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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算把我们卖给采集者。”
莱姆不寒而栗,但什么也没说。这个时候显示屏显示启动。
“还没有发现有人追踪的迹象。”莱姆低声说道。
“地狱犬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的。”亨德尔走进驾驶舱,说道。
“他们不是为地狱犬效力的。”卡莉解释道,亨德尔没有听到他们在格雷森牢房里面的谈话。“再也不为地狱犬效力了。我猜,他们现在可能认为自己是自由职业者。”
这个时候卡莉才意识到亨德尔还没有叨唠为什么格雷森没有跟上来这个问题。
亨德尔一定比我想象的更加憎恨格雷森。看看已经发生的一切,卡莉真的不能责备亨德尔。
“你对格雷森的判断是对的。”卡莉对亨德尔说道,“他是一名地狱犬特工。他肯定一直和次郎合作。”
莱姆启动了发动机,飞船轻轻地颤抖,发出低沉的吼声。
知道了格雷森的真实身份,亨德尔看上去一点也不吃惊。按照他的性格,亨德尔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上一句“我早就说过”,而只是说了一句:“你杀他没有?”
“就我所知,他还活着。”卡莉承认道,“他们把他也关起来了,和我们一样,我是从他的牢房里转押过来的。”
“如果他们最终把格雷森交给采集者,他会更希望自己被你干掉。”莱姆插了一句。
卡莉倒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但这个话头却让亨德尔的嘴边浮现了一丝笑容。
莱姆作好最后的调整,推进器全力工作,飞船缓缓升到半空。
“我要设定哪条航线?”莱姆问道。
卡莉觉得,这是个好问题。
“情况一点都没变。”亨德尔说道,声音中透出焦虑。“地狱犬还是想对吉莉安下手,我们还是不能冒回到联盟的风险。格雷森和他的朋友们已经没得玩了,但地狱犬还有很多其他的特工。”
“不管我们去哪儿,他们迟早都会找到我们的。”
“那我们就一直跑,”卡莉说道,“永远在他们前面一步。”
“这样的话吉莉安会受不了。”亨德尔警示道。
“我们没有太多选择。就我们所知道的情况,在银河系里每个人类活动的地方,不管是星球、殖民地,还是空间站,他们都有人潜伏。”
“我知道一个地方,你可以躲在那里,而且保证地狱犬找不到你。”莱姆转过座椅,加入话题。“就是流浪舰队。”
战斗结束了,格雷森把仓库上上下下搜了个遍。有一阵他心里斗争了一下,要不要下到车库去开第二辆车追踪吉莉安。但他知道等他到那儿的时候车子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如果他想找到吉莉安,那就一定要有耐心,而且要放聪明点。
他查看了仓库的地面,发现了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就是他从背后开枪打死的。有两个人是被乱枪打死的,还有两个人是被逃走的车子轧死的,还有一个女人扭曲着靠在墙边,脖子断了。格雷森认出这就是传说中的生物异能者出手的迹象。他猜是亨德尔干的,吉莉安还不至于下手杀人。
他在地板上还找到了一把霰弹枪,这把霰弹枪看上去像是突锐的武器商出品的,但是临时加上去的增强模块精致、巧妙而有效,有鲜明的奎利族设计制作的特点。
他知道这支霰弹枪的价值,捡起来带在身上,离开车库,继续在仓库里的其他地方搜寻。他在门廊里迷路了好几次,但最终还是回到了一层地面的一个房间里,这儿已经被改装成一个营房。
这儿有十二个铺位,可只有九张床显示有人睡过。格雷森只在仓库里发现了七具尸体,再加上他牢房附近的两名警卫,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一路搜寻过来却没有遇到其他的人。数清了仓库里面所有的人,他终于可以把警惕的神经放松一下了。
在其他任何一个空间站或者星球,格雷森都要担心执法当局听到交战的声音就会赶过来,但欧米茄空间站没有警察,交火和爆炸的声音只会让邻居们好好地缩着。也许最后还是会有人来看看房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可能是把这个地方租给佩尔还有手下的那些人。不过,格雷森估计几天之内都不会有人赶过来。
沿着营房走过去就是个小的会议室,佩尔在这儿建立了通讯和指挥点。格雷森搜索电脑和数据盘,发现了他们最初计划的报告。当然这都经过加密,不过都只是地狱犬的基本加密,格雷森没费什么力气就破解开了。
