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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谁让学校那麽大,如果走路的话九点都不一定能够到得了。”
“当然了,你那麽胖,别说九点,就算十点也不一定呢!”
“你找打!”
一帮子青春活泼的女生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说笑了,引来了周围男生们注意。
海湾大学是这座城市历史最悠久、水平最高的高等学府,她的文理科专业水平之高,环
视亚国内无可匹敌。因为多年的建设和政府的大力扶持,海湾大学独占了风景秀丽的灵州岛,
成为海湾市一颗不可替代的明珠。
学校依山傍水的坐落於太平洋边上,所有的建筑物都面向广袤的大海依山而起。出於安
全的考虑,教学区、体育场和图书馆统统位於山顶周围,而教师和学生的宿舍则分别建在两
边的山脚,这样一来,彼此之间不会互相打扰。而山的另一边,靠近陆地的一面,是淙淙的
清泉,茂盛的树木和静谧的山间小道,平时人迹稀少,是情侣们幽会的好地方。夏天的时候
站在高岗上望下望去,各种盛开的花草吸引着彩蝶纷飞,美丽极了。
一条穿行於两旁绿荫之中的蜿蜒公路将宽阔的校园连接在一起,因此机动车成了师生们
主要的交通工具,所以每当上班和上课的时间,浩浩荡荡的车龙就成为校园一景,就像今天
这样。
肖晓芸她们总算是找到了停车的位置。就在大家锁车的时候,身後突然引起一阵骚动,
原来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恃强凌弱,霸占了新生们的车位。其中的两个泄了一头金发的还对着
芸吹起了口哨∶“快看,那就是经济系的校花。”
“果然是水灵灵的。Hi,校花,看过来!嘻嘻┅┅”
芸对他们的调笑报以冷眼相对,她实在很讨厌这班流里流气的可恶的男生,到处向其他
人说自己是“校花”什麽的,让她不管走到哪儿都引来一阵阵好奇艳羡的目光。尤其是其中
一个叫米健的大地产商的儿子,对她死缠烂打,又是送花又是请跳舞的,还成天装得像个呆
书生的模样,令人心。芸对此十分的反感,每次都毫不客气的当面拒绝了。前几个星期,她
甚至将米健送的花统统转到了儿童福利院,着实让他很恼火,所以有好几个星期没有在她面
前出现了,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了一块。
“Wendy ,别管这帮无赖,我们走。”女友们拖着芸的手,几个人从机车的後座上拿出
书包,砰砰砰的跑上了阶梯,看都没多看一眼身後的几个人。那几个家伙自讨没趣,换来的
只是几个美丽飘逸的背影和身旁众人的讪笑,只好也走向自己的课室。
远处的一个高大的男生目睹着这一切,双拳紧紧的握起,一双三角眼里射出狼一样的光
芒。
他身後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麽米健,还没搞定你的那位校花?”
这位被称作米健的男生恨恨的说了一句∶“等着瞧吧,她绝对跑不掉。芸啊芸,你会後
悔的。”可惜机车的发动机声实在太嘈了,没有谁听清楚这两句话,大夥就一窝蜂的涌进了
教学大楼。
第二节夜归
一个星期就在指缝间流过去了,转眼又到了周五的下午,肖晓芸正好轮到学生电脑室的
值班,她一边在电脑上做着自己的论文,一边等候着其他使用者的离开。不知不觉中已是六
月初了,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作为系里的女状元,晓芸从来都很看重自己的学业,所以一
直深受老师们的器重。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论文写作中,双手在电脑的键盘上不停地敲打着,忘记了时间一分
一秒的过去,直到发觉电脑室里已经空无一人,这才抬头看了看钟。
“快六点三刻了,糟糕!爸妈可要等急了。”肖晓芸飞快的整理好资料,关上了主服务
器,仔细的关好了门窗,才急匆匆的跑下楼。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高大的教学楼里已经没有人了。肖晓芸三步并两步的冲下楼,朝着
停在楼底车棚的机车走去。傍晚的校园突然地安静起来,天色也渐渐的昏暗了,肖晓芸不免
感到一丝紧张。前段时间学校流传着色狼出没的说法,现在想起来令她也有点儿害怕,她迅
速的取出了车钥匙插进了点火孔,然後准备发动机车。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平时很
