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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放弃这个小女孩?
他打开小袋子,把细细的粉末倒出来,堆成一小堆。足够他爽一次了,不用再多了。而且,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在到达格里斯姆学院之前平静下来。
一开始很容易的。吉莉安看上去和其他正常的小女孩没有两样。每隔几个月就会有地狱犬派来的专家看看她:采集血样,读取阿尔法波读数;健康体检;测试条件反射和反应力。在所有的医生看来,吉莉安应该是个开心健康的孩子。
她身上的综合征在三四岁间的时候显露出来。专家告诉他,她有原因不明的分裂型障碍,这种病容易诊断,但不易医治。他们不是没有努力,不过无论是用大剂量的药物阻断还是行为疗法,都在她身上没有作用。每过一年,她就越加孤僻,甚至自闭。她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意识深处。
格雷森与小女孩之间的情感鸿沟越来越大,地狱犬决定把小女孩送到升华计划中的时候,这本来是想让格雷森好受一些。可惜不是。
格雷森除了对地狱犬的忠诚和对女儿的关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感依托。这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吉莉安交到他手里以后,他再也没有接受过其他需要执行的任务,这样他就可以集中精力照料女儿。照顾这个无助的小女孩填补了他空虚的生活。她长大了——他把她从一个婴儿培养成为一个聪明漂亮然而麻烦不断的小女孩——她成了他世界的中心……就像幻影人希望的那样。
然后,就在两年前,他们命令他把小女孩送走。
他封上塑料袋,把红砂藏在公文箱底的安全夹层里。他站起身走到浴室里,从剃须刀上取下永利牌刀片,用刀锋把这一小堆红砂分成两道长长的细线。
幻影人希望吉莉安加入升华计划,这样地狱犬就可以让自己的研究借助到联盟最顶级的力量。而不管幻影人想要什么,他都能成功。
格雷森知道,他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选择,但让小女孩离开仍然是个艰难的决定。过去的十年时间里,她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想念早上看到她,晚上喂她吃饭的生活。他怀念她打破自己与外界世界间那面看不见的墙的时刻,虽然这样的时刻很少出现,他怀念她展示出的纯真的爱和感动。但是,就像所有的父母一样,他必须把孩子的福祉放在自身需要之上。
这个项目对吉莉安是个好事。学院的科学家们正不断突破生物异能研究的前沿。他们取得的进步是地狱犬凭借自己的力量远远无法达到的,而且这也是吉莉安唯一能够成功植入革命性的L4增幅器的地方。
把他的女儿送走也是为了更伟大的事业所必需。这是地狱犬研究人类生物异能绝对极限的最好方法,这是他们有一天进行最后斗争所需要的大杀器,而这场斗争将会把地球和人类提升到比其他外星人更高的位置上。吉莉安在幻影人的计划中有她目己的位置,就像格雷森一样。他希望,有朝一日,人们会将他的女儿视为人类的英雄。
格雷森理解这一切。他接受了,就像他接受了他只是一个中间人的事实,他是地狱犬的研究人员在需要的时候接触吉莉安的代理人。不幸的是,接受这个事实并不能让他更加好受些。
可能的话,他本可以每周都去学院探访吉莉安。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经常去,吉莉安也会很难受;她需要在生活中有稳定性——她不善于对付干扰和不期而至的惊吓。所以他躲得远远的,尽力不去想她。这让孤独更容易忍受,将持续的疼痛转化成钝痛,在他思绪的背景中盘旋不去。
然而,有时候,他禁不住想念她——就像现在。他知道自己去看望她只会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让疼痛更加剧烈。这样的时候,他也无力舒缓疼痛。至少如果没有药物的帮助,他就不能舒缓疼痛。
他身子前倾,按住自己的左鼻孔,吸入第一列红砂,然后他按住右鼻孔,吸入第二列红砂。红砂在他的鼻腔里燃烧,刺激得眼泪直流。他坐直身体,眨掉眼泪。他抓住椅子扶手,牙关紧闭,用力抓牢椅子,指节都变白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缓慢而沉重:嗵……嗵……嗵。欢快感淹没他之前,他只需要等三下心跳。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他乘风破浪,眼睛紧闭,摇头摆尾。偶尔,他的喉咙后部会发出软软的哼叫,口齿不清地享受纯粹快乐的呻吟。
