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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递入紫玫周身洋溢的红光,就彷佛探入烈火般剧痛。接着格的一声轻响,腕骨
已被拧断。白玉鹂捧着手腕疼得直掉眼泪,自始自终都没有看清紫玫如何出手。
紫玫头也不回地掠到甬道尽头,距太极图只剩三丈距离时,娇躯倏然停住,
斜身落在黑白分明的圆石上,身边的阴宫主扬首举臀,**横生地与公牛联为一
体,宛如活物。被劲风一逼,艳屍秀发飞舞,娇媚的眼睛直直看着紫玫,彷佛乞
求她将自己一同带走。
时间紧迫,一旦被人发觉,莫说沐声传,就是叶行南赶来也难以脱身。紫玫
一把推开庞大的公牛,双掌毫不犹豫地按向阴阳鱼的两眼。
五道关锁已解,鱼眼应手而陷,浑若天成的太极图辄辄分开,露出一线黑暗
的入口。
看到逃生的希望,白氏姐妹不顾一切地撑起伤体,凄厉地呼喊道:「带我们
一起走吧……」
「贱婢!」屡遭两女出卖的紫玫心下恨极,当下功聚双掌,便欲取她们性命。
白氏姐妹披头散发,神色恓惶,跌跌撞撞地追来,连折断的手臂垂在身前都
顾不上理会。
紫玫蓦然想起初遇的场景,姐妹俩白衣胜雪,眉枝如画,宛如一对玉琢的百
灵,冰雪可爱。不仅仗义出手,而且解衣赠马,一片热忱。
看着两个天真的少女如今形如疯魔的惨状,紫玫心下不禁一软,掌力收了几
分。
白氏姐妹如受电殛,跌在地上翻滚不已。一边咯血一边犹自哀号,「求求你
,带我们一起走吧……」
紫玫手伸出寸许,终究还是忍住了。她们第一次出卖,就使风师姐和自己落
入虎口;第二次又出卖了师父;第三次导致母亲被鞭打早产。此仇此恨不杀她们
已经是宽恕了,如果带她们一同离开,谁知道会不会遭到第四次出卖?无论如何
再不能冒险。紫玫一顿足,纵身跃入洞穴。
洞穴彷佛一口深井,脚下黑沉沉深不见底,当看到圆石下伸出一枝铁臂,紫
玫连忙攀紧,试图稳住身形。铁臂一沉,头顶的巨石随即旋转着合紧。
白氏姐妹挣扎着爬了过来,扒住太极图拚命地拍打。黑白分明的巨石无情的
收拢,转眼只剩手掌宽窄。白玉莺眼神里透出绝望的神色,趴在缝隙上嘶声道:
「不带我们走!你就杀了我们吧!」
「呯」,太极图合成一个浑圆,再无一丝缝隙。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姐妹俩抱着太极图放声痛哭。泪水混着鲜血溅在圆石
上,但冰冷的石块却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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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合紧,所有的光线和声音都被隔在另一个世界,坟墓般寂静。但紫玫耳
边仍回汤着白氏姐妹凄厉的叫声——
「不带我们走!就杀了我们吧!」
一辈子留在地狱般的石宫作为没有丝毫尊严的性奴,对秀美活泼的姐妹俩来
说比死亡还难以忍受。那凄厉的哀呼使紫玫想起当日在湘西的山野中,身负内伤
的白玉莺一边吐血,一边被人**的惨状。她们毕竟不是坏人,所有的背叛只是
为了生存……
心头一疼,一口鲜血淋淋漓漓喷在乳上。紫玫这才警觉到自己身无寸缕。但
愈发沉重的伤势使她顾不上羞涩,受创的经脉像被冰块阻塞般梗塞难通,内息也
凝滞起来。一咬牙,紫玫松开手,滑向脚下看不见的黑暗中。
光溜溜的石壁打磨得比镜面还要光滑,眨眼间便滑过近十丈的距离。紫玫运
足目力,待看到脚下一点白光,连忙屈体一翻,轻轻落下。
脚下发出木枝折断的微响,接着升起一片闪烁的寒光,星云般围住雪白的脚
胫。紫玫凝目看去,却是踩到一具朽骨。她打了个哆嗦,连忙移开。
紫玫越走越是心惊,这座地宫庞大得出人意料。不仅怀月峰,只怕整个岛屿
之下都被掏空。
地宫内到处都是散落的骸骨和兵刃,大多肢体不全,时隔多年,仍能看出当
年战况的惨烈。能逼得星月湖宫主封闭地宫,同归於尽,真不知何等英雄人物。
转了两个弯後,眼前突然大放光明。
一条宽近丈许的走廊笔直伸开,两边并列着十余间宽敞的石室,里面流光溢
彩,展厅般堆满宝物。
这便是父亲所说的宝藏了吧。确实值很多钱,但对紫玫来说却毫无用处。她
四下逡巡,想找件遮体的布料,结果只有失望。
堪堪走完长廊,最後一间石室角落里一抹异样的寒光吸引了她的眼神。
