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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真知子说。
“还要请多指教。”说这话的是丸山才二。
“哇。我己经有被压迫的感觉了。”
“别烦恼,我的块头虽大,胆子可是很小的。”丸山说。
“我的是八分音符。”长谷和美说。
片山义太郎内心顿然开朗起来。若和长谷和美同组,搞不好又被勒脖子。那才真是受不了呢!
“我是你的同伴。”大久保说。
“噢,大久保先生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长谷小姐,这可不是决定约会的对象哟。”玛莉说:
“现在是十六分音符。”
“我就是。”古田武史说。
“我也是。”同一个时间辻纪子也说。
刹那间全都沉默着,古田和辻纪子互瞪着对方,真是冤家路窄……
“哟,看来我和片山先生是一对喽。”玛莉说着红了脸。
“我的手可能会发抖,无法演奏呢!”
“你这句话是说给我们听的吗?”真知子笑道。
古田和辻纪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勉强给咽回去,认命似地耸耸肩。
“那么,午餐后各组自行商量。晚饭后就开始演奏。”
玛莉所作的宣布,大家似乎都没有异议。
“啊……好喝,我想再喝一杯咖啡。”玛莉伸手拿起咖啡壶,状甚愉快。
“对不起,刑警先生”,大久保说:“请把生菜沙拉传给我。”
六
早餐用毕,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似乎在无意之间又造成了玛莉和片山义太郎两个人留在那里的局面。
“真难为情。”玛莉说。
“我很乐意当听众……”片山义太郎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玛莉摇摇头,“我刚才好像很出风头……但我是尽力而为。”
“你做得很好,你使大家都轻松多了,这是不容易做到的。你做得很好。”
福尔摩斯又喵一声表示赞同。
“哟,你也在夸奖我吗?我好高兴呢!”玛莉笑道。
对福尔摩斯似乎应该有更大的指望才对。
“后来……发现什么情形了吗?”玛莉的表情转为严肃。
她指的是窃听器录音的事。
“昨夜我守望通宵。并没有人出现。”
“怪不得你显得很困的样子。刑警先生的工作也真麻烦。”
“如果是普通的守望,还有人换班……”片山义太郎在说话时眼睛直盯着福尔摩斯看,福尔摩斯则若无其事地走出餐厅,明摆着态度是,知识分子怎可做那种守望的工作。
“我真想替你,可是我还得练琴……”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这是警察任内的工作。”片山义太郎说。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当然,一想到有人在偷听。一定会不放心。”
“是啊,不过……”玛莉似乎难以启齿,“如果没有人来拿录音带,窃听者岂不是变成我了吗?”
片山义太郎愣了一下。不错。照她这么说也满有道理的,因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片山义太郎之外,就只有玛莉了。
“这……我真的没想到。”片山义太郎说。
“你这样怎能成为一个好刑警。”玛莉笑道。
“所以我不是个好刑警。”片山义太郎点头承认。
——片山义太郎一回到房间就打电话给晴美,就是这一通由石津接到的八点钟电话,引起片山义太郎一顿怒骂。
他吩咐晴美把窃听器录音的事告诉栗原,之后,片山义太郎向书房走去。
因为片山义太郎认为。假设有人要拿录音带。与其在容易引人怀疑的半夜里。倒不如趁大家都在练琴的白天。而且十一点左右是最适宜的时刻。
这是片山义太郎很用心思考后听下的结论。
现在。究竟是谁会来拿录音带?抑或是自己又空忙了一场……片山义太郎深深吸一口气。
一个睡眠不足的人。在黑暗而寂静的房间里不打瞌睡那才是奇怪。除非他有钢铁的意志,而片山义太郎的意志就像是一团可以随着情况改变形体的粘土。当上眼皮的重量不断增加时,他便给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
“先小睡片刻才能清醒地监视。短短的时间内有人来的机率是太小了。”
自己心悦诚服地接受这个道理后,片山义太郎立刻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而醒来?轻微的声响?职业良心?抑或是偶然?——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自己想着。原来睡着了。然后他伸了一个懒腰,想站起来,突然头皮一紧。——他听到书架的地方有人在挪动书本的声音。
是谁呢?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房门并末关上。射进来的光线使房间内微亮。
然后他听到拨弄录音机的声音。啪!咋喀!一定是在换录音带。他想过去偷看一下。如果爬上书架,后背一定对着门口,不行。
片山义太郎在沙发后面调整好姿势,准备从沙发后探出头时……说时迟那时快,口袋里的呼叫器突然哗哗响起。
“别吵!”
