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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姓魏的,老子做奸犯科,横行霸道了大半辈子,正愁找不着人来送我归位,你们三个狗头适时赶到,约莫就是来取魂夺魄的,老子等着,但看你们的道行够是不够了!”
旁边,楚雪凤低促的提出警告:
“大佬,沉住气,千万浮躁不得,他们正希望你越冒火越好——”
这时,钟沧已抽出他的那对大号“判官笔”,双笔交叉,情绪昂烈的大叫:
“三位前辈,请容许在下先挡头阵,和姓钱的做决死之斗!”
石樵农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钟沧,我们兄弟三个是干什么来的?”
“邪网”魏涛沉声道:
“大哥,我来吧?”
石樵农胸有成竹的点点头:
“要谨慎,钱来发的一对家伙隐藏在衣袖之内,竖贴于肘,向外的刃口非常锋利,你得记住,看不见的兵器最是伤人。”
魏涛平静的道:
“放心,贪功急进是年轻人的毛病,我们早已过了那个关口了。”
这边,楚雪凤也轻轻用手肘碰了钱来发一下,声音极为低细的道:
“大佬,兵对兵,将对将,便由我来应付这姓魏的……”
第103页
一零三
钱来发摇摇头,只说了几个字:
“适时接应就好。”
魏涛缓步走近,眼睛毫不稍瞬的盯视着钱来发,同时手上也不闲着,只见他朝腰摆内一抄—翻,已多出一条绞扭成股的红色长网,网丝油亮猩赤,闪闪泛光,看得出是种极柔极韧的质地。
钱来发嘿嘿一笑,大马金刀的道:
“姓魏的,你立时就会发觉,陇西的风光,这里可找不到了——”
宛如回应他的讽刺,魏涛右臂蓦扬,那面赤亮的罗网便一朵红云也似凌空罩落,网眼竟亦兜风,发出旋卷的回声,气势相当惊人!
钱来发身形猝向横移,又在移动的须臾腾起倒翻,赤网罩空的—刹,忽然由面骤绞成股,知仿佛一条长鞭也似暴劈而来,速度之快,无与伦比。
这—次,钱来发没有闪躲,不但没有闪躲,更且向前倏迎,双臂对切,有如锄刀一般“呛”声将网条夹住,他的原意,是要试试看能否经此一切把网切断,然而双刃互合的瞬息,由刃口的反应上他已得知未曾成功。
魏涛怪笑如啸,手腕抖转,扭绞的赤网便像煞—条怪蛇,猝溜翻弹,眨眼里已把钱来发的双臂缠紧绕牢!
观战的石樵农几乎不可察觉的向他三拜弟“血竿”方熙点点头,方熙动作如电,抢步急蹿,一只角亮夺目的细长钓竿飞刺出,竿尖颤闪,所指处,正是钱来发的后脑要害!
只闻一声尖叱,漫空的寒芒涌现,楚雪凤正掠身扑来——差的却是当中这段空间,距离极短,却不及接应的空间。
于是,钱来发的躯体就像附灵似的突然晃动,幅度微小,但快不可言的晃动,他甫始展开动作,光天化日之下,已匪夷所思的出现了三个相同影像,猝袭而至的方熙顿出意料,愣窒之余—竿业已戳空。
几乎就在竿尖戮空的同时,钱来发的身形有如流星硕石般挟着无比的冲力扑向魏涛,魏涛吼似霹雳,振腕斜身,由侧角反迎,左手上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柄宽刃短刀,冷焰炫映中直取钱来发心口。
双方的接触彷若电光石火,仿佛早就成为铸定的事实——钱来发翻肘推臂,在一响刺耳的金铁磨刮声里挡开了扎来的短刀,而推力不停,肘臂前挺,便连着魏涛的脖颈也一并切断了。
“血竿”方熙突兀单膝跪地,双手执竿飞舞,星芒进溅下,钱来发一个旋转抢出五步,肩头处血花甫现,楚雪凤的缅刀已“喳”—声削去了方熙背脊上巴掌大小的—块皮肉!
“当——”
是锣响,这声锣响不但清脆嘹亮,其音节之亢厉尤已达震人心魄的地步,钱来发头也不回的摔掉缠绕在双臂间的赤网,腰背扭处,人已跃空三丈,大回转,循着锣声全力扑击!
