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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猛地一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了下。
躺了数天,还是没什么起色。手脚还是软绵绵一陀,仿佛长在别人身上一样。连抬起来都有困难。房间里四个大火盘日夜不断地散发热量,烤得进入房间的人个个都只能着夏装。唯独我窝在被子里缩成小团暗暗发抖不敢喊冷,否则守在旁边的燎青会催动自己的内力升高体温助我取暖——让一个活人体温屡屡突破40摄氏度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所以我咬紧牙关拿出志气,硬是把那声“好冷”给吞回肚子去。
幸好一堆坏消息之下总算还有个好消息,那就是袁真阗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当时虽然出了血,可是伤口没有全部裂开。正确来讲应该是只裂开了一小半,因为他催动内力血液沸腾,才会搞出吓人的血衣秀来。经过卓越不凡的精心治疗后,已经开始痊愈。
我知道他每天晚上会过来一小会,静静地躺在我旁边不说话,连半个指头都不敢动。生怕把我弄醒。唯独有一晚可能是太累了,一直熟睡到早上才急急忙忙地逃跑。而我则趁他睡觉时定定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后把脸偏过去,嘟起嘴巴擦过他的脸颊。
69(下)
团子传回消息说发现袁真治的踪影,貌似是到北疆前线去了。他已经派人通知阵前的柳师哥多加留意。至于周家老太爷则一直把自己锁在深院里表示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管。就连团子亲自跪在院外求见都没反应。也不知道老狐狸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周律似乎丝毫不在意周老太爷的沉默,趁机调动开封城内的周家势力把两年内所培养出来的自家心腹插到重要位置上去。
燎青边端着药碗喂小孩似的一口一口逗我玩边随口乱讲最近陆续发生的事情,假装没看见我被苦涩药汁闹得表情扭曲——也不知道卓越不凡开的方子里有哪几味中药。光是苦也就算了,以前王太医弄的药也苦得要死,偏偏还涩得要人命。一口下去效果不比啃青柿子差。如果不是疗效显著几帖熬下来后我已经能扶着床柱独自坐起来,我宁愿继续躺着装干尸也不要再喝半口。
“对了,衣服脱一下。”
好不容易把整碗药咬着牙齿吞下去,我还没来得及漱口。那边燎青碗一搁,扑上来就动手动脚撩我上衣。我傻乎乎地任他剥了个精光,冷风一吹,寒毛全竖了起来:“干嘛?!”
“你胸口的伤,难道没有人发现不妥嘛?”
燎青伸手细细地抚摸着那道颜色已经很浅的伤痕。说:
“这一剑,是从前胸进后心出。期间力度变化很大。你自己可能没发现,你后背上与前胸伤口相对应那道疤痕,长度和撕裂程度都比前面的来得短和轻。证明其时刺客及时留力刹住剑势把利器抽出。哈,难不成那刺客也懂怜香惜玉不忍下手?”
“嗯,可能吧。”
那个狗屁刺客是凌双祯,他敢用力刺下去才是怪事。
我淡淡地应了句,抬手把衣服重新穿起来。燎青却张开双手,做了个抬头挺胸迎风展翅的威猛姿势。
“还有,照这个伤痕的平滑度来看。你当时很勇猛啊。一般人看见刀剑劈来,应该都本能地躲闪才对。即使要豁出去保护他人,也大多选择背对着凶器的姿势。你倒好,不但不躲,还主动出击?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凌双祯突然双膝一弯,啪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请静安侯高抬贵手,切莫告诉陛下!”
我和燎青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燎青飞快掩住我的嘴巴,微笑:“起来说话。你到底有哪里错了?”
“……”
凌双祯不敢起来,跪在地上答:
“那天在六王爷府出现的刺客是我,错手刺伤静安侯的人也是我。”
“哦?”
“我…我看陛下为静安侯日夜挂忧思念不已又碍于身份不能随便前往王爷府探视。就,就自做主张,潜进六王爷府想着把静安侯偷偷带回宫。”
“哟,你还真忠心啊!继续说继续说。”
我嘴巴被燎青牢牢掩住,呜呜地喊不出声音来。老实的凌双祯听话地噼里啪啦说下去:“那时静安侯状态不是很好…整天迷迷糊糊的…也认不得人。身边的人都特别小心,轻易不敢离开。就算偶尔不在,只要静安侯一喊,立刻就会回来。”说到这里凌双祯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停顿了好一会才又张口:“所以为了把可能的骚乱减到最低。我,我易容成陛下的本来模样……”
什么?!
