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思靖乱,而反为阶乱,其祸至惨,其毒至深,其关系至大,有识者为之扼腕,
有志者为之痛心,此征讨之祸也。”疏奏,不省。权臣恶其讦直。
二十一年,除佥山南道肃政廉访司事,至则劾中书参知政事也先不花、枢密
院副使脱脱木儿、治书侍御史奴奴弄权误国之罪,又不报。方是时,孛罗帖木儿
驻兵大同,察罕帖木儿驻兵洛阳,而毛贵据山东,势逼京畿,二将玩寇不进,方
以争晋、冀为事,构兵相攻,互有胜负。朝廷乃遣也先不花、脱脱木儿、奴奴往
解之,既受命,不前进。桢又言其“贪懦庸鄙,苟怀自安之计,无忧国致身之忠。
朝廷将使二家释憾,协心讨贼,此国之大事,谓宜风驰电走,而乃迂回退慑,枉
道延安以西,绕曲数千里,迟迟而行,使两军日夜仇杀,黎庶肝脑涂地,实此三
人之所致也,宜急殛之,以救时危。”亦不报。桢乃慨然叹曰:“天下事不可为
矣。”即辞去,居河中安邑山谷间,结茅仅容膝。有访之者,不复言时事,但对
之流涕而已。
二十四年,孛罗帖木儿犯阙,皇太子出居冀宁,奏除赞善,又除翰林学士,
皆不起。扩廓帖木儿将辅皇太子入讨孛罗帖木儿,遣使传皇太子旨,赐以上尊,
且访时事,桢复书曰:“今燕赵齐鲁之境,大河内外,长淮南北,悉为丘墟,关
陕之区,所存无几,江左日思荐食上国,湘汉荆楚川蜀,淫名僣号,幸我有变,
利我多虞。阁下国之右族,三世二王,得不思廉、蔺之于赵,寇、贾之于汉乎?
京师一残,假有不逞之徒,崛起草泽,借名义,尊君父,倡其说于天下,阁下将
何以处之乎!守京师者,能聚不能散,御外侮者,能进不能退,纷纷籍籍,神分
志夺,国家之事,能不为阁下忧乎!《志》曰‘不备不虞,不可以为师’,仆之
惓惓为言者,献忠之道也。然为言大要有三:保君父,一也;扶社稷,二也;卫
生灵,三也。请以近似者陈其一二:卫出公据国,至于不父其父;赵有沙丘之变,
其臣成、兑平之,不可谓无功,而后至于不君其君;唐肃宗流播之中,怵于邪谋,
遂成灵武之纂。千载之下,虽有智辩百出,不能为雪。呜呼!是岂可以不鉴之乎!
然吾闻之,天之所废不骤也,骤其得志,肆其宠乐,使忘其觉悟之心,非安之也,
厚其毒而降之罚也。天遂其欲,民厌其汰,而鬼神弗福也。其能久乎?阁下览观
焉,谋出于万全,则善矣。询之舆议,急则其变不测,徐则其衅必起,通其往来
之使,达其上下之情,得其情,则得其策矣。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今九重在上者如寄,青宫在下者如寄,生民之忧,国家之忧也,可不深思而熟计
之哉!”扩廓帖木儿深纳其说,是用事克有成。后三年,卒。
○归旸
归,旸字彦温,汴梁人。将生,其母杨氏梦朝日出东山上,有轻云来掩之,
故名旸。学无师传,而精敏过人。登至顺元年进士第,授同知颍州事,鉏奸击强,
人不敢以年少易之。山东盐司遣奏差至颍,恃势为不法,旸执以下狱。时州县奉
盐司甚谨,颐指气使,辄奔走之,旸独不为屈。转大都路儒学提举,未上。
至元五年十一月,杞县人范孟谋不轨,诈为诏使,至河南省中,杀平章月鲁
帖木儿、左丞劫烈、廉访使完者不花、总管撒里麻,召官属及去位者,署而用之,
以段辅为左丞,使旸北守黄河口。旸力拒不从,贼怒,系于狱,众叵测所为,旸
无惧色。已而贼败,污贼者皆获罪,旸独免。同里有吴炳者,尝以翰林待制征,
不起。贼呼炳司卯酉历,炳不敢辞。时人为之语曰:“归旸出角,吴炳无光。”
旸自此名誉赫然。明年,转国子博士,拜监察御史。及入谢,台臣奏曰:“此即
河南抗贼者也。”帝曰:“好事卿宜数为之。”赐以上尊。已而辞官归,养亲汴
上,亲既殁,家食久之。
至正五年,除佥河南廉访司事,行部西京,以法绳赵王府官属之贪暴者,王
三遣使请,不为动。宣宁县有杀人者,蔓引数十人,一谳得其情,尽释之。沁州
民郭仲玉,为人所杀,有司以蒲察山儿当之,旸察其诬,踪迹得其杀人者,山儿
