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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胤禛,胤禛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我是让他们知道,并记着狮子园里只有一个女主人,就是你,任何人惹你不高兴或是不尊敬你,我都不会留情的。
这个时候,一个被侍卫按在板凳上的丫头突然拼命的动了起来,一下子挣扎到了地上,她满身的血迹向我爬过来边哭边说:福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求福晋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虽然她头发凌乱我还是认得出来,这是宋氏的贴身丫头芬儿,据说家里带来的,像如意跟我一样,自小一处长大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从我进门后,宋氏给我了一个下马威了以后,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我是个不严历的人,常常会在下边议论纷纷,说我让一个没品级的大丫头给治了住。这个芬儿开始的时候更是依仗着自己是宋氏的贴身丫头,对我更是不放在眼里,常常在公开场合说我是个草包,说我没出息,是个怕事的人,这园子里迟早是她家主子的天下。
胤禛昨天在宫里听了我说的那句话,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昨天趁我早早睡了,便把何先生叫来,把这事查了个清楚,当天晚上便把一些说过我坏话,对我态度轻怠的下人给绑了起来,其中大部分是侍候宋氏的丫头,还有几个婆子和太监,一人80大棍,我来之前已经打过一批了,这一批也打了四十多棍了。
命运
原来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子像炸了一样,我跑上前去,把满身血迹,脸色难看眼看都撑不住了的芬儿搂在了怀里,看着这个年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的眼泪唰一下子流了出来。我低声对她说:芬儿,芬儿,你怎么样,你坚持一下,就坚持一会儿。她好像都坚持不下去的样子,只是紧紧的捏住了我的手,嘴张了又张已经说不出话来,口水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我知道她的意识已经要模糊了。
一时间我忘记了我是在一个阶级观念很强的古代,忘记了胤禛是我的老公,是君是主,我冲他大声喝到:放了他们,你放了他们。
胤禛本来都板着的脸铁青铁青的,看着我一脸焦急的样子,却什么也没有对我说,只是对侍卫说了一声:按福晋的意思去办。
侍卫放过了那些还被打得半死的人,他们都从板凳上滚落了下来,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胤禛厉声对下边站着的早都吓得魂不附体的下人说:今日的你们都看见了,福晋心慈替你们求情,我就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对福晋不敬,我就一个个活烹了你们。还不谢过福晋大恩?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有的腿软干脆就趴在了地上,山呼:谢福晋宽容,谢福晋大恩……
本来胤禛是为了我平气,我是应该感激他,可是我一来就在所有的下人面前冲他大吵大喝,现在他还在所有的人面前给我抬面子,给我争功劳,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凶他了,搂着芬儿,朝他跪拜了一下说到:妾身刚才卤莽了,望爷见谅,求爷开恩放过他们,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给爷效力。
胤禛示意我起身说:就依你吧。你身子还没好,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我没起身,继续低头求他到:求爷念在他们过去服侍一场也不容易,府里往后也需要人照顾,着大夫来看看他们吧。
胤禛倒也大方说:来些人吧,检查检查
把没死的全部抬到屋里去,着城里的大夫们来看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不用给爷省钱。如果有死了的,厚葬吧,再给家里发些家用。
在府里当差的,有很多都是亲戚朋友,甚至亲兄弟姐妹,所以一听胤禛这话出来,都赶紧涌了上来,看看人伤得怎么样。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惊呼说:呀,宋姑娘不好了,见红了。
