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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暖,嘴角自然地翘起来。
戴晔睁大圆圆的眼睛。问。
“凤村,你可喜欢他?”
我咬咬嘴唇。
“嗯。”
“真的很喜欢?”
“嗯。”
我伸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揪紧。手掌可以感觉到那颗脆弱的心脏,一下一下地努力跳动:
“很喜欢,非常喜欢。”
“我,我也很喜欢你。”
戴晔羞红了脸,绞着手指说。
“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
我没想到她居然坚持表白,整个人都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害怕一句不对,又害她悲伤哭泣。
“你不必担心,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她靠近我,在我脸颊上落下一吻。柔声说。少女的体香飘过,象只小虫子,在我心头猛咬一口。
从前曾经无数次梦想能找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当女朋友,两人手拖手买个冰淇淋或者奶茶,甜蜜蜜地你一口我一口。然后我会借出肩膀耳朵,听她向我倾诉各种琐事。就像普通的情侣那样,不会因为我尴尬的身份而有所不同。
可惜,一直到我死而复活这个愿望始终是个虚无的梦想。没有好女孩子会垂青我这种社会垃圾。一个都没有。
戴晔担忧地问:“凤村,我给你造成麻烦了嘛?”
我从回忆反应过来,摇摇头。
“戴姑娘,你……”
“什么都别说。”
她的手捂住我嘴巴,也摇头:
“夜深了,迟了休息不好。你赶快去歇息吧。”
戴晔的轻功很好,话刚说完,人已经跃上屋顶,轻巧地离开。剩下我站在门口发呆,袁真阗的衣服披在肩上,有他本人独特的苹果香气。
眼眶莫名其妙地酸起来,隐隐抽痛。
“唉。”
我揉揉眼睛,耷拉着嘴角去开门。某人抢先一步,双手环抱,把我拉进去。
“我让你为难了。”
这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我不说话,额头抵住他胸口,感觉有点疲惫。
“是我的错。”
袁真阗继续说话,声音低沉:
“你本来可以选择,是我自私狡猾,不愿放手。”
不不不,这不是你或者柳师哥的错。
我想说话,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只能伸手环抱袁真阗,用力抱紧。
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选择了他们,义无反顾地爱上同性。
一夜沉睡,连梦都没有。
睁开眼睛时,头一下就对上那张俊俏得叫人妒忌的脸。
他还在睡。大半个身体牢牢地压在我身上,象是怕我会逃跑。
昨晚的事情一点点浮在心头,我沉默地想了想,叹气。
终于还是说了。
他是皇帝,有一个叫做国家的包袱。所以我本能地躲避他,害怕会因为那个沉重的包袱而遭到抛弃。我接受柳师哥的爱,也接受自己爱着柳师哥这个事实。但还是没有办法,心在我不自觉的时候分成两半。一份给柳师哥,一份给他。
“醒了?”
美人缓缓睁开眼睛,有说不出的撩人。
我笑笑,闭上眼睛:“不。看了你一夜,刚刚准备睡呢。”
“胡说。昨晚明明拉了一晚上的风箱,口水还滴到了我手上。”
袁真阗捏我的脸,硬把我弄起来。然后拿过梳子,替我梳发。
“哎呀呀。”
鞑子二王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靠在门边笑容满面:
“如此情深,真叫人羡慕。”
他拿了条马鞭,随手甩动。
“瓦里已经接到太子的谕旨,要他带同两个儿子独自回首都面见。”
“所以大军没有移动?”
