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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置银鞍契丹直何在?”德钧指示之,契丹尽杀于潞之西郊,遂锁德钧父子入蕃。
及见国母舒噜氏,尽以一行财宝及幽州田宅籍而献之,国母谓之曰:“汝父子自
觅天子何耶?”德钧俯首不能对。(《通鉴》:太后问曰:“汝近者何为在太原?”
德钧曰:“奉唐主之命。”太后曰:“汝从吾儿求为天子,何妄语耶!”又自指
其心曰:“此不可欺也。”又曰:“吾儿将行,吾戒之云:‘赵大王若引兵北向
榆关,亟须引归,太原不可救也。’汝欲为天子,何不先击退吾儿,徐图亦未晚。
汝为人臣,既负其主,不能击敌,又欲乘乱邀利,所为如此,何面目复求生乎?”
德钧俯首不能对。)又问:“田宅何在?”曰:“俱在幽州。”国母曰:“属我
矣,又何献也?”至天福二年夏,德钧卒于契丹。(《契丹国志》:德钧郁郁不
多食,逾年而死。德钧既卒,国主释延寿而用之。)
延寿,本姓刘氏。父曰邟,常山人也,尝任蓚令。梁开平初,沧州节度使
刘守文陷其邑,时德钧为偏将,获延寿并其母种氏,遂养之为子。延寿姿貌妍柔,
稍涉书史,尤好宾客,亦能为诗。(《太平广记》引《赵延寿传》云:延寿幼习
武略,即戎之暇,时复以篇什为意,尝在北庭赋诗曰:“占得高原肥草地,夜深
生火折林梢。”南人闻者传之。)及长,尚明宗女兴平公主。初为汴州司马,明
宗即位,授汝州刺史,历河阳、宋州节度使,入为上将军,充宣徽使,迁枢密使,
兼镇徐州。及高祖起义于晋阳,唐末帝幸怀州,委延寿北伐。后高祖至潞州,延
寿与父德钧俱陷北庭。未几,契丹主以延寿为幽州节度使,封燕王,寻为枢密使
兼政事令。
天福末,契丹与少帝绝好,契丹主委延寿以图南之事,许以中原帝之。延寿
乃导诱蕃军,蚕食河朔。晋军既降于中渡,契丹主命延寿就寨安抚之,仍赐龙凤
褚袍,使衣之而往。谓之曰:“汉儿兵士,皆尔有之,尔宜亲自慰抚。”延寿至
营,杜重威、李守贞已下皆迎谒于马前。及契丹入汴,时降军数万,皆野次于陈
桥,契丹主虑有变,欲尽杀之。延闻之,遽请见契丹主,曰:“臣伏见今日已前,
皇帝百战千征,始收得晋国,不知皇帝自要治之乎?为他人取之乎?”契丹主变
色曰:“尔何言之过也!朕以晋人负义,举国南征,五年相杀,方得中原,岂不
自要为主,而为他人耶?卿有何说,速奏朕来!”延寿曰:“皇帝尝知吴、蜀与
晋朝相杀否?”曰:“知。”延寿曰:“今中原南自安、申,西及秦、凤,沿边
数千里,并是两界守戍之所。将来皇帝归国时,又渐及炎蒸,若吴、蜀二寇交侵
中国,未知许大世界,教甚兵马御捍?苟失堤防,岂非为他人取也。”契丹主曰:
“我弗知也,为之奈何?”延寿曰:“臣知上国之兵,当炎暑之时,沿吴、蜀之
境,难为用也。未若以陈桥所聚降军团并,别作军额,以备边防。”契丹主曰:
“念在壶关失断阳城时,亦曾言议,未获区分,致五年相杀,此时入手,如何更
不翦除?”延寿曰:“晋军见在之数,如今还似从前尽在河南,诚为不可。臣请
迁其军,并其家口于镇、定、云、朔间以处之,每岁差伊分番,于河外沿边防戍,
上策也。”契丹主忻然曰:“一取大王商量。”由是陈桥之众获免长平之祸焉。
延寿在汴久之,知契丹主无践言之意,乃遣李崧达语契丹主,求立为皇太子,
崧不得已言之。契丹主曰:“我于燕王,无所爱惜,但我皮肉堪与燕王使用,亦
可割也,何况他事!我闻皇太子,天子之子合作,燕王岂得为之也!”因命与燕
王加恩。时北来翰林学士承旨张砺,拟延寿为中京留守、大丞相、录尚书事、都
督中外诸军事,枢密使、燕王如故。契丹主览状,索笔围却“录尚书事、都督中
外诸军事”之字,乃付翰林院草制焉。又以其子匡赞为河中节度使。延寿在汴州,