我与胤禛都大惊,原来死胤禛竟然让宋氏站在下人一堆里顶着太阳晒了上午,虽然有几个丫头挽着她,可是火辣辣的太阳烤了几个时辰,加上看见胤禛打人见了血吓个半死,她知道一多半胤禛都是冲着她来的,咬着牙没敢出头,但是加上芬儿被打成这样,胤禛这般护着我,她一气一急之下,动了胎气。
胤禛原本只是想给她些教训,没想到伤了孩子,立刻大叫到:来啊,去请御医。
说着,我与赶来的佟嫫嫫,如意等人把宋氏抬回了房里。
她又像是中了暑,脸色发白,心跳得极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我让佟嫫嫫先给她灌了些水,然后又拿了些冰放在额头和胸口上,并把她的上衣扣子跟腰带给解了开,把屋里通了风,然后慢慢顺着她的胸口。她好像才缓过劲儿来。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孩子,七个多月了,按说胎也很稳了,孩子应该都成形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算是罪孽深重。
因为见了红,佟嫫嫫守着老规矩不让胤禛进来,也不让我去检查到底出了多少血,把我急得不行。
还好,先前去请大夫的人已经回来了,先把大夫引了过来,大夫检查了一下说:母体中暑且惊吓过度,稍稍动了胎气,不防事,调养些时间就行了。所幸见血并不多,我像打了一场大仗一样松了口气。
但是又里又不放心,又让赶来的御医诊了一遍,确定没事后落下了提着的心。把我上次被砍时康熙赏的一只千年老参让如意拿了来炖给宋氏喝,如意一脸的不愿意,嘴里嘟喃着说:上次格格受伤都没有舍得吃呢,便宜她了。
我说:你赶紧去吧,谁是便宜她的?是便宜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急一动,倒真的是把我的热感冒治好了,竟然也不打喷嚏了,头脑也清醒了很多,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凉嗖嗖的,还好佟嫫嫫来时给我拿了披风。
我走出门时,胤禛就抱着披风跟小林子坐在那椅子上,见我出来,见风打了个摆子,把披风披在我身上说:你瞧你自己个儿病了,还去操心别人。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和你的孩子。
他听到孩子脸上也怔了怔说:这事怨我没想周全,原是想给宋氏个警惕的,没想到伤了孩子。
我点了点他的头说:你呀,都要当爸爸的人了,做事一点分寸也没有。
这个时候的胤禛的确还未成熟,十七八岁的时候,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情欲与怒火,也不懂得哪些事什么时候是做不成的。
我问他:你为什么想到要用这种招儿来治那些下人?
他说:我觉得安妮骂得对,是我不好,我口口声声说要给你幸福,却总是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觉得心里难受,就想帮你教训一下他们,给你出出气。
我哭笑不得的说:我的爷啊,你随便教训一下就行啦,用得着打得这么狠吗?
他说:当时气极了,没想过有多重。
我只好说:我觉得你跟安妮有得一拼,都是脑子发热,说干就干的人。
胤禛照翻了个白眼说:别拿我与那女人比较。
我坚持要自己走回去,胤禛却不由分说,抱起我就往回走。几里路的园子,他像抱个娃娃一样把我抱到了屋里。
然后自己拿着梳子把我乱七八糟的头发梳了顺溜。他说:你看你头发没梳就跑出去了,是不是也没吃饭?
我一拍脑门说:呀,还真忘了,就当减肥好了。
胤禛说:不能再减啦,再减就不好看了。
我从慢慢长大后,就开始抽条,现在已经比原来瘦多了,婴儿肥的脸也瘦了下去,成了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我坐在胤禛腿上扯着他的衣领说:那我现在好看吗?
胤禛说:好看,勉强吧。
我也不介意,乐呵呵的笑了,有一点勉强的好看,总比一点好看也没有强吧。
何先生来了,在暖阁外边回了一下情况。说宋氏服过参汤后好多了,那十几个奴才都看过医生了,没有死的。
我冲算松了口气,而胤禛还是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来他有一丝丝的庆幸。
也难怪,在古代,奴才的命哪叫命,主要他死就像捏一只蚂蚁一样,不用怜惜。我想在古代混了五年,我还是不适应这种封建制度。
我仰望着胤禛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胤禛想了很久才抚着我的头发说: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觉得你很慈悲,也很奇怪。好像在你眼里,众生平等,你对每个人不管是下人还是太子,甚至皇阿玛,都一样的好。
汗,我也不是和尚,我可不懂什么众生平等,这在我们现代叫“人权”,“人权”懂吧;懂的话,换句话也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