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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息已过!
盘膝而坐的牧子歌睁开了眼睛,一双星目中神光湛然。
只见他嘴角一扬,左手扶在右肩上,顺着肩背微微用力一抹,右臂上的焦炭就像是晒干的污泥一般纷纷地剥落下来,露出里面铜铸一般的新生皮肤。区区十息的功夫,他就完成了淬体,伤势尽复,还顺带从入魔境中期晋级到了入魔境后期!
然后他长身而起,像枪杆一样笔直地站了起来,身畔悬浮在半空中的八荒重剑微微地颤动着,彷佛在为主人的晋级而庆祝似的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铮鸣来。
“小师弟,我只是让你帮我挡十息,结果你直接就顺手解决了?”
“我也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个意外得来的宝物威力如此强大!”将岸也非常意外地摇头感叹道。
“你不止是小魔崽子,还是佛门余孽!”蜷缩在角落里的鬼修脆弱地有如风中之烛一般,他的整只手臂都快要消失了。半空中的净世白莲台滴溜溜地旋转不止,绽放出宁静祥和的圣洁光芒,原来它就是那道看不见的火焰!
“外面那个人是谁?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你们四处散布赫天魔洞府的消息,到底意yù何为?”此刻的战局形势已然彻底逆转,将岸一边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势,一边好整以暇地向那个惨遭业火焚身的鬼修提问道。
“嘿嘿,你们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个鬼修的小半个身体都如青烟一般消散了。剩下的大半个身体则露出大片大片火烧过的焦黑来,原来这个鬼修前世是被人烧死的。
“看来你对他的修为很有信心哪?”牧子歌饶有兴趣地望着对方,身上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这是他全身上下的软筋发出的声音,入魔境练筋,此时此刻的牧子歌,体内的软筋已经淬炼到有如龙筋一般强韧难伤了。
“不信?你们两个小魔崽子的修为的确不错,可惜你们还太嫩了,这一点点能耐,在那个人面前什么都不算!”半空中的净世白莲台越转越急。光芒也越来越亮,大大地加剧了那个鬼修被“燃尽”的过程。
对方的激将术用得很拙劣,但是很明显,牧子歌已经快要中招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刚刚晋级为入魔境后期的牧子歌来就很想找个像样子的对手练练手。
“不想说就算了。”不过黑瘦少年却不为所动。他忽然右手一摊,收回了在空中大放异彩的净世白莲台。
然后放出了琼翅贵。
“‘穷吃鬼’,这个半死不活的初级鬼帅,你能净化得了吗?”
琼翅贵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仅剩下半边身体的鬼修,铜铃大小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好像已经被净化过了,身上的怨气已经散去了十之,修为也倒退到了鬼将中期的水平。谁干的?”
不过疑惑归疑惑,它的动作可不慢,咧开大嘴,一个飞扑就要吞掉角落里的鬼修。
“哈哈哈。蠢货!不用秃头的手段,随便找一只狗就敢妄言净化老子?”那鬼修笑到一半,却悚然看到琼翅贵的嘴巴越张越大,撑得就像一支巨大的喇叭一样。硬生生地吞掉了自己腰部以下的大半个身子!
“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异兽,老子明明就已经虚化了啊!”
“不!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你们,只求你们能留我一命!”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刻,这个鬼修终于害怕了,他四分之三的身体都被琼翅贵吞进了肚子里,只留了脖子和脑袋露在外面,满面的惊惶恐惧之sè。
“快点,别磨蹭了!”将岸面硬似铁,冷冷地催促琼翅贵道。
“呼呼啊啊”琼翅贵来还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听到少年的催促后,这才不情不愿地将对方彻底吞进了腹中!“呜呜,难得吃点好的,味道还没调明白就下肚了!”
“快告诉我,外面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散布赫天魔洞府的消息?”将岸伤势不轻,手臂,肩背都被剐出了白骨。
“等等,先让我消化一下!”琼翅贵吞掉那个鬼修后,老虎大小的身体又胀大了两圈,看上去越来越有猛兽的威势了。
“唔,外面那个人,名叫李逸峰,是无极宗的暗门修士,最近刚刚完成一个大任务回来,深受重用,地位颇为尊崇…”
听到“李逸峰”三个字的时候,少年的脑子就轰地一声炸了开来,完全听不见后面琼翅贵又说了些什么。
李逸峰,没想到真的是他!