复娶明宗小女为继室。先是,延州节度使周密为其子广娶焉,已纳财毕,亲迎有
日矣,至是延寿夺取之。契丹主自汴回至邢州,命升延寿坐在契丹左右相之上。
契丹主死,延寿下教于诸道,称权知南朝军国事。是岁六月一日,为永康王乌裕
所锁,籍其家财,分给诸部。寻以延寿入国,竟卒于契丹。
匡赞历汉、周两朝,累授节镇及统军使。仕皇朝,历庐、延、邠、鄜等四镇
焉。
张砺,字梦臣,磁州滏阳人也。祖庆,父宝,世为农。砺幼嗜学,有文藻。
在布衣时,或睹民间争竞,必为亲诣公府,辨其曲直,其负气也如此。唐同光初,
擢进士第,寻拜左拾遗,直史馆。会郭崇韬伐蜀,奏请砺掌军书。蜀平,崇韬为
魏王继岌所诛,时崇韬左右亲信皆惧祸奔逃,惟砺诣魏王府第,恸哭久之,时人
皆服其高义。及魏王班师,砺从副招讨使任圜东归。至利州,会康延孝叛,回据
汉州,圜奉魏王命,回军西讨延孝。时砺献谋于圜,请伏精兵于后,先以羸师诱
之,圜深以为然。延孝本骁将也,任圜乃儒生也,延孝闻圜至,又睹其羸师,殊
不介意,及战酣,圜发精兵以击之,延孝果败,遂擒之以归。是岁四月五日至凤
翔,内官向延嗣奉庄宗命,令诛延孝。监军李延袭已闻洛中有变,故留延孝,且
害任圜之功故也。圜未决,砺谓圜曰:“此贼构乱,遂致凯旋差晚,且明公血战
擒贼,安得违诏养祸,是破槛放虎,自贻其咎也。公若不决,余自杀此贼。”任
圜不得已,遂诛延孝。天成初,明宗知其名,召为翰林学士。再丁父母忧,服阕,
皆复入为学士,历礼部、兵部员外郎、知制诰充职。未几,父之妾卒。初,妾在
世,砺以久侍先人,颇亦敬奉,诸幼子亦以祖母呼之。及卒,砺疑其事,询于同
僚,未有以对,砺即托故归于滏阳,闲居三年,不行其服,论情制宜,识者韪之。
清泰中,复授尚书比部郎中、知制诰,依前充学士。
高祖起于晋阳,唐末帝命赵延寿进讨,又命翰林学士和凝与延寿偕行。砺素
轻凝,虑不能集事,因自请行,唐末帝慰而许之。及唐军败于团柏谷,与延寿俱
陷于契丹,契丹以旧职縻之,累官至吏部尚书。契丹入汴,授右仆射、平章事、
集贤殿大学士,随至镇州。会契丹主卒,永康王北去,萧翰自东京过常山,乃引
铁骑围其第。时砺有疾,方伏枕,翰见砺责之曰:“尔言于先帝,云不得任蕃人
作节度使,如此则社稷不永矣;又先帝来时,令我于汴州大内安下,尔言不可;
又我为汴州节度使,尔在中书,何故行帖与我?”砺抗声而对,辞气不屈,翰遂
锁砺而去。(《辽史》:砺抗声曰:“此国家大体,安危所系,吾实言之。欲杀
即杀,奚以锁为!”)镇州节度使满达勒寻解其锁,是夜以疾卒,家人烬其骨,
归葬于滏阳。
砺素耿直,嗜酒无检。始陷契丹时,曾背契丹南归,为追骑所获,契丹主怒
曰:“尔何舍我而去?”砺曰:“砺,汉人也,衣服饮食与此不同,生不如死,
请速就刃。”契丹主顾通事高唐英曰:“我常戒尔辈善待此人,致其逃去,过在
尔辈。”因笞唐英一百,其为契丹主善待也如此。砺平生抱义怜才,急于奖拔,
闻人之善,必攘袂以称之,见人之贫,亦倒箧以济之,故死之之日,中朝士大夫
亦皆叹惜焉。
萧翰者,契丹诸部之长也。父曰阿巴。刘仁恭镇幽州,阿巴曾引众寇平州,
仁恭遣骁将刘雁郎与其子守光率五百骑先守其州,阿巴不知,为郡人所绐,因赴
牛酒之会,为守光所擒。契丹请赎之,仁恭许其请,寻归。阿巴妹为安巴坚妻,
则契丹主德光之母也。翰有妹,亦嫁于德光,故国人谓翰为国舅。契丹入东京,
以翰为宣武军节度使。契丹比无姓氏,翰将有节度之命,乃以萧为姓,翰为名,
自是翰之一族皆称姓萧。契丹主北去,留翰以镇河南。时汉高祖已建号于太原,
翰惧,将北归,虑京师无主,则众皆为乱,乃遣蕃骑至洛京迎唐明宗幼子许王从
益知南朝军国事。从益至,翰率蕃将拜于殿上。翌日,翰乃辇其宝货鞍辔而北。
汉人以许王既立,不复为乱,果中其狡计。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