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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看着这个行动突兀、言语诡异的家伙,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他不以为意,举着手耐心地等待我的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有点回神,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意思说:“你好!我是筱原千秋,请多指教!”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我看着我们俩交握的两只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以前是不是也跟你这么自我介绍过?总觉得我好像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等你自己慢慢想起来吧。”他放开我的手,拿过电话机旁边的纸笔,边写边说道:“今天早点休息。我就住在你家斜对面,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明天早上我会来接你上学。”
“哦。好。”这个人强势而果断,我好像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手冢已经走了很久。我却还是守着那杯喝了一半的茶,盯着眼前的电话号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没有该做的事情,也没有想做的事情。突然回到这个我“自己的”家,我反而有点不自在。总感觉我遗失的记忆正躲在房子的某个角落,冷笑着,等待那个被释放的时机,一旦我不小心碰触到什么,它们就会疯狂地向我反扑。因为手冢,我开始有了一点想要记起过去的欲望,但心底深处却好像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警告我,那些记忆并不美好,记起来只会受到伤害。这种感觉让我害怕,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来。
一片寂静之中,石英钟咔咔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就好像命运之神正不远不近地站在什么地方,带着可怕的冷静倒数着我的人生一样。我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得惊跳起来,飞快地把屋子里的灯一盏一盏全都打开,在一片明晃晃的光线中寻求平静。
铃……
电话突然响起,仿佛在我耳边炸响了一个惊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惊叫声已经脱口而出。我轻拍着胸口,喘息着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筱原家。”
“怎么把屋里的灯都打开了?一个人害怕吗?”
低沉的声音稳稳地从听筒中传来,我受惊的心脏一下子找回了正常的节奏:“手冢……”
“还好吗?”
“我……我……”我突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咔!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听筒正在犹豫要不要打过去的时候,门铃就响了。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那个挂断我电话的人。此时此刻,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竟然让我觉得无比的可靠和安心。
“一个人害怕是不是?”他刻意放柔了语气,轻声问。
我低下头,默认。他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回答,便拉着我进到屋内。
“这样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啊?!”我的脑子好像有点跟不上他急转弯的速度。
“害怕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住?我父母亲去中国了。爷爷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住在乡下,说是过完年才回来。所以,你可以搬过去跟我一起住,等你习惯了再回来自己住。当然,你如果要住在这边的话,我也可以留下来陪你。嗯?千秋?”
这个一直惜字如金、面容冷淡的人,原来有一颗如此温柔、体贴的心呢。心里那种软软、酸酸的感觉又回来了,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你虽然看上去冷淡,但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我的话,引来手冢的一丝浅笑:“这个你曾经说过。”
“……是……是吗?!”他的笑容虽然很淡很淡,虽然只有嘴角那一点点,但却好像会发光一样,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温暖。
“请你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我的心防竟然崩溃得如此迅速,对他的依赖只因为一个浅浅的笑容就已经泛滥到无法收拾。
“好。”一个好字,果决而干脆,没有半分犹豫,仿佛不论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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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收拾好了,早点休……”
看到呆立在书桌边的手冢,我戛然煞住了话头。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丝绒礼盒,轻轻地抚摸着,眼睛里又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怀念,就像他给我穿上那只高跟鞋的时候一样。
“是什么?”我走过去,问他。
“……也是被你遗忘的时光。”他的声音里好像夹杂着无力的叹息。
我伸手想要拿过来仔细看一下,他却躲了开去,把盒子放回书桌上:“别打开!答应我,等你做好准备要想起过去的时候再看!现在……就暂时让它在这里等待吧。”
“走吧!”他关上灯,招呼我。
我跟在他身后走出书房,关上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再一次回头看那个静静躺在书桌上的礼盒。
被遗忘的时光……我究竟遗忘了什么?为什么我隐约觉得痛苦的东西,会让他们如此眷恋?
第三十七章 从零开始
直到第二天一早被闹铃声吵醒,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得那么香,原先那种一觉醒来浑身乏力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兴冲冲地起床、洗漱完毕,我一边下楼,一边很有精神地吼道:“早!”
然,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我的心里蓦然一紧,他已经走了吗?我,又是一个人了吗?我不死心地又把各个屋子查看了一遍,连阁楼都没有放过。但,他真的不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突然扎破的气球一样,我萎顿地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起来啦!”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头,手冢正站在门口看着我。欣喜、紧张、委屈……一时之间,心里百味杂陈,我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
“我去做晨运去了,顺便回家拿了点东西。”他把手上的几个包放在地上:“厨房里有我做的早餐,吃吧。”
他其实已经看穿我的心绪了吧,他的眼神分明告诉我他知道一切。但是,却什么都没说,没有刻意的抚慰,没有煽情的言辞,只是温和淡定地用几句不远不近的话把我心里的紧张和不安拂去。
“君当如磐石……”我的脑海中突然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的一句话。”我笑。
吃过饭,手冢骑车带我去学校。
他在前面奋力地蹬着车子,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外套的衣角被风吹起,在我眼前猎猎地飞着,我像着了魔一样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握住。
“揽住我的腰!”他看了一眼拉住他衣角的我的手,扭头说道。
“什么?”我因为走神,没听清楚他的话。
“我说,你揽住我的腰,这样拉着衣服,万一急刹车的话,你会掉下去的。”
我瞬时僵住,这句话,似曾相识!我把手环到手冢身前,轻轻抓住他的外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因此突然拉近,近到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味道,我的心怦怦地跳起来,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过,来不及抓住。
上午的几节课就那样平静无波地过去了,我想我平时跟同学的关系应该很淡,除了坐在我前面的江口跟我打了招呼说过两句话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只是点头之交。这样也好,省了我叫不出别人名字的尴尬。手冢大概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跟我提过学校的事情,只叫我顺其自然。
午休时间,手冢叫上我跟网球部的人一起吃饭。
一大群人刚一坐定,那个叫菊丸英二的爱笑男生就开始不停地跟我说话。不过我好像完全不需要回答,那种机关枪一样的速度,我根本就插不进去。
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不二说话,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他和由利的事情,但他却总是笑眯眯地跟我打马虎眼,那态度用两个字概括就是“免谈”。
上次在立海大食堂跟我说话的那个叫桃城武的男生,一直闷着头吃饭,但好像在偷偷看我,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却又立刻把视线调开。
坐在桃城旁边叫越前龙马的一年级小个子男生,对我倒是很恭敬,一口一个前辈地称呼我,还大方地请我吃他的便当,不过好像轮不到我吃,其它几个人就已经很自觉地把他的便当给瓜分干净了。
坐在不二旁边那个叫乾的男生,对我一肚子的好奇,老是不停地打探我失忆的事情,遗憾的是,我真的失忆,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乾突然拿出一个水壶问我是否口渴,要不要喝点东西。他话音刚落,原本嘻嘻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