遂不死。六年,转佥淮东廉访司事,改宣文阁监书博士,兼经筵译文官。
七年,迁右司都事。顺江酋长乐孙求内附,请立宣抚司,及置郡县一十三处,
旸曰:“古人有言:鞭虽长,不及马腹。使郡县果设,有事不救,则孤来附之意,
救之,则罢中国而事外夷,所谓获虚名而受实祸也。”与左丞吕思诚抗辨甚力。
丞相太平笑曰:“归都事善戆如此,何相抗乃尔邪!然其策果将焉出?”旸曰:
“其酋长可授宣抚,勿责其贡赋,使者赐以金帛,遣归足矣。”卒从旸言。京师
苦寒,有丐诉丞相马前,丞相索皮服予之,仍核在官所藏皮服之数,悉给贫民。
旸曰:“宰相当以广济天下为心,皮服能几何,而欲给之邪!莫若录寒饥者,稍
赈之耳。”丞相悟而止。云南死可伐叛,诏以元帅述律遵道往喻之;未几,命平
章政事亦都浑将兵讨之,事久无功。二人上疏纷纭,中书欲罪述律,旸曰:“彼
事未白,而专罪一人,岂法意乎?况一谕之而一讨之,彼将何所适从?然亦非使
者之罪也。”湖广行省左丞沙班卒,其子沙的方为中书掾,请奔丧,丞相以沙的
有兄弟,不许,旸曰:“孝者,人子之同情,以其有兄弟而沮其请,非所以孝治
天下也。”遂从之。广海猺贼入寇,诏朵儿只班将思播杨元帅军以讨之,旸曰:
“易军而将不谙教令,恐不能决胜。若命杨就统其众,彼悦于恩命,必能自效,
所谓以夷狄攻夷狄,中国之利也。”帝不从,后竟无功。
八年,升左司员外郎。中书用旸言,损河间余盐五万引以裕民。楮币壅不行,
廷议出楮币五百万锭易银实内藏,旸复持不可曰:“富商大贾,尽易其钞于私家,
小民何利哉!”六月,迁参议枢密院事。时方国珍未附,诏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朵
儿只班讨之,一军皆没,而朵儿只班被执,将罪之,旸曰:“将之失利,其罪固
当,然所部皆北方步骑,不习水战,是驱之死地耳。宜募海滨之民习水利者擒之。”
既而国珍遣人从朵儿只班走京师请降,旸曰:“国珍已败我王师,又拘我王臣,
力屈而来,非真降也。必讨之以令四方。”时朝廷方事姑息,卒从其请,后果屡
叛,如旸言。迁御史台都事,俄复参议枢密院事,十二月,升枢密院判官。
九年正月,转河西廉访使,未上,改礼部尚书。会开端本堂,皇太子就学,
召旸为赞善。未几,迁翰林直学士、同修国史,仍兼前职。旸言:“师傅当与皇
太子东西相向授书,其属亦以次列坐,虚其中座,以待至尊临幸,不然,则师道
不立矣。”时众言人人殊,卒从旸议。俄以疾辞,帝遣左司郎中赵琏赐白金文绮,
不受。初,旸在上都时,脱脱自甘州还,且入相,中书参议赵期颐、员外郎李稷
谒旸私第,致脱脱之命,属草诏,旸辞曰:“丞相将为伊、周事业,入相之诏,
当命词臣视草,今属笔于旸,恐累丞相之贤也。”期颐曰:“若帝命为之,奈何?”
旸曰:“事理非顺,亦当固辞。”期颐知不可屈,乃已。十年正月,迁四川行省
参知政事,十二年,除刑部尚书,十五年,再除刑部尚书,凡三迁,皆以疾辞。
十七年,授集贤学士,兼国子祭酒,使者迫之,旸舆疾至京师,卧于南城不起。
时海内多故,旸上三策:一曰振纪纲,二曰选将材,三曰审形势。亹亹数千言,
时以为老生常谈,不能用。十一月,以集贤学士、资德大夫致仕,给半俸终身,
辞不受。明年,乞骸骨,侨居弘州,徙蔚州,又徙宣德,皆间关避兵。寻抵大同。
及关陕小宁,来居解之夏县。皇太子出冀宁,强起之,居数月,复还夏县。二十
七年卒,年六十三。
陈祖仁王逊志
陈祖仁,字子山,汴人也。其父安国,仕为常州晋陵尹。祖仁性嗜学,早从
师南方,有文名。
至正元年,科举复行,祖仁以《春秋》中河南乡贡。明年会试,在前列,及
对策大廷,遂魁多士,赐进士及第,授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兼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