“他虽是武将,但并不愚蠢。”
“哼哼,你的兄长倒比朕预想的还要愚蠢。早知如此,朕不该答应和二王子你做这笔买卖才对。”
袁真阗把我的头发盘起,梳成圆髻,斜斜地插进一支玉钗。我捧着模糊的铜镜,眼睛看看镜内倒映的皇帝再望望那二王子。
“他不蠢,他在准备登基。所以为防有变,积极地向各个可能构成威胁的势力出拳。”
男人今日穿着宝蓝色长袍,衣服领口袖口都镶了一圈绒毛。头发编成无数小辫,辫子底下垂着黄金和宝石制成的饰物。他长相本来就过于阴柔,再加上这样的打扮,真是雌雄难分。
“周老太师把全部的赌注都投入在这场战斗中。为了牵制住瓦里八万大军,不惜放弃长久以来策划的施毒大计。”
“朕大意了,让他活得太久。”
“陛下言重了。其实一切都如陛下设想那般进行,只要时机成熟,自然可以把周老太师的势力一拔而尽。可惜啊,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一个小小的静安候。还有那场突如其来的洪灾。”
“这是朕的另外一个失误,朕低估了凤村于朕的影响。”
袁真阗低头,朝我笑了笑:
“当初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放你厨宫。惹出后面万千纷乱,逼得我和真治反目成仇。”
他和那二王子说话均是用朕自称,但面对着我,又变回平凡的一个“我”。
93
二王子也笑,但是眼睛却盯着我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我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与陛下做这笔买卖,陛下却连一点诚意都不表示。是否有点讲不过去?”
他用手上的马鞭很痞子地挑起我的下巴,继续讲:
“陛下如若诚心合作,何妨将静安候抵押在我处?也好教我稍微安心。”
“不行!”
袁真阗斩钉截铁,连半秒都没有犹豫。接着不着痕迹地使了个手势,把那顶在我下巴上的鞭子推了回去。
“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此事不成。”
“怎么?陛下难道就那么小气?要知道这买卖划算得很,可保贵朝数十年安稳……”
“绝对不行!二王子切勿再提!”
他再度出言拒绝。说完便站起身,随手抽出那件被我压得皱巴巴的长袍穿好。凌乱的长发则随便地捋在耳后——虽然没有任何华丽服饰整个人也未经收拾,但袁真阗浑身上下都透出莫名的凌厉气势和属于皇者的压力。屋内气氛在瞬间降到低点,感觉非常尴尬。
鞑子二王子见谈不拢,也没再说话。独自坐在边上想事情。发现我偷看他,抬头就笑:“陛下如此看重,静安候好福气。”
他鼻子上穿了个小小的金环。金环非常精致,是一条首尾相接的蛇。蛇身还有花纹。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会插口。本来就不是耍计谋的料,贸然说话只会落人口实。于是也不回答,礼貌地笑笑拉倒。
“为什么不答应他?”
等确认二王子离开以后,我扭头问袁真阗:
“如果能够助你成事,我愿意留下。”
“我不答应。”
袁真阗在水盘前梳理自己的长发,先盘成粗大的辫子再绕在头上戴上鞑子爱用的毛毡帽。表情异常严肃。
“任何可能将你置于危险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做。错一次,就已经足够。”
“可是……”
“你冷静地听我讲。”
他走过来,双手蒙住我的眼睛:
“你热血,讲义气。任何事情都不会首先考虑自己的处境,哪怕危险也会争着冲在前面。对,如果这次我可以辅助二王子夺位成功,的确是可以结束两国之间数十年的动乱,结束让人疲惫的边疆骚乱。但是相对地,风险也比想象中要大。居上位的太子根基稳固,二王子只是在最近才刚刚掌握兵权。夺权途中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他也有太子所没有的优势,他母亲是正统大妃而他则是大王嫡子。所以太子才会那么焦急,想要彻底铲除他保证自己得到一个安稳的皇位。既然周老太师能钻到空子为鞑子太子出力卖命,我为何不与二王子联合一拼?即使无法成功,至少也能扰乱他们内廷为我朝边关争得喘息时间。”
“听你的意思,这是一盘没有把握的赌局?”
“凤村,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必胜的可能。”
我愣住。
不一定会赢,就意味着很可能失败成为被血洗的一方。
所以他坚决不答应让我做人质。
“凤村。我曾经胜利,却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能再冒险。”
他亲吻我的额头,然后拿了罐褐色的药膏逐点往我脸上抹:
“你仔细听好。在向东十里外的绿洲内,我安排了可靠的人马等候。柳连衣也在那里。你只要往东不停地跑就可以了。”
“你呢?”
我心内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留下。”
他脸不红气不喘,平静地说。
“不行!”
这回轮到我发飙,揪住他的衣领沉着地说:
“别老是摆出皇帝的架子自做主张。你要是坚持留下,我也不会走。绝对不会。”
这算什么?一个换一个嘛?靠。
我瞪着他,揪住衣服的手掌握成拳头。微微颤抖。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