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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绕过食堂后面，正碰着胡翠珠。胡翠珠说她的布料还放着，问石头今天晚上有没有空。石头本来不想出来做衣裳的，杨老师叮嘱过了，这段时间要好好读书。可胡翠珠三番两次帮他，给他最美好的男女启示，石头觉得应该答应她。
胡翠珠很高兴，说她新买了一部洋车（缝纫机）放在家里，晚上她带着布料回家让石头帮她做一条裙子。石头想起金竹林里的事，不由充满了期待。张三婶说男人让女人死心塌地的事，也好顺便问问胡翠珠。胡翠珠拿出一个煮好的鸡蛋塞给石头，叫他快回家去。
“翠珠姐，我想摸摸你的鸡蛋。”石头说。
“别胡闹，快回家去。”胡翠珠呵斥着石头，身子却没动，眼睛里闪着光。
“我真摸了。”石头说。
“不许，食堂里有老师呢。晚上早点来。”胡翠珠等石头走过去，用屁…股蹭了蹭他的小腹。
石头明白胡翠珠的意思，想必晚上大春不回村去。
青皮和胖头四等了老半天才见石头回来有些奇怪。两个人见他手里拿着个鸡蛋坏坏地笑了。
“你们笑什么？”石头问。
“哪个女生给你塞鸡蛋啦？”青皮和胖头四从两边搂住石头语气有些神秘。
石头不想说，这两个家伙要是知道鸡蛋是胡翠珠塞给自己的，不知道会想出什么烂事来。青皮见石头不说把鸡蛋抢了去。胖头四估计鸡蛋是杨老师给的，他说石头的命真好。
“好个屁，没见我倒霉事一桩紧接一桩呀！”石头瞪了他一眼。
青皮怕勾起石头的伤心事，给了胖头四一个眼色。胖头四说秀凤刚从围墙豁口里出去，走快一些也许能追上。
石头和青皮他们跑到油菜地里，远远看见秀凤骑车的背影。油菜开始收获了，高大的油菜秆子砍下来堆放在田里。田头放着一辆辆板车，这些油菜秆子被码到车上，运回村子去。以前这个时候，石头父亲又得忙活一阵子，他挑着货郎担把农家多余的油菜籽收上来卖给供销社。石头有时也跟着父亲忙活帮他记账算钱。
油菜田的小路人来人往，秀凤的车子走得不快。不一会儿，被石头他们追上了。
石头叫了一声，秀凤没有停下来。石头抓住车子的后座架，秀凤用力晃了一下车子，显出很生气的样子。
“石头，我们先走了。”青皮和胖头四笑着跑去。
秀凤猛地一蹬车子，车子打了个滑，她差点摔倒下来。
“石头，你想干什么！”秀凤气红了脸。
“我以为你变哑巴了呢。”石头说。
“石头，别拉拉扯扯，让人家看见不好。”秀凤语气软了一些。
“跟别人钻金竹林不害臊，被我拉一下车子就害臊了。”石头没好气地说。他本来想感谢秀凤帮他作证的，没几句话却说成这个样子。
“石头，赵德理把我拉进去的。你也认为我是那样的女人吗？我死了好。”秀凤说。赵德理的事一出，她成了被攻击的对象，有些调皮的男生添油加醋，把她描绘成一个不检点的女生，说她跟谁都可以钻竹林下草田。
“秀凤，以后别跟赵德理往来，我们一起考进县中去。”石头说。
“你能上县中，我怕上不了。”秀凤说。
“我们一起考中师吧。”石头觉得为了秀凤，他可以降低要求。
“嗯。”秀凤红着脸点了点头。
“我带你回村子吧。”石头把车子拿了过来。
秀凤摇摇头，说姆妈看得紧。石头晓得家道没落了，秀凤一家对自己早已另眼相看。秀凤见石头一脸失落，说考到县上可以继续相好，谁也管不着。
“秀凤……”石头有些冲动，轻轻揽住她的腰。秀凤的腰好软，比胡翠珠的小很多。
“石头……”秀凤回头痴痴地看着他。
石头亲了过去，这一次秀凤没有拒绝，用嘴回应了一下。石头触到一片奇妙的柔…嫩和滑…溜，可惜这个美好的感觉没有停留多久。秀凤推开他骑上车子走了。
“秀凤！”石头高声喊着。
秀凤回首看了看石头，心扑通通乱跳，车子走得扭扭歪歪。她一声惊叫，赶紧扶正龙头，又用力一蹬，把石头远远地甩在后面。
