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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我大笑:
“既然你这样担心,前怕狼后怕虎。为什么还要继续与我见面?不如不见,来得痛快!”
“如果…我可以忘记你…又何苦费煞心思,罗织谎言来瞒骗你?而后急切接受先皇赐婚,希望借助日夜劳碌与你渐渐淡分。”
袁真阗听见我的怒吼,始终平静的脸庞上头一次显出了为难:
“大婚的事项繁多。待婚礼完成,你我已有月余未见。我本以为你早已离京,谁料赶到龙华寺一看。你竟在满目葱绿的桃林内微笑等候我……都说红颜易得,知己难求。而你,于我既是红颜又是知己。就似一剂慢性毒药,我明知危险,却没办法不陷进去。”
“……我只问一句,从头到尾,你可曾算计过我?”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语。袁真阗沉默片刻,答:
“有。”
“有多少?”
“我需要杜家的力量。”
他垂下头,接着解释:
“可是,事态的走向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本以为我可以保你父周全……”
“靠!我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我咬牙切齿,站起来骂:
“袁真阗,不要把自己搁得那么高。什么权力,什么无奈,什么不得不没办法。就算你嘴巴开出花来,这些也通通是空话屁话骗人的话!”
“公子…公子……婆子只愿那阎罗王让你复生片刻,亲耳听听,听听这些话!”
严婆挣扎着爬起,双手扯住我衣衫号哭:
“公子啊!你活过来看看啊!”
袁真阗闻言表情一僵,露出不解的神色。我搂住痛哭中的严婆,长吁一口闷气。而后睁开双眼,牢牢望住前方的他。
“真正的杜凤村,已经死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并不是他。”
我指住自己胸口,缓缓说道:
“那道伤痕你也见过,以杜凤村的体质,你以为他真能熬过去?他是一剑毙命,是傻乎乎地为了你这个‘袁真治’拦挡刺客,白白丢了小命。”
“凤村,不要和我赌气。”
这个打击实在突然。袁真阗愣愣地听了,嘴角却浮现出一丝难以理解的微笑:
“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但是,你也不要赌气。好不好?”
“我为啥要骗你?即使是离魂症,一个人从小到大培养起的种种行为与习惯,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场大病后就全部改变?亏你狡猾得像只狐狸一样,倒真的从未起疑。”
“你疯了?!这是秘密啊!怎么可以……”
严婆自哭泣中反应过来,抬起脸来吼。我摇摇头:
“既然他说了实话,我也不好意思再骗下去。袁真阗,你听好了。我叫李盟。上辈子积了大福,所以黑白无常领走杜凤村的魂魄后便将他的身体让给了我。你若还不信,可以问问当日我还阳时在场的人。我是不是自称李盟?”
这句话刚说完,他已如闪电般掠到我面前将我抱起。而后施展轻功,跃上屋顶。
“原来如此,你叫李盟。”
袁真阗将我小心放下,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唇边微笑转为淡然寂寥:
“你既然骗了我那么久?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呢?嗯?瞒我一辈子把我当傻瓜一样欺骗,不是更解气吗?”
这次换我愣住,好半天才消化他所讲之话的意思。
的确,他在很早以前便说过类似于看穿我的话。头一次见面就怀疑我是化'。。奇‘书‘网'妆出来的假货。如果不解释为他早就知道杜凤村已经挂了一回,这样的举动实在奇怪得令人无法使人理解。
“你早知道了?”
“那日前往六王爷府的刺客,是凌双祯。他下手是轻是重,你是生是死,难道我还不知道?”
“!!”
我惊讶得竟连话都忘了讲。
“为什么!!”
