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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无能!请侯爷责罚。”王太医一手替我把脉另一手竟来掐我人中:“侯爷你快哭啊,哭出来就好!”。我看着他动作不断,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更不要说落泪。只觉得两只眼睛干涩得发疼。
“王太医可知天下至宝万药之王‘无冬’?号称能自阎王殿前抢人的奇药?”
一直没吭声的严婆忽然发话。
“微臣掌管御医院十五年,‘无冬’的来历是一清二楚。此药由南越王进贡,用三种每百年一现的异草制成。比九转回魂丹更加珍贵难得。当年只上献了三颗。后来当初今上还是燕王时身中剧毒,先帝特赐‘无冬’救治……”
“倘若现在寻到‘无冬’,可否救得六王爷和连衣的性命?”
“那是当然的事情!”
“说来也巧,婆子这里正好有两颗‘无冬’。”
我们数人自厅入房。严婆唤来七七,要她脱下颈间一把用红绳系住的小钥匙。而后要她退下去守住门口。然后自怀中取出一小木盒。盒身乌黑溜秋,乍眼看毫无特别。待她打开来一看。内里铺了红布,上面有两颗黑色药丸,无甚香气,乍眼看去实在平凡至及。但那王太医却象被勾了魂似的慢慢站起,两只手抖个不停。
“这…这……”
严婆点点头,复把盒子盖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王太医吼道:
“这天下至宝由在下亲自送到燕王府。怎么会在这里?”
“王太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家公子的情况你最了解。”严婆话题一转,绕到我身上来。王太医略一踌躇,答:“候爷的弱症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之疾。世间良药对先天之疾皆是治标不治本。而此病最忌情绪波动。故若要保命,候爷只能静养。”
“没错,我家夫人当年早产诞下公子,公子长到三岁时头次发病。老爷延请天下名医,均断言即使清心寡欲静心安养公子亦必定无法熬过三十岁。而在此期间若这心疾再发,更是无药可治。老爷和夫人膝下只得公子一个孩子,千方百计打听灵方妙药祈求能延长爱儿生命。直到公子15岁…遇见那冤孽…老爷撞破后一怒之下痛责公子诱使他心疾再发。正是奄奄一息时燕王派使者送来一丸。竟有起死回生的妙效!”严婆捂了盒子,说:“天下人皆以为我家老爷是为天下苍生免遭战火荼毒奋力保护燕王而捐躯,事实却是为向燕王求得这可续命之药方跟随其鞍前马后。至于燕王如何弄来‘无冬’,婆子倒是毫无头绪。但此物乃我家公子续命的唯一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婆子绝不肯用。”
“王太医,你且退下。”
我略一思索,暗自做了个决定。待王太恭敬地退出房间后,立刻自塌上起来对了严婆跪下。
“我不是杜凤村。真正的杜凤村已经死了,我的名字叫李盟。”我跪在地上,低声说道。严婆长叹一口气。用手指拭了下眼角浑浊的泪水:“婆子我十五岁进杜府,前后侍奉三位杜家当家老爷。公子更是由婆子我亲手接生,抚养长大。他是死是活,难道婆子还不清楚?”
我大吃一惊,连忙抬头望向严婆。她低着头,继续说:“公子自被老爷痛责后每见桃花均避之不及,即使在神智不清的时候仍旧极其厌恶害怕桃花。而你在耀华殿养伤时却极爱往桃花园跑…自从那时起,婆子已渐渐发现情形不对。其后你断长发,接受朝廷封号,性格也是日渐开朗。与从前无半分相似之处…这死者复活移魂入体之事虽然匪夷所思,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婆子仔细想了,也觉得并不是全无可能。”
“我李盟本来罪大恶极活该死于非命。只因临死前发善心救了个孩子,所以老天爷赐给我重生的机会。”我只是磕头:“我这条命原本就是捡回来的,多活一天挣得一天。亦从不曾想过可以长命百岁。但他们不同…他们是国之栋梁造福万民…求您发发慈悲,让出这药来救治两人。”
“不行。”严婆伸出手扶我起来:“无论你原来是谁,现在都只能是杜凤村。婆子定要你好好活下去,方不辜负老爷和夫人的心意。”。
“严婆!我求求你!”我又跪下来,攀住她膝盖哀求:“求求你!”
