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向太后躲在屋角的阴影里,用手遮着眼睛,慌张道:「她逃走就好,此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虚竹应道:「是。」
向太后又道:「对煦儿也不要说。」
虚竹吃惊叫道:「也不告诉皇上?」
向太后连连点头,急切道:「此事太过奇怪,以后我慢慢与他说。」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众人一声:「叩见圣上!」
向太后慌张道:「你快出去,不要叫他进来,说我不方便见他。」
虚竹迟疑着走到院中,向匆匆而来的哲宗跪倒。
哲宗一怔,惊讶道:「你怎在这里?」
虚竹回道:「奴才进宫……见一条大蛇的影子,追到这里打死了它。」
哲宗惊道:「太后怎样?」
说着便往屋里去。
虚竹刚要说话,屋内的向太后大声说道:「陛下莫担心,哀家很好,此时……有些不方便,你不要进来。」
哲宗狐疑停步,叫道:「母后没有受惊么?孩儿好担心,想要当面问安。」
向太后道:「哀家没事……也想看看你,只是现在……心跳得好厉害,你明日来吧。」
哲宗犹豫着应了一声,转身厉叱护卫,吩咐加派人手保护,然后向虚竹笑道:「你打死毒蛇,保护了太后,又立了一次功劳。」
向太后在屋内接口道:「是啊!多亏了这个奴才,请皇上替哀家赏赐。」
哲宗沉吟道:「母后前日封了他为首领,其实……」
他想说虚竹不是个宦官,但见周围有许多人,便停口不说了。
向太后哦了一声,道:「那……那封为副总管吧,留下他服侍哀家,其他人退下,哀家有些后怕,要静一静。」
哲宗闻言疑惑,轻声问虚竹道:「你进宫来什么事?」
虚竹不想他突有此一问,支吾道:「奴才来……是太后……问臣反贼的事儿。」
哲宗恍然大悟:皇太后秘密传此人进宫,此时又把他单独留下,自是问问南唐公主和孟家的虚实,好为自己定个计策。
哲宗道了声:「朕心甚慰!」
欣喜离去。
虚竹回到寝室,向太后道:「你做得很好,吩咐人烧水,哀家要清理清理。」
虚竹应了一声,出去一问时辰,才知道自己在洞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天半。
他先端回来两份饭菜,二人吃得狼吞虎咽。
热水送来后,虚竹见向太后虚弱无力,便扶她进了浴桶,在洞里已经赤身相见,此刻也没觉什么顾忌,伸手帮她搓出一身白肉来。
向太后不以为怵,只当他是个太监,而且此时除了他再无其他可靠之人,笼络道:「你救了哀家性命,又挺会服侍人,哀家日后必定重赏。今日封你为副总管,你高不高兴?」
虚竹口中谢恩,心中暗道:「原来不管真太后、假太后,都喜欢叫人如此服侍。」
由此便用了一些心思,特意搓了搓她的股间,边洗边想:「若论身材肌肤,真假太后可是天壤之别。」
向太后受了他的挑逗,惊异地看他一眼,红脸道:「我自己来洗,你去把那洞口封住,别让人看见。」
虚竹拉过一匹白纱,将太后和浴桶遮住,然后去将大床移开,用床板将窖洞口盖住,叫人换来新床,补上新的窗棂,再将房间打扫干净。
向太后从浴桶出来时,浴水已经脏得不能看了。
虚竹帮她剪去长长的头发和指甲,叫人重新换过水,又给她遍身洗了一回儿。
这回向太后身上没了那些老泥,所以也就不必费力揉搓。
虚竹与其说是帮她洗,不如说是温柔的摸,服侍得向太后身子发软,满脸通红,不得不出口喝止了他。
虚竹暗暗好笑,心道:「这个太后虽真,却是一个假正经。那个太后虽假,却是一个真性情。」
向太后浑身扑上香粉,换上新衣之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是仍旧惧怕光亮,躲在床帐里懒懒偎在新枕上,恍如隔世为人,心里十分激动,对虚竹也不禁感激,柔声道:「你身上也脏了,去洗洗吧。」
虚竹到浴桶边脱下衣服,看看从窖洞中拿出的那张羊皮纸,纸上一面画满了七扭八歪的什么符号,其间杂着几个虚竹见过的乐符;另一面上则画满了沟沟曲曲的山山水水。
