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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讨了好一阵,还是七七进来劝停。先是说病人要以静养为上而后又端来苦药逼两人吞了。看见我还穿著早上那套已经湿透复干的绢制衣裳眉头猛皱,立刻把我拉了回房,边替我将头发全部挽起松散地束在头顶上边问:“不如我替公子准备温水洗浴好不好?你看,连头发根都汗湿了。这暑气要是郁结在心怕又要不舒服。”。
我抬手左右嗅了嗅腋窝,差点把自己熏了个跟头。来了这个世界那么久,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味道。七七见我皱着眉头,笑了说:“其实公子前段日子哪日不闹得像个泥猴似的?只是心里牵挂柳师哥和六王爷,不注意罢了。现在悬着的心搁下来,自然觉得不好。”。
行馆里的下人不用日夜守在小楼前面等待差遣,相对变得宽裕了许多。不一会就将洗澡水准备好了。七七外调了些活血去淤的药粉细细地撒进温水里融开,又叮嘱了一番,才关门离去。
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而且他们既然敢对朝廷大员与皇亲下毒手,证明他们绝对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硬碰硬。
我呆呆地泡在温水里,苦思冥想只觉头大——这几日兜来转去之下,倒显得我最没防备之心十足十一个善心的大傻瓜。没办法,和险恶的人心做斗争本来就不是我所擅长的东西。比起计策我更喜欢用拳头来说话。当然……那都是从前的事情……。现在的我战斗力之低可谓惨不忍睹。
袁真治提及了赵万涛的权力与威望,但是我并没有接口。就杜凤村的身份而言赵万涛那边实在不敢再开口求援。看他的神色表情如果我再有求于他只怕今天求了明天就拉个姑娘逼我成亲生子延续他杜老弟的后代血脉。
脑子转了几圈,忽然意识到某处不妥。就似故事断了道口子连接不上。袁真治说他是在酒醉意识不清时才让杜凤村有机可趁爬上他的床。此后便一直是由灵音承欢。而柳师哥连亲我一下都要脸红半天。如果被杜爸爸当场抓奸的人是他,我自愿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
那么这个男人,会是谁呢?
晚上由我做东,在开封最大的酒楼摆了四十围酒席延请所有曾对赈灾立过功劳的开封权贵富商。作为主人的我天未黑就站在酒楼前面像个新娘子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笑迎八方宾客,身上套着本来以为只能用来压箱底的御赐官服。银线织就的白麒麟上镶满了细粒的白珍珠,外加长得吓人的下摆,让我意识到要象袁真治那样每日摆显打扮得富丽堂皇其实也是种变相折磨。
入夜后软轿马车往来不断,在相对肃条的开封城内显得分外轰动热闹。客人们来得也很早,笑得更是一个比一个欢。身后跟了长长一串家眷儿女。
眼看女眷越来越多,叶太守恭敬地来和我商量是不是在二楼雅间另辟十桌专供各家贵妇千金使用。毕竟名门贵妇和深闺小姐都应该二门不出大门不跨出嫁前圈养在老爸家里等出嫁后再圈养在老公家里一辈子不见外人避免抛头露面影响名声。难得来赴宴自然需要与闲杂人等隔开为上。谁料此言一出旁别若干人等立刻拼命摆手喊不用不用又说此时非常时刻万事应以简为宜,倒象统一约好了口号似的。我见群情坚定也不好说什么,只待赵家女婿到了便开席。
赵万涛不愧是江湖中人。救出袁真治这桩天大的功劳是半点认领之心都没有直说是看在故人之子的面子上才出马小显身手。至于这功劳宴更是尽力推辞不愿赴约。我派出严婆做说客好说歹说,方勉强同意让他女婿做代表。赵女立荣不仅是赵老爷子的首席弟子还是乘龙快婿,乃赵家二号实权人物。有他参与总算聊胜于无。
果然,赵立荣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我俩寒暄了一阵后便准备入席。七七却忽然凑过来:“公子,周家的人来了。”
我以为我耳背听错了,七七又说了一遍:“周家大少爷亲自领了拜贴,在楼下等着呢。”
靠!莫非是知道我们准备对付他们所以特意来打探风声?
