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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有才行者,有若都统判官李铎、静江府节度判官潘玘、武安军节度判官拓拔
坦、都统掌书记李皋、镇南节度判官李庄、昭顺军节度判官徐收、澧州观察判官
彭继英、江南观察判官廖图、昭顺军观察判官徐中雅、静江府掌书记邓懿文、武
平军节度掌书记李松年、镇南军节度掌书记卫严、昭顺军观察支使彭继勋、武
平军节度推官萧铢、桂管观察推官何仲举、武安军节度巡官孟元晖、容管节度推
官刘昭禹等十八人,并为学士。其余列校,自袁友恭、张少敌等各以次授任。莫
不大兴土木,以建兴府庭,其最为壮丽者即有九龙、金华等殿。殿之成也,用丹
砂涂其壁,凡用数十万斤石,每僚吏谒见,将升殿,但觉丹砂之气,蔼然袭人,
其费用也皆此类。初,教令既下,主者以丹砂非卒致之物,相顾忧色。居无何,
东境山崩,涌出丹砂,委积如丘陵,于是收而用之。契丹南侵,闻其事,以为希
范非常人,遽使册为尚父。希范得册,以为契丹推奉,欣然当之矣。
丁思仅素有才略,为马氏骑将。以希范受契丹册命,深耻之,因谓希范曰:
“今朝廷失守,正忠臣义士奋发之时,使驰檄四方,引军直趋京师,诛仇敌,天
子反正,然后凯还,如此则齐桓、晋文不足数矣。时不可失,愿大王急图之。”
希范本无远略,加以兴作府署未毕,不忍弃去,遂寝思仅之谋。思仅不胜其愤,
谓所亲曰:“古人疾没世而名不称,今遭逢扰攘,不能立功于天下,反顾恋数间
屋子乎!诚可痛也。”自是思仅常怏怏。)
刘言,本朗州之牙将也。初,马氏举族为江南所俘,朗州无帅,众乃推列校
马光惠为武平军留后,光惠署言为副使。既而光惠耽荒僣侈,军情不附,遂行废
黜,以言代光惠为留后。时周广顺二年秋也。言既立,北则遣使奉表于周太祖,
东亦上章于江南李景,求正授旄钺,景未之许。时边镐据湖南,潜遣人赍金帛说
诱武陵谿洞诸蛮,欲合势以攻朗州。会李景降伪诏,征言赴金陵,言惧,不从伪
命,以其年冬十月三日,与其节度副使王进逵、行军司马何敬真、都指挥使周行
逢等同领舟师以袭潭州。九日,攻拔益阳寨,杀淮军数千人。十三日,至潭州城
下。是夕,边镐领其部众弃城东走,进逵、敬真遂入据其城。言乃遣牙将张崇嗣
奉表于周太祖,且言潭州兵戈之后,焚烧殆尽,乞移使府于朗州,从之。诏升朗
州为大都督府,在潭州之上。
广顺三年春正月,制以言为检校太师、同平章事、朗州大都督,充武平军节
度使,制置武安、静江等军事;又以王进逵为武安军节度使,何敬真为静江军节
度使,并检校太尉;以周行逢领集州刺史,充武安军节度行军司马。未几,言遣
何敬真帅军南击广贼,敬真失律,奔归潭州,为王进逵所杀。其年秋,进逵奏:
“刘言与淮贼通连,差指挥使郑珓部领兵士,欲并当道,郑珓为军众所执,
奔入武陵,刘言寻为诸军所废,臣已至朗州安抚讫。”周太祖诏刘言宜勒归私第,
委王进逵取便安置。言寻遇害,朝廷乃正授进逵朗州节制。
显德元年秋,制以武安军节度副使周行逢为鄂州节度使,权知潭州军府事,
加检校太尉。三年春正月,世宗将伐淮甸,诏进逵率兵入江南界。二月,进逵准
诏而行,仍遣部将潘叔嗣领兵五千为先锋。行及鄂州界,叔嗣回戈以袭朗州。进
逵闻之,倍道先入武陵,叔嗣遽攻其城,进逵败,为叔嗣所杀。遣人诣潭州请周
行逢至朗州,斩叔嗣于市。其年秋七月,制以行逢为朗州大都督,充武平军节度
使,加兼侍中。自是潭、朗之地,遂为行逢所有。皇朝建隆初,就加中书令。四
年,行逢卒,三军立其子保权为帅。未几,朗军乱,求救于朝廷。及王师平定荆、
湖,保权入朝,由是湖湘之地尽为王土矣。
钱,杭州临安县人。少拳勇,喜任侠,以解仇报怨为事。唐乾符中,事于
