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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那些嫁妆,能给我留下的就更多了,这些东西都是我徐府的东西,现在我不过要你家一个玉坠子,你还跟我计较什么?”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徐子清的脸上,徐子清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一向最懦弱的二姐竟然打了他一巴掌,一下懵了,等反应过来,便开始哇哇大哭。周围的丫鬟、婆子们也都惊讶地看着韶槿。
只听韶槿怒道:“什么你呀你的,我是你姐姐,便是你不认我,按规矩,你也应喊我一声姐姐。且不说这玉坠本就不是我给的宁宁,便是我的东西,宁宁不愿给或者我不愿给,你也不能抢。”
韶槿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已是一大队人马往自己这边赶来,不由陡然提高音量,说道:“况且,这是尚府的东西,谁说是徐府的东西了?你目无尊长,没大没小,抢人东西也就罢了。太太是你亲娘,你怎能如此污蔑太太太太赐我丰厚嫁妆,是太太对我仁德大度,太太又怎会如你所言说什么能给你留下的就更多了?你这般辱没太太的名声,今日我不教训你,怎对得起太太,又怎能做好你姐姐?”
“我娘就是那么说的,我娘就是那么说的。今天你敢打我,我让我娘教训你。”徐子清仍哭喊道。
“住口。”说这话的却不是韶槿,而是面如寒霜的杨氏。
因映荷园一事,徐老爷、杨氏和尚谦都匆匆赶了过来,他们原先在禀报的丫鬟那听了个囫囵,心里本都觉得不大愉快,如今一来便听见韶槿说的那番话,无不对徐子清怒目而视。
“娘,她打我。你快替我教训她,就像以前那样,打她板子。还有那小孩,她咬了我。”徐子清扯着杨氏的衣角撒娇道,却没看见杨氏正被混乱场景气得七窍生烟。
“小舅子,我们尚府的人还不劳徐府代劳。至于宁宁没规没距地咬了你,我会好好教训她的。”尚谦见那徐子清比宁宁长了几岁又高高胖胖的,却口口声声先告状,又听徐子清那般说,想来之前尚春说的韶槿在徐府的境况确属实情,而且恐怕更为糟糕,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这话虽同徐子清说的,实际上却也是同徐述和杨氏说的。
杨氏心中也是恨个不行,她一来即看到儿子被韶槿打了一个耳光,偏生又被她那番什么太太仁慈的话给堵得说不出来话,老爷和“女婿”又都在场,更是让她发作不得,如今儿子却又不依不饶同她胡搅蛮缠,一时心烦便又甩手给了徐子清一个耳光,道:“还不快把玉坠子拿出来。是谁教的你这般不知规矩,连姐姐也不懂得唤了?来人,把三少爷身边的吴妈妈给我关到柴房里去,待我过后好好问问她,好好的一个爷,怎会被她教得如此没规矩?”
徐子清被杨氏一掌更是打懵了,只能哭哭啼啼地交出玉坠子,一边恨恨地望着众人。
尚谦接过玉坠,道:“这也不过是个普通玉坠,只是这是宁宁自小就戴在身上的,若小舅子你喜欢这些玩意,我派人再从侯府送一些来便是。”
第22章朦胧之间
徐述见尚谦这么说,忙道:“不用不用,都是一家人,子清便是小孩子脾气,一时新鲜。子清,快向你姐夫认个错。”徐述板着一张脸,朝徐子清蹙眉道。
尚谦见岳父这般说了,虽然那徐子清仍是不甘不愿的模样,但再说什么只会让双方都下不来台,也便笑道:“宁宁也是多有得罪,还望泰山大人见谅。”
尚谦和徐述二人又互相打了一阵哈哈,这一场风波就此揭过,但终是有了些尴尬,傍晚时分,也不留晚饭,尚谦便带着家人回府。
尚谦一行人刚一出门,杨氏便气得摔了一个青花茶壶,她身边的方妈妈也只得小心翼翼地劝她几句,“夫人,您莫生气,她不过是嫁了人,还能让她反了天了?那陈姨娘不是还在我们手里么。”
说起陈姨娘,杨氏便更是生气,这回干脆连茶盘也摔了,道:“哼。我们的徐大老爷,还指望着他靠那没出息的庶女能巴结上定远侯府,为他的考评和留任多出一份力呢。只今日老爷见了他们俩亲亲热热的模样,那份心便更是挂在这上头了,一回头便同我说以后莫管陈姨娘院里的事了,他说的好听,说什么不用让陈姨娘来这立规矩了,任她自生自灭,也免得我看着心烦。他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还真是怕我看的心烦?不过是找个因由罢了,我是正儿八经的大太太,连个妾倒也不能打骂了。今日倒好,还让那丫头把的子清给打了。”
“太太您莫担心,侯府那不是还有我们的绿画、绿琴么。论相貌、论才干她们可比那丫头强多了。”
“强多了又如何,看那尚三的模样,恐怕是个不中用的。那丫头自己的亲弟弟不维护,却忙着给别人的女儿做便宜娘,便看她能假惺惺做到几时!”
