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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里跟着有长年行走沙漠的商人,立刻想了办法把沙子里埋着的戴晔给弄了出来。又惊又怕的她情况比我糟糕得多。至于怎么糟糕,师哥倒不肯跟我讲。我只知道等我们一行回到鞑子首都以后,收到消息的申大妈立刻急匆匆赶来。刚进了病房就开始哭,从房里出来后一把抓住我又继续哭。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扭成一团,也顾不上自己满面的胭脂全部被泪水溶开。还是旁边的人劝她冷静,才依依不舍地重新回病房去。隔了一阵有太医出来禀报情况,经翻译后大概是说戴晔情况好转生命没有危险等等。只是脱水久了,又受到惊吓,好好歇息几日就恢复了。
我松了口气,总算安心了些。抬头却看见袁真阗板住一张老脸,恶狠狠地盯着正为我敷药的柳师哥看。他还是易容时那副模样,估计他不说我不说鞑子新皇帝不说,谁都不会把这个猥琐低贱的老男人往天朝皇帝身上想。
“好了。你动一下看看,扎紧了没有。”
可怜师哥根本没有注意到袁真阗怨恨的目光,继续温柔地对我说话。最后还凑过去,啪地一口亲了亲我的脑门。这下袁真阗再也忍不住了,伸手隔在我俩中间,猛力把我拽到他旁边去。柳师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嘴巴张开还没说话,表情已经平静下来。
“原来是陛下。”
我回头看,袁真阗已经在瞬间把人皮面具剥下来。露出原本那张好看得不成的脸。只是可能撕得有些过急,好几处都撕出了血。
“你还要我说多少句幸好?总有一天你会把我折腾死。”
他从来都没有那么生气,脖子额头上青筋随着吼声一弹一弹。柳师哥皱眉,/。。/护在我前面说:“既然人平安回来了,其他的事情暂且搁一边吧。”
“平安?柳连衣你且问他这个平安是怎样得来的!”
袁真阗可能是气昏了头,居然开始平静地微笑。我自知理亏,低下头不敢出声。乖巧地听着袁真阗将我如何半夜跑出如何落入申大妈手上又如何惹上了皇太后最后和灵音一锅端绑在疯马上放出去暴晒等死的经过一一讲了个遍。结果柳师哥的脸上是越听越黑越黑越笑。不等袁真阗把全部事情讲完,就一手抓了过来拎住我的衣服。可是把我揪到面前之后又不说话。估计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嘿嘿。”
我耍赖地满面堆笑,不安搓手——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更可怕,这个是恒久不变的真理。不要去撞枪口,则是另外一条恒久不变的真理。而摆出认错的姿势在眼下这种情况是自保的上上之策!否则,下场估计会很难看。
柳师哥定定地看着我,过了很久才长长出口气。平和地说。
“幸好戴晔抢了药再去找你,否则该如何是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柳师哥深刻地领会到这一点,面上又红又黑,最后还是恢复原态温柔地说了句幸好。我感动得差点哭了。恶狠狠地瞪了袁真阗一眼,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牵师哥的手。袁真阗也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活活气死。”
“…………”
“下面已经备好热水,你要不要洗一下?”
还是柳师哥出来解围。我飞快点头。他笑了笑,起身来抱半残疾中的我。我瞥了眼旁边的袁真阗,决定扶着两个婢女自己行动。柳师哥也没反对,送我出了门,回头又进了房间。
我一瘸一瘸地跳到墙角,蹲下偷听。只听见里面两个男人交流起如何教训我的心得。原来竟是早已约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萝卜一个大棒。联合起来收拾我。我摸着下巴感叹我何德何能要劳烦两位国家栋梁为我劳心劳力费劲心机。心里面甜酸苦辣,滋味复杂。
这个澡洗得非常舒畅。源源不绝的热水,还放了药材。灵音美人亲自帮我挫背。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的伤腿,保证它不会被水打湿。非常仔细。
“小凤,你转过来。我给你擦一下头发。”
我的头发很长。以前剪过一次,但又重新长了回来。每次清洗头发都得挑那些大太阳的好日子。否则弄不干,长久下去会得偏头风。所以灵音也分外紧张,一个劲地捧着毛巾要我出来。
“嗯。”
湿透的长发很碍事,我不得不用手把垂在面前的头发拨开。却一眼看见灵音手臂上的伤痕。白藕似的手臂上好大一块瘀青。肿得老高老高。
“谁弄伤了你?!”
