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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套了件衣衫,随即便开门。
哼,难道这群丫鬟都忘了他向来不爱他人私自进入他的落霞堰吗?
“二少夫人不听劝,硬是洒扫庭院去了。”翠柳流着满身大汗地喊着。“我要嫣楼去阻止二少夫人,我便赶紧来通知二少爷了。”
“她现下在哪里?”司马澈一听,连忙奔出房外。
“在前院。”翠柳喊着,却赶不上他的脚步。
“可恶!”司马澈暗咒一声,更加快了脚步。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居然顶着一个大肚子,还敢逃离他的视线洒扫庭院去。真不知道她是奴性坚强,还是故意和他作对?
***
“嫣楼,二少夫人呢?”
司马澈快步跑到前院,却见到嫣楼惨白着一张脸,双眼直视前院围墙旁的树。
“二少爷……”嫣楼几乎快哭了,战栗的指向树上。
司马澈心头浮上不祥的预感,缓缓地抬眼睇着树上。果不其然,见着夏怜已爬上了树,他不禁放声吼着:“夏怜,你在上头做什么?”
该死,她是打算把他吓死吗?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要临盆了,她居然在这当头爬到树上!
“澈,我把摔下树的小鸟放回鸟巢,不碍事的,你等我一下。”夏怜在树上对着他挥手,粉脸娇悄嫣红,绽放着即将初为人母的喜悦。
“你……”司马澈不安地蹄着她缓慢地把鸟儿放回鸟巢,再也忍遏不住几乎快要灭顶的不安。“你该死的管那只鸟儿做什么?你不要乱动,我去抱你下来,千万不要乱动。”
“不碍事的,我马上就下来了,我……”夏怜喜孜孜地正要爬下树,孰知脚底却突地一滑。“啊!”
司马澈的心都快要停了,倏地脚一蹬,纵身往上飞跃将她抱在怀里,再缓缓地跃回地面!所有的动作只在一眨眼之间。
“哇,澈的功夫真是了得。”夏怜偎在他的怀里,开怀地拍着手。“叹,澈的衣衫没有扣上环扣,这样子不冷吗?”
司马澈瞪大眼,冷汗直流,徐缓地敛眼睇着她采笑的脸,不由得勾出司马式狰狞的笑法。“你想死啊!爬得那么高,你都忘了自个儿快要临盆了吗?倘若不是我一觉睡醒找不到人,倘若不是翠柳跑来同我说的话,我会这副德行地跑来找你吗?”
“澈……”呜,他又生气了。
“你到底是怎么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怎么不在房里陪我,竟然晃到前院洒扫。”司马澈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快要飞掉了。
“澈,我的肚子痛……”夏怜微蹙着眉。
“别再用这一招虚晃我!”这一招已经用了上百次,他已经厌倦了。“你每一次做错事都这么说,你啊!”
“可是真的好痛……”她突地软下身子。
司马澈突地抱住她软倒的身子,见着她粉嫩的俏颜猛地发白。
“怜儿?”他猛地喊着。“嫣楼,赶紧唤大夫和产婆来!”
“澈……”瞧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夏怜不禁放声笑开,娇柔的身躯紧密地贴在他的怀里。
“你——”他瞠目结舌。
好样的,她可真是愈来愈会演戏了,教他怒也不是、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很无奈地叹在心底。
唉!他真是不知道要拿她这个爱妻怎么办才好。
“澈,你生气了?”见他放开山自己站起身,夏怜不禁也心虚地晃到他的身旁,眨了眨晶灿的水眸。
“不敢。”
“可是你的脸很臭。”
司马澈挑高眉头,突地侧首盯着她。“你也知道你所做的事会教人生气来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你要知道,你已经不是府里的丫鬓了,你是我的妻子,况且你就快要临盆了,难道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我……”夏怜扁了扁嘴,自知理亏。“可我天天待在落霞堰,成天无所事事,实在是闷得发慌。”或许她是天生劳碌命,天生不得闲的。
“可你也不要晃到树上去,也不该一早就在那边晃,多睡一会儿不好吗?”他忍遏不住地吼着。
唉!他说过不吼她的,可她做出的事总是让他……
“呜……”她突地脸色惨白,小手轻触着肚子。“好痛!”
“你——”司马澈不禁发噱。“每次我要骂你的时候,你总是说你肚子痛,倘若哪天我不信了,你却真的要临盆,那该如何是好?”
“这次是真的……”她扁了扁嘴,眼看着泪水快要淌下。
“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演技是愈来愈精进了。
“澈……”
夏怜的腿儿一软,随即狼狈地跪倒在地上。
“怜儿?”司马澈试探性地蹲在她的身旁,正等着她露出得逞的笑。
“澈……没良心的人……”
泪水扑簌簌地滑落香腮,司马澈不禁脸色大变。“真要生了?”不会吧?
“呜呜,好痛……”
“来人啊,嫣楼、翠柳、紫薇、青梅,快去唤大夫和产婆来。”司马澈突地放声大吼,有点手足无措地睹着她扭曲苍白小脸。
“呜呜……”
“怜儿?”天啊,现下要怎么办?
“抱我进房。”
“好、好。”他连忙轻柔地抱着她,看着她痛苦地气喘吁吁,他不禁感同身受她痛苦不已。
“我不原谅你,好痛……”她抽抽噎噎地哭着。
“是、是,都是我不好。”到底是谁不好啊?
“我不要生了……”
“好、好。”
“不要跟你好了……”
“好、好。”
“呜呜……”
“乖!”
声音渐行渐远,随着秋风的吹送,传至整个司马府里,淡淡地、柔柔地,偶尔还夹杂了几句咒骂和安抚、哭声和笑声……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