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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见二奴手腕发青,忙令她们放下丁春秋,叫来一瞧,二奴的手心手背都成了青黑色。
「呵呵,我身上这腐骨粉的滋味也如何……」
丁春秋笑过两声,笑容便僵在脸上,体内各处麻痛越来越难忍。
双方正在对峙,传来惊呼:「复哥哥,不要……」
原来,慕容复被护卫们赶来扶起,套上了一件袍子遮羞。石语嫣羞答答拉住慕容复袍袖,瞧他神色,担心唤了声。慕容复面色死灰,突然,从一名护卫腰间抽出剑,左手将石语嫣推出数尺之外,右手手腕翻转,横剑往脖子抹去。石语嫣呼叫不及,吓得面无血色,眼中一花,慕容复面前突然立着了石清。
「世伯!」
慕容复叫道,全身一震,手里剑柄莫名其妙到了石清手中。
「你有儿子没有?」
石清尖声一问,好似极其愤怒。
慕容复疑惑地摇摇头,不知石清为何此时再关切他有没有子嗣。
「你曾祖有儿子,你祖父、父亲也都有儿子,便是你这一代没有儿子!当年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何等英雄,却不料都变成了绝种绝代的无后之人!」
慕容复头昏脑胀之际,如当头淋下一盆冷水,心想:「这三位先人都是当年燕国的英主名王,先父昔年谆谆告诫,命我以兴复大燕为终生之志,今日若自寻短见,我鲜卑慕容氏从此绝代,还说得上什么光宗复国?」
不由得背上额头全是冷汗,当即拜伏道:「慕容复得蒙指点迷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石清坦然受拜,又道:「古来成大功业者,哪一个不历尽千辛万苦?若都似你这么引剑一割,还谈得上什么开国建基?」
慕容复悚然震惧,他怎知我心中抱负?惊惭道:「慕容复知错了!」
「起来!」
「是!」
慕容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
群豪见石清训斥大名鼎鼎的「南慕容」,就好像训斥自己儿子一般,又惊异又敬服,皆觉石清大有过人之处,盟主之位自然已不作第二人之想。
石语嫣又惊又喜,见爹爹问情郎有没有儿子,情郎又对爹爹如此恭敬,都让她想到了自己身上,望着慕容复,心中一甜,小腹突涌异热,这是昨晚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当即羞红涌面,想起那种涨热的酥痛,身骨一下有些浮软,但眼波荡在情郎脸上却怎么也离不开,此刻只希望其它都不复存在,好叫自己痛痛快快向他发泄说不清的委屈,再完完全全扑化在他的怀里。
远处的丁春秋正手忙脚乱,不断在怀中掏摸,一口气服了七八种解药,通了五六次内息,穴道中的麻痒却只有越加厉害。若换作旁人,早已滚倒在地,但他意志惊人,苦苦撑持,脚步踉跄,如喝醉了酒一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乱舞,骨子里直如千千万万只蚂蚁同时在咬啮一般。
虚竹也大为慌张,见二奴整个手臂都变得黑肿,便打算向丁春秋妥协。
「掌门师弟!」
随着一声,苏星河从人群走出,到虚竹前躬身一拜,匆忙察看二奴,从怀里拿出一把几寸长的小刀,分别在二奴手心上一划,挤出黑血,再用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二奴手臂上的黑色已明显减退。
丁春秋见状又惊又怒,大叫一声,终于支持不住,伸手乱扯,将自己那一丛银也似的美髯扯得一根根随风飞舞,跟着撕裂衣衫,露出一身雪白肌肤,他年纪已老,身子却兀自精壮如少年,手指到处,肌肤鲜血迸流,一边用力撕抓,一边号叫:「痒死我了!痒死了!」
霎时间形如鬼魅,其状可怖已极。
围观之人都不禁骇然变色,星宿门人更是吓得哑口无言。
「爹爹!」
一女从人中扑出,瞧着丁春秋,竟无法近其身,向虚竹哭喝:「你先是欺辱打伤我,现又折磨我爹爹,到底要如何?」
这女正是小蝶,她见爹爹先与乔峰为敌,后与虚竹打斗,因此一直躲着没有出来,此时才摘下斗笠现身。旁观众人见她红发怪异,皆吃惊退步。虚竹见小蝶说到最后,似有相搏之意,忙叫了声:「护法何在?」