骂它也没有用了,他想关掉呼叫器再站起来。突然一件重物打在头上。片山义太郎又昏了过去。
他不省人事的时间也许并不久。当他抚摸着头站起来时。口袋里的呼叫器还在响着。
而窃听嫌疑犯是有绝对够的时间逃走的。
书架上的录音机。此刻正躺在地板上。而最重要的录音带已不见踪影。
击昏片山义太郎的是一本百科字典。
“同样是挨打,宁可被美女摄影集打到。”片山义太郎自言自语。
总算回到二楼房间里接电话。晴美的声音:
“跑到哪里愉懒去了?”
“我怎么会偷懒?”
“那你为什么这样久才来接电话?”
“还说呢。就是因为你的电话,才让窃听的嫌犯逃走了。”
片山义太郎很激动地把经过说了一下。他以为晴美至少会道歉地说“对不起,有没有受伤”,没想到晴美竟然说:
“你在做这件事时就应该先把呼叫器闭掉才对,哥,你真笨!”
“算了,别提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片山义太郎仍然气呼呼。
“凶杀案!”
“是吗?……你说什么!”
“在朝仓先生家里发现一个男人的尸体。”
“真的吗?”
“我干吗说谎!”
“那么……被害人是谁?”
“据说是音乐团里的一个事务局长,名叫须田。”
“哪里的音乐团体?”
“废话!当然是朝仓先生的新东京爱乐会。而且他是这次音乐大赛的主要干部。”
“原来如此……。如果他被杀。是……”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谋杀。”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
“那简直是一种舞台效果,因为尸体简直是凭空而降。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凭空而降?”
“而且。死者不知为什么没有穿上衣。”
“没穿上衣?裸体吗?”
“不。正相反,他穿衬衫还打领带——这一点倒不重要。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状况!”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
“哥哥不能出来没关系,但是我要借用福尔摩斯。”
片山义太郎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晴美继续说:
“这种时候福尔摩斯出马是最适合了。我想栗原先生一定会到现场来,我想请他派一个人去你那儿。”
“喂,你什么时候变成刑警的顾问?”这是片义山太郎唯一能说出口的讽刺话。
晴美挂上电话时。朝仓回来了。
“警察的巡逻车该到了。——我不太清楚规定,是不是发生这种事就不可以外出了?”
“只要把去的地方交代清楚就行了。”晴美回答。
“那就好。”朝仓似乎松了一口气,又解释说:“我是个很忙的人,如果每次外出都要费尽口舌才能出去,可就受不了啦!”
“我到外面去等他们,好吗?”
“这个嘛。我也去吧!我想这个地方并不难找。”
朝仓说的这一点,晴美倒是很同意,因为现在这里是一个大灾地。
“还是有人留在尸体旁边比较好,我到外面去等吧。”晴美道。
“那就麻烦你了。”
晴美从玄关出去,打开大门到外面的路上。——怎么还不来呢。该到了……
如果那个叫须田的男人是他杀致死的。原因在哪里?是否和窍听器有关。
“对了。”
刚才朝仓打电话给栗原说:问事务局就知道是哪一家装潢店施工的。意思是说。内部整修工程是须田一手安排的,在施工期间他当然会经常来这里。
若要把窃听器隐藏在房间里,当然是有足够的时间,如果说这就是凶手杀人的动机……须田当然是没有窃听的必要,一定是参加音乐大赛者,或他们的父母拜托须田做这件事。
这种闭门造车式的推理实在没什么意义。但是,须田为什么会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