但这张纸却是半张,断边处齐刷刷被什么锋利的器具割去,断口处有半个圆圈,圈里画着极小的什么东西,细看好像是一个火苗样的标记。
虚竹翻来覆去看两遍,心喜道:「多半是个藏宝图,等接回来阿朱,她定能瞧出门道。」
他洗后出了纱帘,见已有人在桌上放了一套新衣服,白底青衣,黑绸纱帽,虽是宦官服饰,却和他现下穿的不同,拂尘也换成了玉柄蚕丝。
虚竹摇头苦笑,心想:「这套衣服和刘副总管身上穿的一样,我这位『色公子』竟然做了太监中的大官儿!阿朱若知道,定会笑破肚皮。」
他穿上衣服准备离去,心道:「此时我成了副总管,可以明目张胆打听香菱了。」
向太后在床上翻个身,忽然惊叫:「蛇!蛇!救我!」
虚竹大吃一惊,过去一看,原来是她作了噩梦。
向太后紧紧抓住虚竹的手,惊道:「那蛇呢?」
虚竹安慰道:「哪里有蛇?那条恶蛇已经死了。」
向太后又问:「它真个死了?」
虚竹道:「太后放心,那蛇真个死了。」
向太后看看四周,舒了口气,忽然又惊慌万分,叫道:「那人虽跑了,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回来。」
虚竹听了也心惊,不安地回头看看,说道:「太后尽管安心,皇上派了好多人在外面护卫,那人决计不敢再来了。」
向太后吁了口气,道:「如此就好,你坐这里陪我。」
虚竹只得应声是,侧身在床边坐下。
向太后捏着他手臂,安心渐渐睡去。
虚竹却好生无聊,打了几个哈欠,疲乏阵阵涌来,眼皮渐渐发沉,不知不觉也歪身睡去。
睡到酣处之时,抹抹口涎翻翻身,双腿舒舒服服提上了床。
向太后被他呼噜惊醒,觉出这个奴才实在有些胆大妄为,但自己也实在舍不得撵他走,留下自己孤零零害怕。
后宫里向来假鸾真凰蔚然成风,向太后不禁倒真生了一些心思,待虚竹呼呼大睡着将她搂住,她便往他怀里靠了靠。
虚竹搂着向太后睡得正酣,突听见门外一声吆喝:「皇上谒见皇太后!」
登时一惊,扑通摔落下床。
向太后嗅着虚竹身上的味道,睡得正踏实,迷迷糊糊惊道:「你……你去哪里?」
「皇上来了!」
虚竹一面从地上爬起,一面慌张说道。
太后惊醒了睡眼,迷迷噔噔叫道:「他在哪里?快!快把帐子合上。」
虚竹刚刚合上床帐,哲宗已匆匆进来,腰上比平时多了一柄宝剑。
虚竹迎上去跪地接驾,心里大惊:「大事不好,皇上来杀我了。」
却见哲宗瞧也未瞧他,径直走到床边。
哲宗惶急万分道:「母后,母后!太皇太后传唤孩儿,如今如何是好?」
向太后躲在帐里,困惑道:「你去就是了。」
哲宗又问:「那她问起贼妃的事儿,孩儿该如何说?」
向太后在窖洞里困了许多年,哪里知晓他说得什么意思,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皇上,难道连妃子的事也做不得主么?」
哲宗听了一怔,顿足发狠道:「母后训斥的是!我难不成当一辈子傀儡?」
哲宗说完,原地转了一圈,瞧着虚竹,命道:「你起来,陪朕去。」
二人进了崇庆宫,一直走到后阁,哲宗叫虚竹一边静候,他自己去床边问候。
床上躺着一个老妇人,原来孟娘娘死在了刑牢,哲宗隐秘不发,高太后得到消息后,惊怒之极,便叫哲宗来问个明白。
高太后重病缠身,勉强半起身,问道:「皇上,孟娘娘有何过错?」
哲宗早想好她会有此问,他手中已有孟娘娘的供状,便决心摊牌,幽幽道:「孟娘娘串通南唐反贼,大逆不道,图谋不轨!对此她已供认不讳。有人趁着孩儿年幼要祸害咱赵家,奶奶几年来亲临朝政,难道没曾听说么?」
他大胆说了这几句话,心中怦怦直跳。高太后听了脸上变色,撑持着要坐起身,可衰弱已极,只不住的咳嗽。
哲宗接着道:「奶奶,你别气恼,多歇着点儿,身子要紧。」
他虽是劝慰,语调却殊无亲厚关切之情。
高太后咳嗽一阵,终于平静下来,问道:「我问你这九年来,我管得怎样?」
哲宗道:「自奶奶垂帘以来,召用名臣,罢废新法苛政,临政九年,朝廷清明,华夏绥安。可以说是德被天下,人以为女中尧舜!」
高太后摇摇头,喃喃道:「这些都是外人说的奉承话,我不想听,我也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