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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父亲一样,”她格格笑着说。提里奥和亚登都微笑着看她离开。
“待会儿见,儿子,”提里奥说,目送他们出屋。当他们听不到这边说话时,他转脸向亚登,他一脸的焦虑。
“有个兽人,亚登。很有可能,他还活着。就我所知道的,他在外头只有一个人。在我们进一步了解之前,这事我希望只有我们俩知道,当然还有你把我带回来时在场的人知道。我可不想让这事闹得整个省区恐慌,万一这只是一个孤立事件呢。”
亚登强壮的下巴明显地收紧。“在这一点上可能已经有点问题了,老爷。巴瑟拉斯和我在你睡着的时候都在场。我们都听到你念道那兽人的事,”他说。亚登继续说着,提里奥则一脸苦相。“你和我都了解巴瑟拉斯。当他一听你说‘兽人’,他勃然大怒,然后开始召集一整个编制团在乡下遍地追寻,看是不是还有那种凶猛的怪物。我真是不得不把他压下来让他冷静会儿。”
“我赞许这小伙子的激情,不过他的热情会造成问题,”提里奥表情冷漠地说着。
“你这是个不充分的陈述,”亚登一边附和着说,一边微笑。两个人很早就明白巴瑟拉斯那近乎狂热的着迷于与兽人作战。巴瑟拉斯的父母在那次战争中被兽人残杀了,这使得这位受到精神创伤的孩子成了孤儿并且极度伤心。于是决定他的余生都要与兽人的邪恶作战,巴瑟拉斯承受了多年的严酷训练与学习。然而悲惨的是,这位感情激烈的年轻人在那场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被允许成为一名圣骑士。尽管他做了那么多训练和准备,巴瑟拉斯没有机会为他的被屠杀的父母报仇,这个事实折磨着他。他还觉得只有一个方法能赢得他的长辈们的尊敬,就是通过战斗让双手染满鲜血,就像他们过去那样。他梦想着成为一名强大的英雄,报复那些把他家人从他身边带走的生物。
尽管他同情这位年轻的圣骑士,提里奥明白这种思维会导致灾难。“我怀疑他会对我的遭遇保持缄默。特别是他治疗了我的伤口以后。多少人知道这事,亚登?”提里奥焦虑地问。
“过去几天里流言已经飞遍了整个城堡。光我自己就听到了各种说法,从一个兽人突击小队,到一支羽翼丰满的大军正等着突袭我们。你猜怎么着。人们都吓坏了,以为部落将归来。还有,特别是巴瑟拉斯,他很害怕如果敌人像以前那样再来一次自己不能一个人击退它们,”亚登答道。提里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我们祈愿事情不会变成那样,”提里奥认真地说。“召集我的顾问们。我们会在议会进一步讨论这事。”亚登爽快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了。提里奥清了清喉咙。“亚登,”他轻轻地说,“最后一件事……”亚登停下脚步定住。“在你找到我的时候,你看见我当时的样子了?”
“是,”亚登回答道。
“我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捆到米拉达身上,并且在那种情况下找到回家的路。”
“是,老爷。那不可能。”
“那你当时没看见任何其他的人在那?没有个帮助我的人还把我的马领回到这?”