石头回到家，方桂枝从地里回来，肩上挑着个担子，一头放着新鲜的蔬菜，一头放着半篓子溪鱼。他叫了一声小婶，发现方桂枝看自己的神眼怪怪的，无比害羞的模样。
正文 第77章 漂亮不能当饭吃
石头回到家，方桂枝从地里回来，肩上挑着个担子，一头放着新鲜的蔬菜，一头放着半篓子溪鱼。他叫了一声小婶，发现方桂枝看自己的神眼怪怪的，无比害羞的模样。
“石头，饭还没做好呢。”方桂枝有些歉意。
“婶，地里活多，看，你又晒黑了。”石头现在越来越注意方桂枝的容貌了。
“黑了就黑了，长丑一些倒是好。”方桂枝笑着说。
“婶，谁又想欺负你，告诉我，我揍扁他。”石头说。
“石头，你别多心。青天白日的，谁敢欺负人呀。长得漂亮不能当饭吃，反而惹来许多麻烦，多不划算。”方桂枝把肩头的担子放下，拿出蔬菜和鱼篓子。
“婶，我希望你漂漂亮亮的。”石头说。
“行，我回家收拾得漂漂亮亮给你看。”方桂枝说着进屋去了。
石头把鱼篓拿到井沿边，打了一大桶水，把溪鱼收拾干净，又把那些蔬菜择了一遍。蔬菜好新鲜好水灵，轻轻一碰就断，还会流出汁液来。石头立刻想起方桂枝，她的身子也嫩得可以捏出水。
芙蓉湾真是个会养人的好地方。他记得方桂枝刚来的时候，也跟自己差不多，有些黑，皮肤几乎没有光泽。头发也不好看，没有光亮，打着一小绺一小绺的结。容貌倒是媚丽迷人，只是眼睛里透着一丝被生活压垮的恐惧和不安。
一年时间过去，方桂枝脱胎换骨了。在芙蓉湾的老娘客里，她要是说自己丑，没有人敢说自己漂亮了。只是最近石头的父母相继去世，生活的担子落到她一个人身上，她才显出一丝憔悴。
石头把溪鱼和蔬菜端进屋里。方桂枝正在点火煮饭。石头闻到一股肥皂的气味，仔细一看方桂枝已经换了衣裳，头发也洗了，像一支刚出水的粉荷。
“婶，你洗澡了。”石头说。
“嗯，满身汗臭怕你不喜欢。”方桂枝说。
石头把溪鱼和蔬菜放在灶台上坐到方桂枝身边，方桂枝身上果然有一股清香，长头发上还滴着水。石头拿起她的长发抖了抖，心想要是用吹风机吹一吹，方桂枝的长发肯定很好看。
“石头，想什么呢？”方桂枝问。
“婶，等我有钱了，给你买个吹风机。”石头说。
“吹风机？”方桂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石头比划了一阵，嘴里呜呜响着，手里抖着方桂枝的头发，告诉她吹风机可以把头发做出漂亮的造型来。方桂枝咯咯笑着。石头总是能告诉她一些新奇的事情。方桂枝问他是不是在杨老师家里用过。石头说是的。方桂枝又问杨老师嫁人没有。石头说没有。
“石头，要是杨老师让你去县城，你会去吗？”方桂枝说。
“婶，芙蓉湾多好啊，我才不去呢。”石头说。
灶膛里的火旺了，把方桂枝和石头的脸照得亮亮的。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石头一激动紧紧抱住了方桂枝。方桂枝嘤的一声软了下来。灶膛里的柴火倒出来，轰的一声响。方桂枝慌忙推开石头，把柴火塞回去。
石头还想抱她，把她压倒在柴仓里。方桂枝躲来躲去，里面没穿汗衫，两只乳像受惊的小兔乱跳。石头扑过去想吃。方桂枝笑了，说以后还要奶孩子呢。
“婶，你怎么不给叔生个孩子呀？”石头问。
“不是我不想生，是你叔不行。他的小蝌蚪游不到我里面去。”方桂枝说。小蝌蚪什么的是跟石头学的，其实她也不甚清楚。
“婶，我可以帮你。”石头说。
“不许乱说，快去炒菜，锅烧烫了。”方桂枝一阵发烧，以为石头要帮他叔生孩子。
“婶，你找根麦秆，叫叔把小蝌蚪吹进去。”石头说。
方桂枝大笑，下面痒起来。她咬了咬牙齿，把石头从烧火凳上推开。
石头炒好蔬菜盛在盆子里，又把溪鱼红烧好，屋子里散发着鲜美的香味。大铁锅里的饭也熟了，啦啦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