“因为我后悔了。我一生做下无数的决定,唯独安排你软禁在六王爷府内此事,我悔之又悔恨极当初鲁莽。”
他伸出手来,轻轻拨开粘在我脸上的乱发:
“他去王爷府,自然是为了要把你带回我身边。”
这下换我沉默无语了。的确,在六王爷府发生的那段风流艳事,即使是无心之过,但却实实在在地勾起了袁真治对杜凤村的兴趣。尤记得桃花宴那夜,袁真阗暗中出手阻止袁真治对我施暴,证明他心内亦对袁真治如此态度行径感到不满。但是让凌双祯去府内暗抢还闹出人命?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凌双祯是最早跟随我的人,也是最忠心最知晓我心意的部属。所以暗里擅自行动。谁知真治忽然返府,凌双祯被迫与真治交手。而你…不,凤村他却在战局正酣之际奔出来…凌双祯收招不及……”
“难怪袁真治多番追查凶手,却完全不得头绪。”
我默然。袁真阗继续说:
“凌双祯也知闯下大祸,回宫向便我求死。与此同时,你获救的消息传回宫中。凌双祯大喊不可能,我立刻亲自出宫前往王府将陷入昏迷的你带回来。”
“结果与你初一接触,便觉气质感觉全部不对。否则,也不会将大病初愈的你拖进湖中。后来用灵音当场试探,你亦全无反应。实在奇怪。但是开始的怀疑,在日后的种种相处中点点磨淡。你虽然性情大改,但依旧极度喜爱桃花…对待下人的和善态度…还有便是刚才你所讲的往事,除开天地你我,再无第三人知晓。”
“这不是我的东西。”
我指指自己的脑袋:
“这些是‘他’最快乐和最伤痛的东西。人去了,总要喝那口孟婆汤。所以快乐的舍不得忘记,痛苦的更不希望再想起。所以就没有带走。我呆在这个身体里久了,时机碰巧就想起来了。并不是我特意要知道。”
“你要搞清楚。我真的不是他,他的确死了。”
我补上一句。
“……”
袁真阗微微笑了,摸摸我的头:
“是。你没有骗我,是我痴了,自己骗自己。”
他奶奶的。两个人相爱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从初春到秋初,在这半年时间里,我看不出他袁真阗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如果事情没有闹到今日这等田地。即使到死,怕我也会被瞒在鼓里。傻傻地当他心中爱桃花温柔善良百依百顺的杜凤村。
现在想来,倒是袁真治比较可怜。他应该有从其它途径得到今日袁真阗所讲的真相,否则也不会那么愤怒。也对,自己挣扎了许久才承认自己爱上男人。但事实上,从前的杜凤村却半点都不爱他。袁真治这个符号对杜凤村来说只等于袁真阗。
靠,那老子算什么啊?!老子不是白白搭出自己的感情?
我悻悻地自屋顶爬下来,使出吃奶的劲安慰了严婆一通。好不容易才止住她的泪水脱身回房休息,刚推开房门,还来不及骂几句从前常说的脏话。本能的危机感忽然阀门全开。
房内气氛不对!
我立刻像只遇到挑衅的猫一样将浑身汗毛竖起,远远地退出廊上。然后高声朝房内喊:“谁?出来!”
55
七七燃了满屋子的蜡烛油灯,照得房内房外一片明堂堂。门上悬挂的两个灯笼随了夜风唰唰地打了转,啪的一下,砸在门上。
房间里有呼吸声。
虽然声音极其轻微,但在寂静的夜晚里,仍然显得非常突兀。足够让我打起十二分警惕。
我咽了口口水,脚下用力。退到栏杆边上双手扶住雕花扶手,准备苗头不对就翻身跳下楼去。矮矮两层楼,底下是花园,就算直接摔下去也不会怎样。
房门此前被我打开,未来得及关上。我靠在廊上,眼珠子紧盯住房内。果然看见自屏风后闪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高大魁梧,浓眉入鬓。不是卓一波又是那个?!
“你!”
我心内一惊,半个身子已经跨出栏外。可惜眼角余光却赫然看见周律正躺在那大恶人怀中安静熟睡,没有丝毫反应。刚伸出去的右脚又立刻缩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
“如果我不来,严婆能醒吗?”
卓一波站在原地不动,表情淡定,倒似在自己家一般安逸。说罢回身朝内又说:
“六王爷,请出来吧。”
“凤村。”
屏风后又闪出一人来,低声对我说。我看见他,紧张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原本握住栏杆的双手也缓慢松开。谁料袁真治突然发难,老鹰扑小鸡似地奔过来。一把将我从廊上拖进屋里来。顺手把门掩好。
“凤村…方才…”
袁真治碍于早前的在我面前和袁真阗那顿兄弟互殴,显得有点不自然。瞪圆了眼镜的模样更是好笑。我推开他,找了张凳子坐好,大大方方地与卓一波和袁真治对视。
“得,不要瞪我。我反正现在逃不掉也不想逃。说吧,你们到底要怎样?”
为首的卓一波抢先开口,内容却出乎我意料:
“我要谢你,免使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