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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被自己的舌头咽死。整个人震惊得没了感觉。
“你进了我王府后,便日日跟了我纠缠不清。清醒时趁我不备偷偷亲我搂我。胡涂时就更加大胆放肆……”
“…到底…如何放肆?”
我颤巍巍地抖了声音问。他别过脸:“你每次发病便脱了衣裳坐在我床上哭,嘴里不断叫我的名字。哭喊了问我是不是不要你了……”
佛祖啊观音啊上帝啊真主啊,让我滚回去教常霖一把火烧死算了!
“然后…你和他,就…就…就成了?!”
我已经惊讶得顾不上掩饰身份。脑子内五颜六色,混作一团。
“嗯。”
袁真治沉痛地点了点头:
“那夜我喝了酒,总觉得是酒后乱性方干下此等平日极其厌恶之事。又恼你…逼我。于是趁巡查闽府之际带了灵音回来命他侍寝。教你再也进不得我寝室。你受此刺激,开始没夜没日地闹。连半点道理都不讲。无论我如何冷落打骂,都硬要跟在我身侧。不许灵音走近半步。”
袁真治犹在讲个不停。我已经没有在听——其后的剧情发展我都知道:杜凤村为袁真治挡下那致命的一剑。我代替他活下来。袁真治以为我还是那个教他讨厌的杜凤村所以态度粗暴。待冷静下来思前想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被从前那个杜凤村的痴心感动复来亲近我宠我爱我。试图恢复两人的恋人关系。
居然是杜凤村主动勾引袁真治……
我呻吟一声,头痛得实在厉害。不知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眼前的袁真治。他却忽然表情严肃地抬起头,手下又点了我的哑穴。我突然被他点了穴,不由疑惑地瞪大眼睛看他。
“乖,先忍耐一下。听见没?是柳连衣的迎亲队伍。待他娶了石小姐,便再也不能和我争你。”
他见我乖巧下来,面上一喜,又轻轻亲我额发:
“若是让他看见我亲你,怕会气得要将我的脑袋砍下来。”
“不劳六王爷大驾。凤村自有我来照顾。”
随着车顶飞脱砰的一声巨响。柳师哥身影闪动,如鬼魅般轻灵地飘然落在我俩面前。被红色新郎府衬托得越发俊美的脸上波澜不兴。
“皇上亲自赐下的婚事,你敢不从?!”
袁真治掀起被褥把我卷了,许是怕两人拳脚相向时伤及无辜。
“违抗圣旨的罪我过后自会负责。但现在,请六王爷将凤村还给我。”
柳师哥不由分说一招攻过来,袁真治抬手回击。马车的车顶早已被柳师哥砸了个粉碎,只是两个回合,连带车身也尽化木片碎了一地。我裹在被子里看得眼花缭乱。忽地只见袁真治砰地一下似只断线风筝般跌落在地。柳师哥右手抢前搂起犹在震惊的我抱在怀里,轻喝一声,施展轻功往附近房居顶上跃去。
于是好好的一场喜事演变成镇国将军背着静安侯,两个一品官员在皇城内飞檐走壁。柳连衣的轻功不若袁真阗般上乘,每一次借力都会听到鞋履与墙体之类的物体撞击所发出的声音。但速度之快,于我已经是不可思议。我趴在他怀里,被劲风迷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过了约莫一刻钟,风声停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双眸对上柳师哥忧郁的面容。
“是我不好。明知你厌恶此等男男之间的龌龊之事,可那夜还是忍不住亲近你惹你伤心。”
他放我躺下,替我解开被封的穴道:
“本以为可以忍住不看你不想你不再让自己有机会作出让你生气的举动。从而保住你心中那个亲若兄弟的柳连衣。但我…我实在没办法…”
他低声说着。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堂堂七丈男儿,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天朝将军,竟为了我,为我流下泪来。
我坐起来,轻轻挽住他肩膀。
柳连衣柳连衣,你满腔深情,教我情何以堪………………
26
这场由袁真阗亲自赐予荣耀至极万众期待的婚礼,最后以石家天下大乱结束。石大人眷侣望住满身鲜血已经僵直多时的石大少爷两眼一翻双双晕死过去。闻讯赶来的新娘子扯了盖头风风火火地一剑捅进犹自大笑的常霖胸口。喷出来的血和了泪一起自浑圆的脸上流下来,震得作为旁观者的我良久无言。
袁真阗也是旁观者的一员。包子脸淡淡地摊着,看不出其喜怒哀乐。倒是漂亮的手指若有所思般一下一下地敲了膝盖,良久方说一句:“回宫。”
没有惩罚在迎娶途中半路逃婚兼打伤袁真治的柳师哥,也没有怪责知情不报反倒把我虏走的袁真治,更没有责罚在龙驾之下未得许可便动武杀人的石翠翠。连带我这个笨蛋都看得出来,袁真阗已是怒无可抑。只是怕气头上把火撒大了闹得情况越发不可收拾而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于是各人分散开来小心地收拾好残局,只待皇帝冷静下来后再另行传令。柳师哥衣服也不换,满身大红地直抱了我赶回静安侯府。一早传命守候在外王太医看了看我的伤势,连连摇头:“又来两口子,侯爷您真能折腾!”