相比於其它石室各种宝物堆放整齐的状况,这间石室的物品却极为凌乱。珍
珠、玛瑙、翡翠、珊瑚、形形色色的金饼银锭散落满室。在耀眼的宝光之间,一
前一後放着两具白森森的骨骸。
後面一具四肢交叠,蜷成一团,身上还盖着未烂尽的碎衣;前面一具较小的
骨骸则平躺於地。在它旁边放着一柄长剑。剑身色泽苍灰,彷佛一段朽木。但满
室的珠宝光华,却无法掩盖它矫矫不群的王者之气。骸骨间扔着一支形式古朴的
剑鞘,乃是鲨鱼皮所制。
大孚灵鹫寺位於清凉山,距此千里之遥,亟需兵刃防身。紫玫顾不得细看,
便俯身拿起长剑。剑柄甫入掌中,耳中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低叹。紫玫浑身寒毛
直竖,连忙合剑入鞘,一提真气,轻烟般飘过长廊。
星月湖在终南南麓,如果能找到通往山北的出口,不但能省下跋涉之苦,借
地势甩开星月湖的追兵,还能……早半日见到展扬哥哥。
紫玫心头一热,只想伏在沮渠展扬怀中大哭一场,就像从前那样,让他来分
担自己的委屈。
紫玫对地宫的结构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当初落下时的方位一路朝北行进。在
蛛网般的地宫里直行十余里,算来已经深入湖底,终於走到地宫边缘。
地上的骸骨突然增多,短短十余步内,就散落着数十个骷髅首级,有一些甚
至只余下颌,顶端已碎为齑粉。
有过阴长野的一番遭遇,紫玫虽不信有人能在这封闭百年的地宫内活到现在
,但还是横剑挡在胸前,一步步穿过骷髅堆。
石壁上兀然出现一个洞口,周围石屑粉飞,显然是被人用硬功砸开。她探头
一看,只见这是扇厚逾尺许的石门,漆黑的隧道内阴风阵阵,黑沉沉看不到尽头。
洞口只容一人钻入,紫玫圆滚滚的小腹正卡在洞中,无法穿过。她气恼地往
腹上拍了一掌,恨不得把这个**的孽种一扔了之。
胎儿一动,不知是手是脚猛然一挣,撑在肚皮上。紫玫心底一阵刺痛,眼眶
不禁湿了。婴儿都是无辜的,但它不同,从孕育那一刻起,亲兄妹精血交合的背
德,就注定了它的罪恶。
紫玫咳了口血,胸口略微畅快了些。她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拔出长剑,朝石
门刺去。
「沙」的一声轻响,剑锋直入岩石,轻易地像穿透一层薄薄的纸张。紫玫愕
然举剑,只见剑鞘上镂着两个花鸟般的篆文:玄天。
这便是星月湖镇教三大神兵之首,玄妙子当年亲身所佩之剑:玄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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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北麓,飞飞扬扬的雪花覆盖山林。
一个**的少女立在没踝的雪野中,疑疑望着这个晶莹澄彻的琉璃世界。
她的容貌比玫瑰更鲜美,肌肤比白雪更纯洁,但肥白的硕乳却比最妖艳的狐
精更淫荡。
紫玫捂着鼓胀欲裂的小腹,对腹球波浪般的阵阵胎动恍若未觉。刺骨的冰雪
吹打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寒意却来自体内。太一经的阴寒之气游走於经络之间
——除了即将出世的胎儿,他给自己留下的只有这种冰冷的伤害。
不是吗?
疑立良久,少女擦去嘴角殷红的血迹,握紧长剑。漫天风雪又一次扬起,遮
没了她的身影。
122
黄昏的大孚灵鹫寺沉浸在一片橙黄的暮色中,低沉的梵号伴着缭绕的香烟,
在古老的庙廊内久久回汤,那种深邃的慈悲超越了生死的界限,如同一道淳厚的
暖流,抚慰着来者疲倦的心灵。
知客僧无言地合什退下,带上柴门,将小小的禅院隔绝在红尘之外。
在冰天雪地中跋涉千里後,慕容紫玫娇嫩的脸上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疲倦,但
此时,芳心内尽是平和的喜悦。
逃离星月湖的当晚,她在雪地产下一个女婴。母女俩同样早产,又各自生下
一子一女,慕容龙当可含笑九泉。当时她手指已经扼住婴儿的脖颈,终究还是不
忍下手。最後只好抱着亲生骨肉痛哭一场,留下这个孽种的性命。
一路上紫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