潜镇将董昌为部校。属天下丧乱,黄巢寇岭表,江、淮之盗贼群聚,大者攻州郡,
小者剽闾里,董昌聚众,恣横于杭、越之间,杭州八县,每县召募千人为一都,
时谓之“杭州八都”,以遏黄巢之冲要。时有刘汉宏者,聚徒据越州,自称节度
使,攻收邻郡;润州牙将薛朗逐其节度使周宝,自称留后。唐僖宗在蜀,诏董昌
讨伐,昌以军政委,率八都之士进攻越州,诛汉宏,回戈攻润州,擒薛朗。江、
浙平,董昌为浙东节度使、越州刺史,表代己为杭州刺史。
唐景福中,朝廷以李钅延为浙江西道镇海军节度使。时孙儒、杨行密交乱,
淮海烟尘数千里,常率师以为防捍,孙儒据宣州,不敢侵江、浙,由是勋名
日著。久之,李钅延终不至治所,朝廷以为镇海军节度,仍移润州军额于杭州
为治所,又立威胜军于越州,董昌为节度使。昌渐骄贵,自言身应符谶,又为妖
人王百艺所诳,僣称尊号,乃于越州自称罗平国王,年号大圣,伪命为两浙都
将。不受命,以状闻,唐昭宗命讨昌。乾宁四年,率浙西将士破越州,擒
昌以献,朝廷嘉其功,赐铁券,又除宰臣王溥为威胜军节度。而两浙士庶拜章,
请以兼杭、越二镇,朝廷不能制,因而授之,改威胜军为镇东,乃兼镇海、
镇东两藩节制。既兼两镇,精兵三万,而杨行密连岁兴戎,攻苏、湖、润等州,
欲兼并两浙,累为所败,亦为行密侵盗数州,而所部止一十三州而已。天复
中,大将许再思、徐绾叛,引宣州节度使田頵谋袭杭州。田頵等率师掩至城下,
激厉军士,一战败之,生擒徐绾,田頵遁走。
于临安故里兴造第舍,穷极壮丽,岁时游于里中,车徒雄盛,万夫罗列。
其父宽每闻至,走窜避之,即徒步访宽,请言其故。宽曰:“吾家世田渔为
事,未尝有贵达如此,尔今为十三州主,三面受敌,与人争利,恐祸及吾家,所
以不忍见汝。”泣谢之。
于唐昭宗朝,位至太师、中书令、本郡王,食邑二万户。梁祖革命,以
为尚父、吴越国王。梁末帝时,加诸道兵马元帅。同光中,为天下兵马都元帅、
尚父、守尚书令,封吴越国王,赐玉册、金印。初,庄宗至洛阳,厚陈贡奉,
求为国王,及玉册诏下,有司详议,群臣咸言:“玉简金字,惟至尊一人,钱
人臣,不可。又本朝己来,除四夷远藩,羁縻册拜,或有国王之号,而九州之内
亦无此事。”郭崇韬尤不容其僣,而枢密承旨段徊,奸幸用事,能移崇韬之意,
曲为陈情,崇韬黾勉从之。乃以镇海、镇东军节度使名目授其子元瓘,自
称吴越国王,命所居曰宫殿,府署曰朝廷,其参佐称臣,僣大朝百僚之号,但不
改年号而已。伪行制册,加封爵于新罗、渤海,海中夷落亦皆遣使行封册焉。
明宗即位之初,安重诲用事,尝与重诲书,云“吴越国王致书于某官执事”
,不叙暄凉,重诲怒其无礼。属供奉官乌昭遇使于两浙,每以朝廷事私于吴人,
仍目为殿下,自称臣,谒行舞蹈之礼。及回,副使韩玫具述其事,重诲因削
元帅、尚父、国王之号,以太师致仕。久之,其子元瓘等上表陈叙。时淮寇攻
逼荆南,明宗疑其同恶,因降诏诘之,元瓘等复遣使自淮南间道上表,云:
窃念臣父天下兵马都元帅、吴越国王臣镠,爰自乾符之岁,便立功劳;至于
天复之初,已封茅土。两殄稽山之僣伪,频叨凤诏之褒崇,赐铁券而砺岳带河,
藏清庙而铭钟镂鼎。历事列圣,竭诚累朝,罄臣节以无亏,荷君恩而益重。楚茅
吴柚,常居群后之先;赤豹黄罴,不在诸方之后。云台写像,盟府书勋,戮力本
朝,一心体国。常戒臣兄弟曰:“汝等诸子,须记斯言:老父起自诸都,早平多
难,素推忠勇,实效辛勤,遂蒙圣主之畴庸,获忝真主之列壤,恒积满盈之惧,
豫怀燕翼之忧。盖以恩礼殊尤,宠荣亢极,名品既逾于五等,春秋将及于八旬,
不讳之谈,尔当静听。而况手歼妖乱,亲睹兴亡,岂宜自为厉阶,更寻覆辙。老
身犹健,且作国王之呼;嗣子承家,但守藩臣之分。”臣等鲤庭洒袂,雁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