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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早说!’警长重重地捶了一下讲台,‘搞了半天,原来凶手在和他人作嫁衣裳。就算他杀了钟祥,最大的受益却原来是你!’
‘我不说,是我认为这件事和案子没什么关系。’秦妍胸口起伏着,‘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件事,对案情不会有影响。’
‘没影响?’警长吼道,‘如果你母亲也是钟松杀的,就是说钟松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要是你早说,最应该被保护就不是钟祥,而是你和你母亲!知道吗?
你母亲就不会这么容易死!’
‘警长……’张贵龙用几乎哭着的声音叫道。看着秦妍已经流满泪水的脸,他想不通警长为什么还忍心刺激她,还用这样的口气伤害她。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把名单列上来。’警长回过一口气,看着秦妍道。
‘我父亲不会把这种事乱说的,连钟慧都只知道有我母亲这个人,具体情况一点也不了解。我母亲更不会乱说的……’秦妍委屈地说。
‘我现在要知道的,是还有谁知道这件事!’警长大声叫道。
‘还有钟祥。’秦妍想了想说。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秦妍顿觉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乱作一团。
‘秦妍……秦妍你怎么啦?你没事吧?’张贵龙拍着失神的秦妍的肩膀,紧张地叫。
‘我脑子里很乱……’秦妍扶着头站起来,‘这里好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
警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吧。’
看着秦妍转过门后的背影,警员甲一摊手,说道:‘看来我们要对这件案子重新分析了。’
‘如果秦妍说的是真,那么,秦淑兰案极可能是钟家连环命案的续集!’警长说,‘可是钟松自己已经是通辑犯,他再杀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张贵龙!张贵龙!想什么?在开会呢!’
张贵龙‘啊’的一声,从恍惚的状态里回复,看了一眼警长,缓一口气,脑里急转,说:‘我在想秦妍提过的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针对钟肃的仇杀,如果是这样的话,钟松这个人在案子我们可以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而凶手具备杀害秦妍妈妈的绝对动机!而且事情还没完,他的下一个目标,将是……’说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冷战。
‘秦妍!’警员乙补充完他未尽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秦妍现在不是很危险?’
‘第二种呢?’警长冷冷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第二种,就是乔国杰或傅海他们指使凶手作案。’张贵龙尽量使自己平静,‘如果是这样的话……’
‘跟第一种一样。’警员乙又插嘴,‘最危险的还是秦妍!嗯,还有钟祥。
’
‘那好。’警长冷冷说,‘只要你们能解释那两个安全套里的精液,和陆婷家里的指纹,我就考虑排除钟松的嫌疑!’事到如今,连张贵龙都加入秦妍的胡搅瞎缠,警长想不烦都很难。
‘我想说的,是另一种可能性!’张贵龙说,‘假设前面几起案子都是钟松干的。他现在已经不会再干下去,那么,会不会有人为了利益,继续他的工作呢?’
‘嗯……’警长动容了,‘你的意思是说,乔国杰或者傅海,终于看到有利可图的地方,钟松已经替他们杀了好几个人,他们同时又知道了秦妍母亲和钟肃的关系,所以……’
‘我就是这意思!’张贵龙说。
‘这种情况确实不能不考虑!’警长陷入沉思中。这样的话,麻烦也真够大的,他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头开始疼起来。
‘可是,知道秦妍母亲和钟肃关系的人很少。钟祥……’张贵龙也陷入沉思。
‘难得是钟祥干的?’警员甲突然叫了起来。
‘不可能吧!’警员乙奸笑道,‘那不是连亲姐姐都奸杀?除了秦淑兰之外,就算钟文贞死得最惨啦!如果是他,可真有够变态的!’
‘我哪说他奸杀姐姐了!’警员甲辩解道,‘我只是怀疑秦妍妈妈这一件是他干的。你想想,钟松已经帮他除了主要对手了,他莫名其妙地居然变成几十亿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可现在却冒出个老情人和私生女,他一点份也没有……这种心里落差会使人犯罪的!’