“连衣这孩子也是婆子一手抚养成人,他现在这个模样难道婆子就不心疼?不难过?只是此药只余两颗,要婆子全部拿出来是万万不可能。”严婆怜惜地抚了我发顶:“一颗,婆子只答应让出一颗。要救连衣还是六王爷,由公子你来决定。”
“两个人于我同样重要!我…我实在无法割舍……”
我急得泪水直流,连连摇头。脑子里乱成一团,也顾不得该说不该说,只揪了严婆衣裳大哭。
“无论是师哥还是六王爷,我都要救!如果他们之中一个遭遇不测,我…我反正已经死了一回大不了再死一次!”
“唉……冤孽啊……”
严婆最怕我破罐子破摔。毕竟两相比较之下,活到30岁自然比立刻跟了他们一起去死要来得划算。更不要说期间还有十余年时间再寻良药续命。只得起身取了盒子开门招来王太医,吩咐他立刻用药救人。
王太医捧了小盒眉开眼笑。严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骂:“我家公子豁出性命来救人。如果你把他们治死了,婆子头一个杀了你做他日灵堂上的祭品!”
“侯爷且放宽心。这‘无冬’只需一颗就够了,还能剩下一颗供侯爷不时之需。”
“咦?”
我和严婆本都抱了豁出去的打算,听见此言齐齐一愣。
“半颗是否足够?”
我担心地问。浪费是其次,药效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侯爷放心,此药最是神奇。只需半颗‘无冬’再辅以九转回魂丹,效力便已足够。”
王太医自信满满:
“事不宜迟,还是快将这药喂与王爷和将军吧。”
我头次获准进入柳师哥的病房。病房内到处都弥漫着白醋的酸味,隐约夹杂了半丝腐臭。柳师哥盖了厚厚的棉被蜷缩于大床上,两颊已深深地塌了下去,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而另一个重病号袁真治则被安置在隔壁房间方便太医们轮流巡视看护照顾。
王太医自盒中取出其中一颗,用刀小心切为两半。又取过四颗九转回魂丹,分成两份。幸好袁真治尚晓吞咽,救命的药丸很快就吞了进去。但柳师哥已是意识全无牙关紧闭。王太医试着灌了点清水,水液竟顺了唇边流下。想强行敲开撬开又怕他舌头会堵住呼吸。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让我来。”
我取过药丸,融进温水中。而后昂首猛地喝了含在舌下,低头吻他。激烈的唇舌交缠下柳师哥终于咽下大部分药液。片刻之后柳师哥突然在昏迷中激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王太医连忙来看,大喜拍掌:“好了好了!将军得活了!”。
33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抬眼才发现周围一圈子人全都傻了似的看着我。尤其是石翠翠,圆圆的脸衬上圆圆的眼睛,显得整个人都是圆的。
靠。喂个药罢了,很正常啊!干什么都露出捉奸在床的模样神色?!
可惜我也只能在心里吼吼。需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词叫越描越黑,况且杜凤村过去如何怎般在座各位皆心知肚明。此时开口辩解怕是连严婆都不相信。于是只嘿嘿干笑两声,转头去看了看同样恢复平稳呼吸的袁真治。便躲回自己房间里避人去了。
七七拿来浓盐水,我漱了口,又服下一剂预防传染的苦药。而后宽衣躺下,一觉到天明。
早上照例是七七亲自侍候我洗漱更衣。我胡乱用了早点,便急匆匆跑过去打听柳师哥的情况。
王太医熬了一夜照看伤员,刚准备去睡。看见我奔过来不由苦笑连连,做揖道:“侯爷放心,药都起效了。再过两三个时辰将军便会醒来。”
“那六王爷呢?”
“呵呵。王爷已经醒了,正等着见你不肯休息呢。”
“啊?他已经醒了啊?”
我心情愉悦,连脚步都禁不住轻快起来。进去里面一看,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接近残疾人级数的袁真治果然瞪着眼睛在等我。看见我笑脸盈盈,越发愤怒。竟挣扎着要起来。
我连忙按住他:“快躺下。”
“你怎么跟了去那山贼窝?!活腻了吗?”
他破口大骂:
“也不想想你自己连抓只鸡的力气都没有。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该如何是好?”
我万万没想到他发脾气是因为我有参与山寨一日游。当下连话都不会答,只得呆呆地任他骂。他大声数落了一番后换了个委屈到极的声音,说:“还有,怎么你就亲了柳连衣不亲我?!”
“……………………”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