“没有,老爷。周围没人。我甚至后来回去找痕迹。什么也没找到。肯定有人把你绑到了你的马上。并且以我的生命担保,我说不出是谁,”亚登说完了。提里奥点着头示意他离开。自己一个人,提里奥仔细地回想着是哪个无名的救星做的。就他所知,那天早上在林子里的两个人就是他自己和那个神秘的老兽人。简单地说,提里奥想知道是不是那个兽人救了他。他过去与这种生物的经历促使他排除了这种想法。那些兽类的生物没有荣誉观念。从他对它们的见识来讲,他可以肯定它们从来不会对另外一种生物表示出它们的怜悯方式,尤其不会对一个令人生厌的敌人。
蜡烛在中型的议会厅里摇摆。厅中间放着一张大的橡木桌,上面盖着一张巨大的地图,显示出壁炉堡的土地细致到最小的细节。六个男人坐在桌边,他们互相交谈着。桌前边坐着提里奥,他盯着地图上的某个区域,那里显示出一块林地围绕着一座塔的废墟。在沉思中,提里奥对顾问们无根据的说法毫无兴趣。他不能让那个牵肠挂肚的问题折磨自己的思想-是谁救了他并把他的马领回家的?他清楚地回忆起那个兽人向他敬礼,当时在战斗中他允许那个生物缓口气。也许那野蛮的生物到底还是有点荣誉观念的样子,提里奥沉思着。不,这肯定搞错了。兽人罪恶而野蛮。它们这类根本不懂谦恭和怜悯,他提醒自己。但是,他的心仍旧告诉他是那个兽人救了他。
当门呜地打开进来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的时候,他的思绪被打断了。他的银色铠甲很耀眼,深绿色的披风跟在他后边,巴瑟拉斯无论哪一点看来都像个扫荡军的圣骑士。尽管他比提里奥年轻近30岁,巴瑟拉斯遵守他的誓言,作为一名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圣骑士,他做得和他的长辈圣骑士们一样神圣。像往常一样,巴瑟拉斯走起来显出不稳重的样子,只是向在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打个招呼。仓促且有点自负,巴瑟拉斯很少特地向不是被圣光祝福的圣骑士的人打招呼。
当他进来时,提里奥站起来向这位年轻的男人敬礼。
“向你问好,巴瑟拉斯。我感谢你的治疗。要是没有你,可能我已经在加入圣光的路上了,”提里奥说时,摸着自己仍在疼痛的肋骨。尽管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治疗过了,他的身体仍旧是一碰就疼。巴瑟拉斯不屑地摇着他的头,回了提里奥一个礼。
“那不算什么,老爷。如果情形反过来,我所做的就如同你会对我做的事一样,”巴瑟拉斯自信地说。“我真心希望是我面对那个兽人。如果是我的话,它的头现在就会为城堡的墙垛添彩。”提里奥注意到几个顾问互相惊讶地交换瞥视的眼神。要是一般情况下,这位年轻的圣骑士的激情是近乎傲慢无礼的。提里奥带着已经习惯了的耐性对这位年轻人笑笑。“当然,”巴瑟拉斯继续说,“这并不是说您自己无法击败那畜生,老爷。”
“嗯,至少,我可以肯定你已经把联盟的恐慌带到了这件事上来,巴瑟拉斯。目前来讲,我还是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不要和其他人谈论这事。我可不想把平民们的议论搅浑,直到我们对我们正在处理的这件事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提里奥说。
巴瑟拉斯几乎说不出话来。“老爷,尊敬地讲,您是在暗示我们保持沉默吗?即使是在敌人悄悄前来不受阻碍地穿过我们的领地的时候?我们必须立刻洗刷所有的林子!我们在这里浪费的每一秒都会给兽人提供足够的时间来-”提里奥打断了他。
“你这是在想当然地认为在外边那有很多兽人,巴瑟拉斯。我曾经在那,并且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不会在已经确认事实之前就击响武装警报。这不是我们捕风捉影的时候。我们必须保持冷静,也要警惕起来。”
“捕风捉影?一支兽人部队用某种方法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偷偷溜进我们的领地,其中一个成员还把你打成烂泥,你还要保持冷静?这真是疯了!”对于这个年轻男人的胆大妄为几个顾问倒吸一口凉气,可巴瑟拉斯仍旧继续,没有要减弱语气的样子。“我们现在马上应该动员一支搜捕队!”
提里奥握紧他的拳头尽力保持他的声音均匀平稳。顾问们在他们激烈的意见交换过程中保持安静,但是看起来被巴瑟拉斯失礼的叫嚷激怒了。
“你要注意你对我说话的口气,孩子。我仍旧是这个省区的行政长官,并且作为一名圣骑士是你的直属上司。我当了这么久,我们会以我感觉合适的方式去处理问题。你退下吧,就留在城堡里,直到我命令你做其他的。明白了吗?”提里奥咆哮着。
巴瑟拉斯带着怒气把自己侧到一旁。“我希望并且向圣光祷告,老爷并不是由于最近他被击败而如此动摇,以致于他害怕做他明明该做的事。”
“够了,巴瑟拉斯!你太过分了!”一个议会的成员喊道。全身充满了愤怒,提里奥向着年轻的圣骑士走上去,看着他黯淡的目光。
“你现在可以离开我的议会厅了,”他对巴瑟拉斯说。
年轻的圣骑士憋回了自己的怒气,站稳了自己。他明显地镇定下来了。“当然,老爷,”他以一种拉紧的声音说着。“我会很渴望地期待着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