我急忙下楼来迎,远远便望见一面如芙蓉姿色不俗的角色在酒店堂内作风姿卓越状扇着纸扇。虽说装蒜的味道有点浓,但其容貌即使搁在皇宫里也算有资格当袁真阗的男宠,不愧是曾出过皇后的家族。于是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假笑了迎上前去说久仰久仰。他亦满面堆笑地说了些体面委婉的客套话。两人当下换了名贴携手上楼入席。
席间众人看见赵立荣时已是一片哗然。待望到周律,更加是炸了锅般议论纷纷。看来他周律的出现不仅唬住了我亦出乎多数人的意料之外。
我客气地请周律上首座。周律也不推辞,施施然入了主位。而后便轮到赵立荣入席。我在下手陪坐。地方、江湖、朝廷诡异地组合一起,说是三大代表势力聚首一堂亦毫不为过。
“此次灾劫多仗在座各位施加援手,方使开封百姓得脱苦海。本候特设简宴,答谢各位善长!待回到京城后,本候定向皇上详细禀报按功论赏。”
我率先起立发表敬词,说到在座各位时特意瞟了瞟旁边的周律。那厮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似乎忘记了他家是半点力都没出。待我将致词说完,忽然猛地站起来宣布:“我周氏在此捐出三百两黄金做重建资金。”
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众人又炸了。不知是为三百两黄金这个数字还是为了周家一改此前对赈灾工作不理不睬的态度忽然大方起来而感到惊讶。唯有赵立荣浅浅一笑,也跟了站起来宣布:“我赵家虽不及周族富有,但区区三百两黄金还是有的。”。说罢轻拍两下手掌,立刻有下人捧了数个堆满金条的盘子入来,放在席上:“万望候爷代百姓笑纳。”
这一手露得漂亮,金灿灿的实物自然比空口说大话来得更有诚意,兼且狠狠地扇了周公子一记耳光。周律面色难看至及,刚刚才得到的风头转瞬被剥了个净。赵立荣私底下朝我做了个万事皆有准备且放宽心的手势,让我险些感激得热泪盈眶。当即举起手里的酒杯豪气盖天地朝两人大喊:“小候替百姓先行谢过两位!”。
于是酒席便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开始。
“候爷,这是小女千翠。千翠,还不向候爷问安?!”
美食好酒流水般地端上来,但是我却不得不第三十四次搁下手中的筷子,微笑了向第三十四名上来敬酒的富商及其千金点头问好。那花枝招展满头珠翠的姑娘脸上飞过两片面积不小的红霞。表面上羞答答地屈膝行答礼,两只眼睛却大胆地死盯住我脸上看,似是恨不得将我一口吞下肚子去。
我敷衍地客套了一番后礼貌地将这两父女送返原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回身再吃筷松子鲈鱼。第三十五名富商已经带了他的千金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行礼。
………………
靠!有完没完啊!
赵立荣看见我疲于应付自然是乐不可支,边看好戏边调侃地说:“候爷好大的面子,席间的千金小姐们可都是开封城最出色的大家闺秀。平常要见其中任何一位已是难若登天,今夜倒聚首一堂任君欣赏。实在不简单啊。”。
七七噗哧一声笑了,说:“这本来是属于候爷头衔的面子,现在却是我家公子实实在在的魅力。”。
我正抓紧机会往嘴里猛塞菜肴填饱肚子,听见七七的话语,不由皱眉:“你什么意思?”
“候爷还不明白?她们可都是冲了静安候王妃的名号来的。”
七七已经按耐不住放声大笑,赵立荣笑了解释:
“石小姐刚抵开封便广发拜贴给开封城内略有影响的世家富户,直言静安候此行本是为了挑选正室王妃。但一路上看见万民陷入水火之中心有不忍,决定先赈灾再议婚事…”
他只说了大半,也忍不住笑开了。我黑了脸作咬牙切齿状——难怪石翠翠只拉了我逛了一圈那些人便疯了似的往外捐钱出力出物,原来都是为了争取我这个“身居高位”、“忧国忧民”、“深得圣宠”、“相貌出众”的静安候瞧上他家女儿。好攀上高枝做雌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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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下来,我却连半饱都办不到。那些想成凤凰想疯了的女人甚至到了筵席最终章上甜汤的当头还不肯放过我,一个个缠了我要听我讲京城趣闻却不时纠正我话语中那些对京城景色进行描述时发生的错误。气得我在心内破口大骂郁闷非常。
回到行馆头一件事就是要七七给我张罗吃的。不是小打小闹的宵夜,而是货真价实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七七犹在笑个不停,边擦了眼泪边走向厨房。我撇着嘴慢悠悠地从软轿上下来绕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