袁真治喂给我的药丸药效已过,头臂两处伤口如火烧般灼痛。我龇牙咧嘴地瞪他,骂:“我已经够倒霉了,你还来寻我开心?”说完又忍不住细声哼哼。惹得师哥也笑了,低下头轻轻与我前额抵了:“你面子实在大,这王太医都快成了你的专属医师了。”。我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热,脸上红了又红。
今儿的事情的确闹得过了。柳师哥虽极其担心我的伤势试图留在我身边,但还是抵不过石家仆人的哀求被请去了侍郎府商量对策。而他们的不安情绪则连带影响了局外者王太医。不时停下治疗满脸忧色地向我询问主上的龙意如何。我想起袁真阗好无表情的脸,心下也是一团乱麻。
严婆遣七七回府替了哭成猪头状的来寿服侍我。美人儿手脚麻利地把我剥干脱净用温水细细地擦洗了一遍换过睡衣。然后把我整个塞入了被窝里头灌药。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丸药液内里兴许加了安神定惊的药材,片刻不到,我的眼皮已经重得抬不起来。
“凤村。”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唤我名字。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熟悉而奇特的苹果香气钻入脑间。沉重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你…你怎么来了?!”
袁真阗按住意欲挣扎起来行礼的我,示意我安静。我只得重新躺下,拿手牵了他的衣角:
“心情好点没?”
“乖。别说话。让朕好好看看你。”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右手温柔地握住我没受伤的手,用拇指轻轻地按。
“差一点就真的挂了呢。幸亏六王爷及时出现。”
我傻傻地笑,回握住他。掌心传来叫人安心的温暖。与柳师哥给予我的稳固不同,每次我看见袁真阗对我微笑,心内总会有一种被纵容的释然。可能是因为他是皇帝,万人之上的统治者。得到他的包容,便相当于得到免死金牌。
“乖。王太医怎么说?”
“头上的伤口流血虽然多,但伤口并不大。倒是手上的创口比较麻烦需时较长。但算来都不碍事。”
那常霖当时只像疯了般拿匕首朝我猛扎过来。力道十足。弄得伤口的深度与宽度都非常可观。
“哼,一剑毙命倒便宜了那厮。”他在烛火下细细地察看我已敷了药包扎妥当的伤口,眉头扭在一起:“竟敢用你来算计朕,若他未死,朕定处以凌迟之刑。”
我是知道“凌迟”这个酷刑的。三哥从前总爱讲各种刑罚吓唬我和十七。其中我对凌迟记忆最为深刻:作为一种死刑的执行方法,要求使身受其刑的人不能一下子死去,而是零敲碎割,让他饱受其苦,方始毙命。凌迟之刑的行刑方法,民间传说中有“鱼鳞剐”一说,即将受刑人衣服剥净,用渔网紧紧勒在身上,使其皮肉块块凸现于网眼之外,刽子手持一柄极薄极利之刀,细细脔割,至死方休。有时受刑人皮肉殆尽,而呼吸尚存,只见骨架之间,心脏仍在微微跳动。当时听得我和十七是面色发白目瞪口呆,直嚷嚷还是人民政府的一枪毙命来得仁慈爽快。
“对了,你和柳师哥怎么都知道我在六王爷车上?”
那时袁真治明明封了我穴道。我亦不曾呼救。所以当柳师哥如天兵神将般地出现时,我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你不知道?你身上的药味只怕柳连衣再隔个百来丈依旧能嗅到。”
日间同在一个车队里的皇帝笑了。我疑惑地抬起袖子四处闻嗅,却一无所获。
“有味道吗?怎么我闻着没有?”
“所谓久居芝兰之室,不觉其香;久居鲍鱼之肆,不觉其臭。朕自幼服食各种毒药,长此以往故而身上也带有古怪香气。旁人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