初始的冲击开始消退,但是他努力挣扎着,克制想要再来一次的冲动。他现在感受到不快乐的感觉:恐惧、妄想、孤独——在他意识的阴暗角落里潜伏着,依旧在那里,但是被麻醉药带来的暖流临时按压住了。他睁开眼,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带着一股玫瑰色调。这是红砂的副作用之一……但不是最厉害的副作用。
他嘴巴里吃吃地说着些什么没有意义的音节,靠在椅子上,椅子靠两条后腿支着。他眼看房间,寻找合适的目标,最终注意到他撒落在地板上的文件。
他小心地不要弄翻椅子,伸出左手捻动手指。纸沙沙作响,好像在风中颤抖。他挣扎着集中注意力——在一片红云之中,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秒钟之后他用手猛击空气,纸从地板旋转飞起,在房间中飘动。
他一直挥动手臂,不让纸片落下。他被毒品短暂激发的生物异能让纸片像暴风雨中的叶子一样飞舞。
七个小时后伊琳开门的时候,他又以冷静的形象示人。他已经睡了几个小时,洗个澡,刮了胡子,把房间收拾干净,仔细地没有留下任何与红砂有关的证据。
“我们还有一个小时降落,格雷森先生。”她提醒道,把洗干净熨好的衣服交给他。
他拿衣服的时候朝她点头微笑,然后关上门。他在自己私密的房间里最后检查了一次,保证没有留下任何可能判他有罪的东西。
这就是瘾君子和吸毒者之间的区别,他这样提醒自己,接着穿上衣服。他的手扣衬衫上的纽扣时已不再发抖。瘾君子和吸毒者都需要好好修理,但是瘾君子至少还会努力隐藏自己做过的事情。
第六章
卡莉睡不着。她告诉自己,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更喜欢自己的床,部分原因是次郎在她耳边打呼噜打得太响。不过,她没有把次郎叫醒——她已经习惯了。他们做爱总是这样结束的,虽然他比她小二十岁。他一开始的时候很强悍,充满热火般的激情,但是他不知道如何控制节奏。
“你总有一天会学会的,”她低声说道,轻轻拍着他赤裸的大腿。“所有你未来的女朋友都会感谢我的。”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想惊醒他,从被子下面滚出来,在床边一丝不挂地站着。现在他们不再散发剧烈运动所带来的热量,房间中的空气有些冷,她稍微有些发抖。
她开始找自己的衣服,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次郎兴奋地脱她的衣服的时候,就一把扯下来,扔得满房间到处都是。她找到衬衫,从头上套上,然后听到次郎嘴里念叨着什么。她瞄了一眼,意识到他还在睡觉,他嘴里只是些毫无意义的梦话。卡莉看着他看了好久——他看起来很年轻,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她突然感到刺痛,那是罪恶感和尴尬。
他们做的事情并不违法,他们都过了年龄,虽然从理论上讲她是他的老板,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工作合同中也没有特别禁止这种关系。按照次郎喜欢的说法,这是道德的灰色地带。
卡莉有时候有一种感觉,次郎只是利用她谋取工作中的好处,虽然她有时候很内疚,因为她从这种关系中也享受到许多快乐。如果他真的相信陪老板睡觉对他的工作有好处,那就犯下了可悲的错误。就算有何不同,她也只是对次郎比对别的研究人员更加严厉。但是他工作完成得很好;同事们都很尊重他,而且学生们也都很喜欢他。这也是当初他吸引她的原因之一。
而且这让和他做爱时候的感觉更棒,她带着顽皮的微笑想起这一点。
过去的几年中,她也有其他的性伴侣——老实说,可能比正常需要的数量多一些。但是就像次郎一样,他们只是一时放纵。她不是没有去寻找严肃认真的关系。她在军队服役的时候,联盟的需要总是排在第一位,而一旦她成为一介平民,她就主要把精力放在职业发展而不是长期关系上。
幸运的是,她还有很多时间。感谢上个世纪医疗技术突飞猛进,女人再也没有必要在四十岁之前就开始家庭生活。如果她真的想要的话,她可以再等二十年,然后生下一个完全健康的宝宝。
不过卡莉仍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不是说她不喜欢孩子,她接受升华计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