握在石樵农手上的一面铜锣,一只鼓锤,委实令人有大开眼界之感:那面铜锣,周圆大小如斗,锃黄透亮,璀璨炫目,铜锣的半弧边沿,打磨得锋利恍若剃刀,上端却以两条铜链嵌缀成为把手,握着把手旋动铜锣,则铜锣如刃,收发自如,鼓锤长有尺半,粗逾核桃,锤头除了有个传统的圆球之外,尚在球心多出一根寸许尖锥,整双鼓锤,黑里泛光,显见是由精钢打造,“魔锣”石樵农就靠着手中这两样玩意,已经不知追魂夺命几多次了。
钱来发这边扑向石樵农,楚雪凤也和方熙斗成了一团,“三枪成劫”屠无观兄弟三个飞身抢近,钟沧已奋身截击,口中更叠声吆喝不停,随着他的吆喝,石屋里又窜出两个熟人来———位是“飞蛇会”缺了耳朵的二把头“瘦鹤”武青,另一位乃三把头“驼虎”简翔。
双方的鏖战,没有一边打算黏缠拖拉,所以甫始接触,形势便立转剧烈,真叫式式下狠、招招索命,攻拒之间,彼此全朝绝处着手,血雾尚未大起,血腥气息却已浓重弥漫了。
钱来发独抗石樵农,三十余招闪掣于俄顷,他已深深体认到这个“魔锣”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不仅功力精湛,内劲悠长,反应进退敏捷无匹,其七情六欲之深藏不露,最是令人惊异,譬如眼下来说。魏涛的死亡,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对敌的定力,外表上也看不出丁点悲愤怨恨的神色,就如同这档子事与他完全无关也似。
铜锣经过石樵农的操纵,活脱有了灵性,不论是旋飞、回带、横斩,竖切,翩然环转中舞掠如电,灿黄的光华更似祭起数十个烈阳,团团印叠交织,炫花人眼,而鼓锤飘忽,倏隐倏现,配合着铜锣的招式神出鬼没,钱来发加劲施为,竟感到压力越见沉重。
另—头上,楚雪凤的情况显然不比钱来发稍好,方熙的那根银竿挥点扫戮,宛似骤雨喷洒,流光纵横,整个空间都布满了形状不一、明灭不定的焰尾星芒,楚雪凤挥刀霍霍,矫绕吞吐,堪堪也只落了个招架之功而已!
“三枪成劫”哥儿三个却在目前的窘境中大大露脸,三个人三条漆黑的点钢枪交互穿飞,腾卷如龙,每人的身法步眼俱有默契,进退有致,配合密切,游走挪移全无空隙,枪尖弹映,又狠又快,任是钟沧与武青、简翔拚命抗拒,却仍左支右绌,冲突不出对方的阵势之外,屠无观兄弟这三条枪,看来果真要给钟沧等人造成劫数了!
—面力搏着石樵农,钱来发暗中还另担着—桩心事一—到现在为止,他知道对方的人马并没有倾巢而出,至少,“飞蛇会”方面的四把头“冥箭”柴邦尚未见踪影,而“九贤堂”的余孽“锈刀落魂”司马驭龙、“驼怪”尚三省更不知躲在何处,这些人之所以隐匿不出,显然是留为支援,在节骨眼上亮黑刀,打突袭。
当然,他自己这边也埋伏了鲁元标与卢毓秀二员悍将做接应,问题是,这两员悍将能否在适当的时机有效阻截对方狙击手的行动?万—其间有所失误,“三枪成功”还不关紧,他自己和楚雪凤就难免是雪上加霜了。
锣面闪过钱来发的头顶,石樵农左手的鼓锤猝闪又扬,这位“魔锣”淡淡开口道:
“钱兄,你的本事不错,但以我来看,你没有什么机会。”
双臂交挥翻展,在—轮又一轮的晶黄弧影中掠走,钱来发冷硬的道:
“客气了,石老兄,这只是你的看法,不是我的看法,彼此论点不尽相同。”
石樵农不再说话,而铜锣削斩越急,鼓锤点戳更快,出手落招犹见狠绝,仿佛他要用事实来证明,他的判断便是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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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
第二十九章土崩鱼烂
钱来发试着以他特殊的身法来迷惑敌人的注意力,当他的躯体连续展现出虚实不定的数条幻影时,石樵农立刻老辣的将攻势变做了守势不对任何闪动间的影像轻举妄动,这样一来,钱来发就大大辛苦了。
突兀间,那边的楚雪凤娇叱一声,缅刀斜飞,“当”的弹开了一双不知来自何处的没羽钢箭,而刀锋尚在回卷的须臾,方熙的银竿已乘机穿刺,尖端抖起,竟自楚雪凤的左臂上带起一溜血水!
钱来发身形晃闪如电,口里大叫:“小心埋伏,楚姑娘,这是‘冥箭’柴邦那兔崽子使的坏,没羽钢箭上淬有奇毒,可千万不能沾肌!”
缅力奋力抵挡着长竿的攻击,楚雪凤的额头鼻尖也已见汗,她微喘着回应:“你自己也要多留神,大佬,姓柴的能暗算我,就少不得暗算你。”
铜锣便在这时抹着钱来发的脖颈削来,他的左臂竖起硬接,右臂抛了一个半弧反斩,但石樵农手中的鼓槌蓦地翻敲,双方出式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