面的课外书籍。因为课本上的知识远远不能满足他的阅读欲。见到老人今日把抗美援朝奋战不顾性命的言论说出，身心无不震撼。但他不认识老人，想说出心里的敬佩之言似乎无法说出口。好比现在男生见到漂亮女生有心搭话进而联系再发展关系，但尚不认识，话无从说起。
端详司机的样子，肥如猪，壮如熊，猛如牛，站起来不说魁梧也算像八戒一样胖中略有余勇，岂能让一个七旬老头寥寥几句吓得一言不发。坐车之人听他们的对话大多想司机接下来定不示弱，大有武侠小说中拿刀相斗或言情故事舌枪唇战的可能。不料，众人所料与实相差甚大。司机被骂不但不再生气反而笑着转过头对老人道：“呵呵，没看出来，您老也是抗美援朝的站士！我爷爷当年也是啊！”司机对军人有敬重之意。
这话一出顿时让老人脸上由怒转无，道：“你爷爷哪个部队的？”一点寻找老站友的意思。可见军人对军人是有一种互相关注的情结。
“……他在那个部队，他们连长对他特好，在那个连里我爷爷极为出色。到了战争结束爷爷脖子上挂满了耀眼的奖章与手上拿的一堆荣誉证书。”司机宣扬家里的那点光荣破事颇具点缀色彩，一般人说讲出‘奖章与证书’便可以了，他非把这些前面加上“耀眼”、“荣誉”的词语，恨不得把“伟大”、“神圣”等词夹杂话内，其意在加深所说东西的重要性和罕见性。
“噢，看来年轻人出自战士家庭，但为何没有像军人一样的良好工作做风呢？”老人不解地问。
司机尴尬得挠着头，此举动似乎能助他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告诉老人。让人纳闷他挠个不停，几分钟没说一句话。那烟也早已捏灭扔出车外。尴尬笑了半响，才道：“这怎么说哪？”此话之语气如同自己的绯闻不小心被别人知道，而显得欲说又不想似的。
老人忆事
老人倒是爽快：“哎呀！这么简单的问题又不是学术问答，不要不好意思，有话但说无妨。”
司机道：“我自幼上学很晚，到十岁才上一年级，加上平日里爱玩，到了上学阶段我那成绩比发臭的鱼还臭。但是有一点，我非常佩服军人，立过志愿长大以后当兵为国做贡献。到了初中毕业我去验兵因为体格太胖和左腿上有点毛病不合格被打下来了。”指着挂在他头上的那块“禁止吸烟”的牌子说，“这块牌子是我们这趟从十口到县公交车站那帮车队人员挂上的，起初是为了制止乘客吸烟，谁知道我却在今天因为烟瘾犯了就抽了——真不好意思，以后绝对改正。”他向在座的乘客喊到“我下次不吸了应该吧？”
“当然应该。”“这样好。”“好好好，熏不着俺还坐。”……乘客们赞赏司机。
“好！年轻人。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也爱犯错。”老人大笑谈起来，“我参加过抗美援朝，我记得有一次连长叫我去执行一个任务，路过敌人的营地，看到一辆军车在营地不远处的小路上停着。车上全是美国兵，手里拿的全是在当时最先进的轻式冲锋枪。我躲在离军车大约十几米开外的草丛里，静观车里敌人的状况，看着看着我就忍不主要用手榴弹炸死他们。但是那样做是违反纪律。不过我想到他们在朝鲜伤人毁林，侵略他国，一时不想个人会不会受到纪律的严惩，从身上拿出一颗手榴弹对准方向，用足劲扔过去只听‘轰隆’一声车上的美国佬死了一半，又一个手榴弹过去一车极乎死光。还有两个逃到地上没让他们发现我在那里时，我就用步枪一下一个把他们送到上帝那去了！哈哈哈哈。后来我完成任务，回到部队也没把这事说出来，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班长在吃饭时发现我身上别得手榴弹少了两个，就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就老实交待，说了原因。也就为这事我被关了一个多星期的禁闭！最后我改掉这种在为我军执行任务去冒险单身袭击敌人的行动。年轻人，改掉才好，这公共汽车上这么多的人，你一个人吸烟全车人跟着受罪那是不行的！”
司机陪笑道：“说得是，说得是。”
周恒涛好奇地道：“大爷！刚才听你那么一说我很佩服你年轻时在战场杀敌人，为和平而战的精神，你能不能告诉我朝鲜战场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这样有助我深刻了解那段历史，对于学习近代史有帮助了！”
老人用右手捋了一苍老的脸庞，深叹一口道：“战争是残酷的。打仗是会死好多人的，也没什么好讲的。天天打，天天死，一次那仗打得我们坚守的阵地死了满地都是的，有‘嗷嗷’叫的，有痛得喊娘的，也有叫老婆名子的。我总结一个字：惨！”周恒涛只不过是想清楚认识和了解才问老人，不料却钩起他战场难过的往事，一时后悔刚才不应问才对。
周恒涛身边坐着从小玩大的兄弟兼同班同学王朝飞，因为昨天晚上聚众好友打牌直至深夜两点方睡，今天跟周恒涛去县城禁不住困意，坐在车上睡着了。半醒半睡的状态下，听到有人说“惨”，一下惊醒了，白痴地问周恒涛道：“谁说‘惨’，怎么啊？‘惨’什么啊？”
“没事，没事，你睡你的觉，什么事也没有。”周恒涛说。
“是不是你说的？没事你小子是不是书读得嘴说话都控制不住地乱说？惨什么？老百姓过得好好的，是不是维老师昨天上午批评你啦？这也不会吧，你的成绩是瞎子都能用屁眼看到——棒极了！”王朝飞问得虽说不雅但却博得车上乘客的大笑。
“你——”周恒涛指着他，显得很无奈，小声说，“说话文明点，这是公共汽车上，注意别影响我们中学生的形象！”其实中国的学生很多都很“流氓”，尽管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