我愤怒地站起来,问。灵音往后一缩,飞快地将衣服放下来。低头说:
“我自己不小心撞到桌椅,碰伤的。”
桌椅?
什么桌椅会长手指?
我心里明明白白地窝着一团火,但是看见灵音闪闪缩缩打准要维护凶手的模样,又不好发作。灵音赔笑说:
“真的是我自己碰的。你看你,那眼睛真可怕。”
他哄我,摊开毛巾细细地包住我的头发搓揉。不再说话。柳师哥是断不会为难没武功的人的。袁真阗虽然有作案嫌疑,但是人在鞑子这边。也没有可能。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袁真治那个白痴了。
灵音会受威胁,为周太师办事。全是因为袁真治当时受到周太师控制。否则柔弱如他,哪里会有胆子来害我和老妖怪?更不要说后来刺杀周太师。若不是恨到一个极点,谁敢轻易动刀子杀人?
我没好气地躺在床上,想。灵音在旁边燃起炉子生香。漂亮的面庞低低垂着,看不清楚上面的表情。发现我盯着他看,于是抬头微笑:
“小凤,我想清楚了。我不回去了。”
他的语气很轻柔,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但实质内容却是非常震撼。
“这里很好,我很喜欢。所以…不回去了…”
“屁!你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瞪着他看,严肃地说。灵音飞快地别过脸,手掌擦过眼睛。然后又再笑着对我说:“……我去看看粥煮成怎样了。你饿了那么久,只能吃清淡的东西。你等等啊。”一句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也不管我在后面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
能够真正伤害灵音的,天下间恐怕只有袁真治了。
我摔回被褥里,郁闷地想。偏偏袁真治的脑袋又是被门框夹过的。我对他是完全的沟通无能。况且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身份尴尬,实在不好过多插手。
因为一个有药一个强壮,我和戴晔的伤势渐渐好转。而且她恢复得比我快,隔了两天就活蹦乱跳地过来看小瘸子。告诉我她娘亲非常感激我没有抛下戴晔一个人在沙漠里。心里面挣扎了好几次,可就是拉不下老脸来看我。只让她顺手捣弄了点申家祖传的疗伤秘药带给我,聊表心意。我觉得有柳师哥给我的伤药裹裹就已经足够,所以向戴晔提出另外一个要求。请申大妈出手解了团子身上的蛊毒。
最后一颗药已经被我吃了。而袁真阗说过,这玩意没有一百几十年都凑不足药材。但国库里珍奇的丹药还有不少,即使不能救也能延。言外之意,是要我别惦记着怎样弄药去救周律和燎青。专心养病。
戴晔听完,叹了口气:
“燎青也就罢了。周律是什么人?你可不要忘记我姐姐和侄女儿还在等卓一波回心转意。莫讲是我娘亲,就算是我,也不会答应救他。”
这句堵得彻底,连条小缝都不留。我气结,嚷嚷着要睡觉。叫戴晔回去。姑娘为难地将药瓶放在矮桌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戴晔走了以后,再也没有过来。偏偏袁真阗和柳师哥都很忙。狐狸一样的二王子所列出来的议和书内处处是陷阱。他俩召集人手连夜商议,纷纷扰扰闹了好一阵以后,才总算达成共识。顺利地签了协议,相互承诺在位期间不会对邻国动武。总算是一连串不幸之后唯一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就在大家放松心情愉快地准备收拾行李离开鞑子国的时候,突然又起了风波。而且还是琼瑶式的风波。
一个男人冲进申大妈的住所,当场下跪磕头要申大妈准许戴馨嫁给他。手上拿着个小红玉腰牌,上面赫然刻了一个馨字。经申大妈辨认,正是自家女儿若干年前丢失的贴身信物。又听见那男人说自己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卓一波不过是戴馨找来的幌子。气得申大妈差点没吐血。要知道未婚先孕在这个朝代可是天大的污点,一女二嫁也很不好听。立刻要人叫戴馨出来对质。结果人一出来,泪水就下来了。戴馨掩面痛哭。飞似地跑回房里不肯出来,和上小孩的哭声,急得那男人团团乱转。
早知卓一波对团子是真心真意,原来还真是为别人背黑锅。
我挖着耳朵作无赖状牵住同样惊魂未定的戴晔,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