二奴手上之毒未尽消,但行动已无碍,轻易将小蝶擒住。小蝶喝骂着,突然委屈万分地唤了声:「阿朱姐姐!」
原来这时,阿朱已慢慢走到虚竹身边。虚竹瞧着想了多少回的俏脸,胸口热乎乎的激动不已,见阿朱明显胖了些,雪脸更加圆美,弯眉杏眼和肉嘟嘟的小嘴如故,那双会说话的眼似越发聪慧灵动。待阿朱到了近前,情不自禁握住阿朱双手,一时喜悦不胜,唤道:「阿朱!」
嗅出淡淡恬恬的香气,接着瞧到阿朱隆起的小腹,心咯噔一下,又生嫉恨。
阿朱稍挣了挣手,便红着脸由虚竹握住,轻轻道:「公子,看在我和乔大哥的面上,你放过丁前辈吧。」
虚竹张口便要答应,心里却觉好不自在:你乔大哥固然比我好,但我偏偏不想给你们这个面子。于是赌气不瞧阿朱,望向那一边的乔峰,乔峰正与玄慈说着话,神色激动,好似在争辩什么。
这时从围观人圈中,分出一个枯瘦的青袍老和尚,低头拿着柳枝扫帚,一下一下扫着地。这个老和尚早就在了场中,众人瞧他年纪既老,又全无精神,因此谁也没在意,纷纷让路由他扫过。老和尚眼光茫然,浑视千莽如无物,慢慢扫着青砖条石而来,扫到痛苦万状的丁春秋时,停下扫帚,叹道:「善哉!解去这位施主的苦难吧!」
虚竹认得这个老和尚是少林寺的扫地僧,每日总要从藏经阁扫过这里,虚竹在少林寺时,常与之相伴,又想知他与丽春院的悟痴和尚应有渊源,因此既敬重又亲切,问候一声:「老师父好!」
接着道:「弟子这就给他解了生死符。」
苏星河惊急道:「掌门师弟,你是本派掌门,何必听旁人言语!丁春秋作恶多端,师父大仇,焉可不报?」
虚竹听苏星河一说,颇觉自己失语,当即不再做声。
老和尚却接口道:「这倒容易得很……」
说着话,一手拄着扫帚,另一手掌突然击在丁春秋脑门,扑得闷响,丁春秋止住号叫,一动不动了。
众口「呀!」
地惊呼,都见这老和尚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且行动迟缓,有气没力,哪像有武功的模样?不料他能突然击出一掌,再瞧丁春秋面如金纸,生息俱无,看样真个死了。
「爹爹!」
小蝶叫一声,瞧瞧爹爹,再瞧瞧老和尚,眼中俱是疑惑,不相信这个老和尚怎就突然杀了爹爹。老和尚向虚竹一笑,满是慈祥,惊得虚竹张目结舌,老和尚慢慢再瞧向苏星河,道:「你要替你师父报仇,我已替你杀了他。可他的仇要找谁来报?」
苏星河吃惊一想,不由看了一眼小蝶,深深叹了口气,他在蝴蝶谷中给小蝶日日疗伤,相处时久,此时虽报师父之仇,心中非但没有想象中的欢快,更多了对小蝶的歉疚。
老和尚转头又向小蝶道:「女施主,你爹爹仇,你想报不想报?」
不等小蝶回答,将右手的扫帚交由左手,挥起右掌向苏星河击去。这一掌飘飘忽忽地不是很快,苏星河怔怔瞧着,抬臂相格,身子后移。岂知老和尚轻轻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在苏星河的「百会穴」上。苏星河的一格一退,竟没半点效用,登时浑身一震,向后仰倒。
虚竹吃惊推出一掌,慌乱出手,意在阻止,因此只用五分力,不料掌力甫及那老和尚身前三尺之外,便似遇上了一层柔韧之极的屏障,掌力无影无踪,却也并不反弹而回。
而老和尚恍若未觉,身子晃也未晃,叹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天下罪业都归于我吧。」
说着随手将扫帚递向虚竹。虚竹不觉伸手接过,眼见老和尚一手抓住苏星河后领,一手抓起地上的丁春秋,哈哈笑着飞身离去。
「老师父—」
虚竹拔腿追赶,小蝶在二奴手里急气万分,流泪怒喝:「放开我!」
二奴又对视一眼,自是以为此时应该去捉那个老和尚,便放开小蝶尾随主人追去。小蝶却不料这二人说放手就放手,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待站起来寻眼望去,已不见了那几人踪影,只好向山下搜去。
观者面面相觑,如此结果实是始料不及。星宿派众门人见丁春秋已死,登时大半逃散,其余一些再也不敢发声,心中转而暗打歌颂少林神僧的主意。
偌大空场中,虚竹与丁春秋的一番争斗在远远一角,大多数群豪对他们并未关注,只是盯着场子中央的乔峰。
此时,乔峰正向玄慈挑战。
少林高手云集于此,还有众多僧兵,乔峰向少林方丈挑战,不论胜败都是将自身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