他是前世逆天行的关门弟子。
他的根骨绝佳,天赋又好,区区八年就一路突飞猛进到了入魔境的后期,武技和术法什么的一学就会,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修行者!
在他的身上,逆天行看到了自己年少时无比渴望却从不曾拥有的东西,所以也就对他多了一份额外的钟爱,给他最好的修行资源,为他打造最合用的法器,连从不轻传的秘技修罗淬体术也偷偷传给了他。
可是说也奇怪,他的修行资质如此出众,却在入魔境后期一卡三十多年,迟迟不得破关而晋级到魔血境。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逆天行很多年,到死也没有想通。
而直到此时此刻,传承了他记忆的将岸却一下子豁然开朗,完全想透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李逸峰在拜逆天行为师之前就是无极宗的人,引狼入室的是他,解开洞府禁制的是他,放出赫天魔洞府消息的自然也是他!
回想起来,此前在幽冥老祖的寿宴上,踏雪上人在转述逆天行洞府灭门惨案时,曾提过李逸峰的尸首未被发现,现在看来,这个小小的细节正好印证了他就是道门内jiān的事实!
想到这里,将岸就觉得心里有一股无法遏制的熊熊怒火在疯狂地燃烧着,恨不得立刻冲出密室,将这个欺师灭祖的内jiān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这股愤怒又与传承自逆天行的滔天巨恨混杂起来,烧得他头晕目眩,脑袋一热,不经意地发动了手边的一个阵纹。
那正是最后一个记载了赫天魔遗言的阵纹!
“混账!居然在老子渡劫的时候闯进来捣乱,那就同归于尽吧,谁也别想好过!”
异变陡生!
墙壁,地面,整片天地都开始剧烈地摇晃,连坚若磐石的苍龙岩也被这股无比恐怖的力量撕扯出裂缝来了!
“小哥哥,你上辈子是以拆房子为营生的吧,怎么走到哪里就塌到哪里啊!”没心没肺的琼翅贵突然乐了,笑得满地打滚,“兴安城的凌宝阁,幽冥宗的缥缈峰,四方山的四方城,现在好了,又轮到开阳城的孔雀王府了,哈哈哈,要是下一次封神榜再度开启,扫把星应该可以换人了!”
“少废话!这里有几个逆向传送阵纹,趁它们还没损坏之前,咱们得立刻离开这里!”将岸被琼翅贵讥笑得有些恼羞成怒,他飞快地用储物戒子收起了赫天魔的遗蜕和明心皇极伞,然后又发动了一个传送法阵,在一道紫sè的光芒中,两人一兽就被传送出了赫天魔闭关的密室。
“这里是城堡左侧的仓库,我就是在这里甩脱了练红霸!”牧子歌环顾四周一眼,在不断从屋顶坠落的断瓦残檐中,他一眼就认出了此刻所处的位置。
“那距离城堡大门也没多远了,咱们走吧!”将岸说完就率先扭头往城堡的前门冲去,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个灰黑sè的小东西无声无息地钻进了他背上的行囊里。
“这就走了?我还想去找那个李逸峰练练手呢!”牧子歌在原地沉吟了片刻,还是跟了上来。
“不要!大师兄,相信我,现在的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少年无比郑重地冲着牧子歌摇头道,“而且这个人是我的猎物,只可以死在我的手上!”
说起来,师兄弟两人总共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天。
可是很奇妙的,一贯强势霸道的牧子歌却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他信任将岸的判断,也尊重将岸的决定,因为他俩骨子都是一言九鼎的人。
话不用多,点到即止。
同一时刻,少年的心中正翻动着滔天巨浪。
虽然揪出了李逸峰这个道门内jiān,但是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类似的内jiān一定还要很多,所涉及的门派也肯定不止无极宗一家。
两万年!
能够让魔门两万年都没有一个人可以飞升,如此巨大的yīn谋和手段,绝对不可能是一门一派所能布局和实施的了的!这背后所涉及的利益集团,肯定遍及了整个道门;反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