地狱犬送佩尔来欧米茄空间站是为了找一个办法渗透到奎利舰队里面去。不幸的是,报告书并不完整。他们提到自己俘虏了一艘名为西奈阿德号的飞船,而且抓了一个俘虏来刑讯,但是并没有关于刑讯结果的记录。显然,在佩尔勾搭上神秘的采集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兴趣作记录了。而且他也不会蠢到作电子或者书面的记录来证明自己有背叛幻影人的计划。
这里提到了奎利战舰和俘虏,再加上他发现的奎利人改造的霰弹枪,格雷森已经明了是谁来劫狱了。肯定是一个奎利营救小队来把他们的同胞抢回去了,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在杀开血路重获自由的时候决定带走吉莉安、卡莉和亨德尔。
他对从文件中获取的信息非常满意,于是继续慢慢地搜索这所房子。在另一个更靠近房子中央的办公室里面,他发现地板上有个小门。这个小门是原来就有的,但只有两个铰链固定,可以向上打开,没有滑动槽。小门关着,用一个门闩锁着。格雷森用新拿到的霰弹枪瞄准了这扇门,用靴子尖划开了门闩。他等了一会儿,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格雷森倾下身,拉开门,准备朝任何现身的家伙开火。
地下室漆黑一片,只有一架摇摇晃晃的木梯通到下面的黑暗中。格雷森打开架在霰弹枪枪管上的手电,强光刺穿了阴霾,他缓步走下。
格雷森走到最下面的时候,急速转了~圈,亮光照亮了每个角落。地下室是方形的,大概六七米见方。墙壁是砖块和土,地面则是光秃秃的水泥。除了后面靠墙的地方有个一动不动的人,几乎空无一物。
格雷森用手电筒的光线——还有霰弹枪枪口——指着那个人,慢慢靠了过去。还有一两米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发现的是谁:那名奎利俘虏。
格雷森用手电把他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发现他的手和脚都被绑着,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格雷森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没有穿着环境隔离服并且没戴着面罩的奎利人,而且他怀疑面前的这个人还能不能被称为是自己种族的代表。他的脸上满是肿块和淤血,还有割伤和灼伤的痕迹——这证明他遭受过什么样的折磨。有人已经敲掉了他所有的牙齿,一边脸塌下去了,而另外一边脸咧开着,好像有人用刀子把嘴角到耳朵中间的地方全都割开了。
一只眼睛凹陷下去,紧紧闭着。另外一只眼睛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都没了,边上的血肉很不规则地翻了起来,这说明眼皮是用钳子生生扯掉的。格雷森带着一股厌恶,想起佩尔如何以自己特别的手段折磨人为乐事——除了暴力撕扯带来的无法忍受的痛苦,受害者会慢慢而苦闷地变成瞎子,因为暴露在外的眼球会逐渐脱水干枯。
手指和脚趾都断了,有几只脱开了骨槽。暴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都有殴打、割裂、烧伤或者是用酸烧蚀的痕迹。不过,他的身上还有特别的地方,格雷森蹲下身,想看看清楚。
奎利人的伤口处生长出灰色的泡沫,沿着皮肤蔓延开。格雷森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某种细菌群落,除了悲惨的刑讯,这名奎利人一定还感染了某种奇怪的外星病菌。
格雷森感到一阵恶心,向后退了一步。令他吃惊的是,奎利人因为恐怖而叫出了声。
天啊,这个可怜的家伙还活着!
他实际上是想说些什么,一直以颤抖而粗糙的声音重复同几个音节。他没了牙齿,脸也不成样子,声音扭曲难辨。格雷森的自动翻译机重复了好几次,才听出他想说什么。
“频率43223……我身向远方的星辰,我心却永驻舰队……频率43223……我身向远方的星辰,我心却永驻舰队……”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几句,声音蕴含着恐惧,忽高忽低。格雷森又蹲下身靠近他,不过还是小心不要碰到被感染的部分。
“没事了,”他轻声说道,想要让这个狂乱的俘虏安静下来。“都结束了。”
他的话似乎起到了反效果,奎利人的手腕和脚踝开始猛烈挣扎,想要挣脱绑带。他绝望地大哭,然后开始咳嗽,吐出不少吐沫星子。他嘴唇和割开的口子中喷出一大坨黑色难闻的脓块,格雷森向后一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