“太太您说的是。”方妈妈应了一声,低眉顺目,在太太身边多年,她也已习惯了便是有不同意见,也只藏在心里。
却说尚谦一行人出府时,已是暮色倾辉之时,尚谦这回便不骑马了,陪着宁宁和韶槿坐在马车里,宁宁也止住了眼泪,依偎在尚谦的怀里睡了过去,手里却还紧紧抓着那枚玉坠。
“今日谢谢你,帮了宁宁。”尚谦想了半晌,方同韶槿说了此话,话一出口,便觉得说错了,她以后便是宁宁的母亲,用谢字似乎太显生疏。
倒是韶槿颇为善解人意的笑了,“是我弟弟不懂事,伤了宁宁,怎么说谢呢。只希望宁宁不要生我的气才好。”今日一事,韶槿对尚谦添了许多好感,觉得他关键时刻站出来维护她们,也懂进退,倒是个可以依靠的,在不期待遇见感情的情况下,能遇上这般人也算是好的了,只不知他若真是如此,却为何先前名声这般恶劣呢,这点她百思不得其解,因此也只能默默留心观察。
“宁宁很想她原先的娘,因此今天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其实她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的,我也能理解,小孩子总是这般的,我以后会好好地疼爱宁宁。”韶槿侧头笑道,落日的余晖透过轩窗照进来,她的脸红红的,犹如烂漫的山花。
在尚谦看来那张脸有些稚气,但却能看出她眼神里的坚定与成熟,以及忽然觉得很是好看的侧脸与耳后乌黑的发髻。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韶槿的背微微挺直了一些,但这回却没有再躲开,也许是到了两个人需要好好相处的时候了,毕竟还有那么漫长的人生要一起度过,韶槿如是想着,便报给尚谦一个温暖的微笑。
尚谦微微一失神,摩挲了几下她的秀发,觉得她的头发软软的细细的,那手感……有些像……他家那曾经的旺财……嗯,加上这晶亮亮的眼睛就更像了。尚谦拍了拍韶槿的脑袋,道:“我有些事,先下车去一趟,你和宁宁先回府吧,若我太晚没有回来,替我和母亲禀报一声,你们便先用晚膳吧。”
韶槿有些想问是什么事,却开不了口,便只说:“那相公办完事,还需用马车去接你么?”
“不用了,等我办完事,我走回去便好,这汴桥一带是大名府最好的风光,难得出来,走走倒也挺好。”
尚谦下了马车,便带着尚春穿过人流,走进了对面的一个巷子里。韶槿掀起帘子,见尚谦走进了那条闾巷,方才涌起的那一丝暖意却下了心头,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她方才为何竟然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错觉,却忘了他即便并非传言的那般城北小霸王,却也不过一个普通的古代男子,喝花酒、上青楼、金屋藏娇,都再平凡不过。她目送着尚谦走进那个大名府出了名的烟花柳巷,走进那满楼红袖招,终于合上了帘子,也顺便闭上了她方才微微打开过的心门。
而她看不见的却是尚谦直直地穿过了那条巷子,一直往前走去。“三爷,我们不同三奶奶一齐回府,这样合适么?”尚春问道。
“没事,我瞧着觉得你们三奶奶是个通情达理的,而且我们出府机会也不多,今日正好路过此地,这件事还是要加紧了办,况且,我忽然还想买个东西。我吩咐你的东西都带全了么?”
“自然带全了,三爷,这作画起稿用的炭条和纸张我都带上了。”
“嗯。”尚谦点点头,道:“那我们便一家店一家店进去看吧。”
“是,三爷,这东柳巷便是大名府卖珠宝首饰最多之地,一个是因为前方的南阳街有许多商户住着,一个便是因为方才我们走过的那西柳巷便是烟花之地了,那的姑娘们也常来这买些东西。”
尚谦那随身的小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便知道你老记挂着那西柳巷,方才走过去时,你连眼睛都没地方放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