张贵龙听得心烦意躁,心早已放在进案子里,站起来对警长道:‘秦妍好像情绪很不稳定,我去看看她!’也不管警长是否点头,迳直走了出去。
走廊里没有她。张贵龙找遍了整座大楼,最后,在楼下的屋檐下,看到了正抱着手呆呆看雨的秦妍。
张贵龙慢慢走近,站到她旁边,说:‘你想到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到东西?’秦妍淡淡地说。
‘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我吗?你怎么不知道我在胡思乱想,等一会又会连累你?’
‘我不怕你连累。你想到什么,告诉我,我们一块想。’
‘我都理不清头绪,你能帮什么?’秦妍淡淡一笑,‘别烦我了,我真的很烦。’
‘我不是烦你!’张贵龙急道,‘我只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是凶手下一个的目标,你现在很危险!告诉我,想到了什么,我帮你一块分析。’
‘你也会说我胡思乱想!我一向都胡思乱想的啦,难道现在想可怜我?陪我一块疯?’秦妍心情糟糕,不幸的张贵龙撞上枪口,变成出气筒。
‘我相信你!我一向都相信你!虽然我总是和你顶嘴,可是你的分析,我从来都很认真的分析过,我没当你胡思乱想……’张贵龙急起来口不择言,‘我知道你的想法虽然很多时间缺乏理性分析,可是很多都很有道理的。相信我,我不想看见你只有一个人烦,我真的只想帮你!’
秦妍悠然回过头来,望着张贵龙,垂头半晌,抬头说道:‘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想向我示爱吗?’
张贵龙没料她会这么直接问出口,顿时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闷了一会,鼓足勇气,脱口大声说:‘是!我喜欢你!’
秦妍惨然一笑,拧转头去,说:‘是吗?可是我现在不想听这些。除了替我妈报仇,我什么也不想。’
‘我知道!我明白!’张贵龙说,‘那些事以后再谈。我只是想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秦妍慢慢转过头来,张贵龙清晰地看到,她娇俏的脸上,挂着一串晶莹的泪珠。
‘告诉我,你想到什么头绪了,我们一起理清它!’张贵龙牵住秦妍的手,温柔地说。
‘很零碎,我还没想通彻。’秦妍揉揉太阳穴。
‘没关系。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张贵龙说。
‘我已经可以解释安全套的疑问了!’秦妍说。
‘你还是认为钟松是被人陷害的?’张贵龙沉吟道,‘安全套是最重要最直接的证据,你想到什么了?’
‘我始终想不明白,钟松为什么要拼出陆婷的样貌来?这是一个极大的疑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两个根本不是同谋!’秦妍说,‘而陆婷两次在钟松面前出现的时间,刚好是钟慧被害之前和钟文贞被袭之时。如果说第二次是刻意让钟松找不到时间证人的话,那第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时候迷药已经放进钟慧宿舍的热水瓶了。’
‘嗯!’张贵龙说,‘陆婷那天在宿舍的出现很蹊跷,一定会引起我们的注意。钟松如果是凶手,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他拼出陆婷的样貌,确实不可理解。’
‘所以,陆婷故意找钟松上床的目的,让钟松找不到时间证人还在其次……
’秦妍目露精光,‘最重要的,是得到装有钟松精液的安全套!’
‘豁然开朗!’张贵龙一拍大腿,‘以钟松这种马大哈,根本不会去考虑安全套被带走这种小事!凶手作案后,把死者的血涂抹到安全套外面,丢弃到离凶案现场有一段距离却又仍然在我们搜索范围内的地方,目的就是要嫁祸给钟松!
’
‘可是,凶手又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搜索到那里呢?’秦妍又说,‘还有,陆婷家里的指纹,我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两次都是在钟松自己家里上的床……’
张贵龙也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犹豫地说:‘可能这就是凶手为什么要两次丢弃安全套的原因,因为一个安全套已经足于让钟松百口莫辩。他也许怕第一次我们没有找到,又搞了第二次……不然连续两次都这么粗心大意,很容易反而引起我们的疑心。’
‘就是,凶手根本就可以把这么重要的证物扔到我们不可能找到的地方。反正要收藏好带走,为什么不干脆带回家往抽水马桶里一冲,却丢在路边?这很没有道理!’秦妍说。
‘嗯!’张贵龙摸摸脑袋,突然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