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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点点头,“对,这也是学校在同行中出名的好机会,领导绝对会支持。”
我沉默了一下,“可是雪,你要知道,我是记者,你不是呀。报社就算同意让我们搞这个活动,也一定会派其他记者来接替你,我不想再看你为他人做嫁衣了。”
雪只是笑一下,“你放心,这点我都考虑不到的话,我还当什么活动发起人啊?现在首要的就是帮我在报社弄个身份。你马上打电话给你们主编,说我要毛遂自荐,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我半信半疑,给主编挂了个电话。主编倒是爽快人,他说:“你带她过来好了。”
我带雪去主编办公室,然后在门外等她,半个小时后雪出来了,给我看一张过塑的卡片。
“证件已经搞到了。”
“这么快!”我惊呼。但仔细一看,她那是卡片,可以用绳子穿着挂在胸前,和我的记者本子不同。
雪说:“我跟主编说了我的计划,他同意让我们试试。我说这计划有时效性,你必须马上给我身份,我才好去谈判,他就立刻给我办了。但不是记者证,只是特约通讯员证。”
我管它特约不特约的通讯员,只是兀自感叹:“你真是厉害!”
雪笑笑,“这才第一步,说实话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让你们主编同意给我身份,这不算什么。倒是赞助,我觉得比较困难,毕竟牵扯到钱。”
我想也是,雪把这件事放在仅次于身份的第二个步骤,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没钱就是空谈的道理。好在她现在已经有了和人谈判的资格。站在街边电话亭,我们顶着烈日给雅德集团的董事长史乐正拨电话。
雪坚持要我来打这个电话,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你要锻炼。
我抱怨:“我明明就不是这方面的料,这么重要的事你让我来干……”
雪说:“正式谈判我来,你现在只需要做到约他见面就可以。”
我忽然停下拨电话的动作,拿出本子写起来。
雪扭头一看纸上内容:史董事长,您好,我是学生报社的记者……她哭笑不得,一把抢过,“你不写下来就不能说话吗?!”
我说:“我要是对着他本人或许会好那么一点,但是对着电话这么机械冰冷的东西,我没办法让自己有感情。”
她说:“谁让你有感情了!你只需要表达自己的观点就可以!”
我坚持要写下来,“反正我就是不爱说话,尤其是对着电话说话!”
雪无奈地把本子还给我,“你啊你,写议论文的时候你得意着呢!你会写怎么不会说?”
我反唇相讥:“那你会说怎么不会写?”
雪被我噎回去,不怒反笑,“是是是,我们正好互补,快打电话吧。”
我核对了一遍纸上的话,加上一两个字,修改了一个词,这才拿起电话。
由于是照着念,我没出任何差错,那位史乐正董事长也答应让我们次日去他的办公室面谈。
放下话筒,我只能对雪点点头,我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可她以为我是兴奋的。幸好没看出来,否则不是要用没出息骂死我?
第二天我们打扮得非常素净,学生气十足地来到雅德公司,在一楼做了登记,搭电梯上了20层。
史乐正的办公室比我们俩事先想象的更气派,红木家具,柜子上错落地放置着古董和盆景。我们坐在硬邦邦的红木沙发上,看着办公桌后距离我们遥远得看不清面部表情的史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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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一直不说永远(15)
自我介绍过后,雪开始说服这位董事长的工作。
老实说,我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首先我们是两个高中生,我们进入这家公司的时候,大部分员工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在他们看来我们大概是除了读书之外什么都不会的学生;其次,这位董事长看起来也太没诚意。很明显,他明明可以请我们俩人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两把转椅上,或者他过来坐到我们对面的沙发上,这才是平等谈判的态度。可现在,他叫我们坐在矮矮的沙发上,自己则高高在上,坐在遥远的办公桌后,表情捉摸不透。
更甚者,他连水也没有让人为我们倒。
雪说话的声音开始模糊,我没有注意到她说了什么,也无法看清楚史乐正的神色。我一边在脑海里想着谈判成功的几率,一边悄悄地打量着董事长身后架子上的古董。
如果他不答应,雪会放弃吗?还是另外找一家赞助企业?不管怎么说没有比这家更合适的公司了,毕竟他能注意到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球队并包装训练他们成为职业球队,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典型的商业家。
雪忽然站了起来,我惊醒过来,雪正礼貌地向史乐正告辞。
我也跟着站起来,只听史乐正说:“喝杯饮料再走不迟。”
女秘书拿着两罐冰镇可乐走进来,打开插进吸管放在茶几上。史乐正依然坐在办公桌后面,我们拿起可乐,雪大概是很渴了,把吸管抽出放在茶几上,就着口咕嘟咕嘟地灌起来。
这时史乐正说:“那么星期五上午九点,你们来财务部领这两千块吧。”
雪擦了一下嘴角和下巴,放下罐子,“好的,再见。”
我们走出雅德公司,我忍不住问:“他答应给我们多少钱?”
“两千块。”雪说,“虽然我预计的是五千,但是……算了,大不了我们油水少一点,反正不为赚钱。两千块,买礼品和饮料,加上请嘉宾吃饭都足够了。”
最难的问题解决了,我们的进程大大加快。
雪拿着徐凯的名片,把电话打过去。
我坐在不远处树阴下的草地上,一边用手帕扇风,一边看着电话亭里的雪。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使我有种快要睡着的梦幻感。
我早先并没有发现,雪有着非常适合做播音小姐的甜美嗓音。她说话抑扬顿挫,有条不紊,而且始终理直气壮,不卑不亢,即使不在理,也叫人不忍驳斥。
片刻后,雪放下电话,走过来,“搞定啦!”
我把手帕递过去,她擦了两下额头,“而且不但徐凯答应来,还打算把他的好朋友也带来,你知道是谁吗?”
我摇摇头,雪说:“是省电视台今日体育的主持人杨昕远。”
我依然不认识。
看着我茫然的表情,雪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哦,只要是关心一点世界杯的人都会知道他们两个名嘴啊,你稍微去恶补一下足球方面的知识行不行?到时候怎么做座谈会主持人?”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对足球一点都不感兴趣。”
雪说:“我也不感兴趣,可还不是一场没漏地看过来了。充胖子也要使劲打脸啊,不然露馅就贻笑大方了。”
我承认她说得对,但我就是不能投入地看完一场球赛,就好像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坚持做完一份数学练习试卷。
“算啦。谈正事吧。”雪把我拉起来,“既然徐凯和杨昕远都答应要来,那么这两家电视台是肯定会来采访的了。这样更好,免费给雅德和我们学校做广告,我们就更有资本去和学校交涉场地了。”
雪的估算完全正确,学校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我们。不但提供礼堂,还为这次座谈会制作了横幅,并自作主张地把学校名称写在第一个协办单位的位置上面。雪听说了以后摆摆手,“随便他们。”
雅德公司赞助的球队听说学校有世界杯座谈会,立刻挑选了四名能说会道的代表出来,至此,嘉宾和场地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
我们把日期定在7月7号,那是补课的最后一天。
奖品、茶点都是我和雪亲自去挑选搬运的,座谈会结束后的庆功筵席我们也跟酒店订好了。虽然我说现在订庆功宴早了点,但是雪说,你不懂,这才能预示我们的活动可以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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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一直不说永远(16)
终于我们把参加的学生名单定了下来,由学校推荐一部分,我们俩挑选一部分。
我看见雪犹豫一下,写上了他的名字。
三十六人的名单交上了学校教导处,由教导主任通知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