保险的木兰,今天不知是怎麽了,竟然点不着火,肖晓芸一连试了好几十下,车子一点反应
都没有。
“糟了,车子出毛病了。”在这麽个节骨眼上坏了车,肖晓芸不免着急了起来。举目四
望,除了已经点亮的路灯,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这麽晚了,去哪里找人呢?肖晓芸着急的跺
了跺脚。腕上的手表显示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五分了,芸对着一动不动的木兰无计可施。
她所处的位置是校园的山岗上,从这里往下走,不管往哪一边走都要用将近20分钟的
时间,一个女孩子在这麽漆黑的校道上独自行走,确实很不安全,可是待在山顶上更不安全,
万一碰上了歹徒那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芸心急如焚,想来想去,最後还是决定步行
回宿舍。
yīn暗的校道上,除了一两盏昏黄的路灯外,只剩下芸孤独的身影。山下宿舍区的灯光看
起来十分的遥远,芸只觉得心跳得慌,路边的草丛里是不知名的昆虫“吱吱”的叫声,更加
增添了yīn森恐怖的感觉。一阵山风呼的吹过,头顶的树叶“哗哗”的响着,芸吓了一跳,几
乎没有叫出声来。
她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薄纱的连衣裙抵挡不住山上的寒意,微微的发抖。
她有些儿後悔,如果刚才返回电脑室打电话叫人来接就好了,可是现在已经走到了半路上,
再往回走也是不可能的了,芸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去,“沙┅┅沙┅┅”平跟的凉鞋踩
在路肩的沙子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芸紧张的看着前面黑洞洞的山路,手指将书包拽得紧紧的。山路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分
成了上坡和下坡两条岔路,上坡的石阶是通向山边的体育馆的,下坡路则通往山下的宿舍区,
芸感到了一丝希望,大概还有七、八分钟,就走到山下了,她不由得放松了脚步。
芸身後的盘山路上传来了机车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芸回头看了一下,不知什麽时
候,在自己身後的不远处出现了一辆野狼250C机车,主灯没有打开,路上的树荫令芸看
不清楚驾车人的样子,只是能辨认到他是一个男子,头上戴着一顶深色的头盔。一种不祥的
感觉在芸的心底升起,野狼在追踪着自己,於是她逐渐加快了了脚步。
身後的发动机声音慢慢的清晰了,野狼在慢慢的逼近,车上的男人把机车保持在低速的
运转上,不紧不慢的缩短着和芸的距离,似乎有意要给芸心理上的压力。芸的确感到了越来
越浓的恐怖,直觉告诉她身後的男子正在意图不轨。芸看了看前面的路,依然没有一个人影,
路旁就是树林,如果被拖了进去,根本无法求救。
不知不觉,芸已经走到了岔路口上,在紧张和害怕之中她作出了一个决定∶从体育馆後
面的小路绕下去,那里是石阶,机车一定没办法上去。於是,她走上了通往体育馆的石阶,
一拐进石阶路,芸就开始拼命的向上跑去。
身後的野狼发现了她的企图,立即加大了马力冲下来,可是芸已经跑到一半的石级上了,
野狼开到石级下,再也无法跟上去了,只好原地在下面打转。
车上的男子脱下了头上黑色的赛车头盔,大声的对着石级上面喊∶“喂,不要跑!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和你逗着玩的。“寂静的半山腰,除了机车尚在运转的发动机声,没有
人回答。男子又喊了一遍,依旧没有回音。”胆子真小,吓一吓就跑得那麽快!真倒霉。
“
他嘴里嘟囔了几句,只好重新戴好头盔,捏住了野狼的油门,向着山下绝尘而去。野狼轰鸣
着,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公路上了。
这一刻,在公路的另一旁的树後立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夜色之下,一双发着可怕光芒的
眼睛,注视着芸走上的石阶路。看到野狼终於离开,他也从树後走了出来,穿过公路,沿着
芸跑去的方向拾级而上,他穿了一双橡胶底的皮靴,踏在石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