我眼睛险些从眶里脱落,吼:“你说你扮成袁真阗的模样来接触我?那,那我有什么反应?”
“静安侯你并没有起疑,很温顺地答应跟我走。于是我把面重新蒙好,带着侯爷准备离开。不料六王爷提前下朝回府,我避无可避只能出手自保边战边退。结果战到紧要处,在我一个回掌暂时逼开六王爷正要抽身撤退时,静安侯忽然奔出猛扑上来…”
“既然你已经收起剑势…莫非是风村小娃自个扑到你剑锋上面自寻短见?!”
燎青惊讶地问。凌双祯白着脸,点头:“所以…我一直不敢把实情禀报陛下……”
杜凤村你这个笨蛋!
我双手死死地抓着帐子,气得浑身冰凉。
如果来的人是真正的袁真阗,如果没有我代替你活下去,你用这样的法子求死,要置袁真阗的心于何处?!你知不知道,这会比你亲手杀了他更加折磨他?
70(上)
一个人一旦起了死心,就算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就看他想怎样死,什么时候死。等时间和方式选好以后,横下心来执行就好。而杜凤村的用意很明白,他要死在袁真阗手下。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不管对方愿意还是不愿意。用那致命的一剑,给予爱人同样致命的报复。只要他还爱着他,这种震撼的悔恨就会跟随他一辈子。永远甩不开也撇不掉。虽然是个两败俱伤的蠢办法,却是最有效的方式。
燎青还有凌双祯心里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所以现在也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燎青才一挥衣袖,说:“凌侍卫。这边有我守着,你先下去洗把脸吧。”
凌双祯的前心后背早就湿了一大片。听见燎青吩咐后才抹了把冷汗,弯着腰急匆匆地离开。燎青看着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急切地揪住我的袖子,又严肃又焦急地说:“凤村小娃,无论你记得还是不记得。这件事情,绝对不要在袁真阗面前提起!”
“我知道。”
我松开紧抓住帐子的手,长舒一口气。
燎青脸上闪过诡异的神色,似乎是被我的平和态度吓到:“不是我护短…”
“放心。现在形势乱糟糟一片,我不会再给他添乱。”
我低头想了想,说:
“只是,以后总要和他说清楚的。”
一定要说清楚。把他的心情和心意,把那个恼恨得把自己搞疯掉的人,连毫不反抗的你都没办法下狠手刺死的人的心情和心意,全部告诉那个姓袁的笨蛋。
“……”
燎青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眉头像打了结般死死地皱在一块。非常苦恼的样子——他在我面前一直很维护袁真阗,没有由来地维护。也搞不懂是为了什么。
或许,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
我揉揉发疼的脑门,想。杜凤村啊杜凤村,你只磕了三个响头就把乱摊子全部推了给我。真便宜你了。
“累了?还是先休息吧。”
揉脑门的动作引起燎青的注意。他整了整表情,跑下去把新煎好的药端上来。我把药喝完,擦完脸,重新躺回床上。
燎青收拾了下碗盘,叫人收了。拿了本书坐在圆桌旁独自比划。我烦恼地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闷着。叹息。
爱一个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烦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凌双祯这头才勉强按下去。那端探子来报,前段时间现身北疆的袁真治又失去了踪影。倒像搞笑话似的。两个奉命来报情报的探子在晋见了敬王爷和隐藏在敬王爷背后的正牌皇帝后赶到我房间求见,先齐齐请了安,接着递来一个小包裹。
“这是柳将军特意吩咐小人的任务,必定要将此物亲手交给侯爷。”
两人又恭敬地行了跪礼,由侍女领了出去。我捧着包裹,沉重的心情稍微好转。
布包一打开,里面竟是一堆绿枝条。除外什么都没有了。我疑惑地抓起其中一根,左右看了看。引得燎青爆笑。他凑过来,说:“你看,紫杆柳、长穗柳、短穗柳……怕是沙漠里有的品种都被他搜刮来了。真是个有心人。”
70下
柳,柳,柳。
我把柳枝扭了两把,嘿嘿低笑。和院子里的江南柳种不同。沙漠里的柳树,为了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