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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有六三之正应,实不孤,而其才性如此,自睽孤也。如人虽有亲党,而多自
疑猜,妄生乖离,虽处骨肉亲党之间,而常孤独也。
《解》之六三曰:“负且乘,致寇至;贞吝。”《传》曰:小人而窃盛位,
虽勉为正事,而气质卑下,本非在上之物,终可吝也。若能大正,则如何?曰:
大正,非阴柔所能也。若能之,则是化为君子矣。
《益》之上九曰:“莫益之,或击之。”《传》曰:理者,天下之至公;利
者,众人所同欲。苟公其心,不失其正理,则与众同利,无侵于人,人亦欲与之。
若切于好利,蔽于自私,求自益以损于人,则人亦与之力争。故莫肯益之,而有
击夺之者矣。
《艮》之九三曰:“艮其限,列其夤,厉薰心。”《传》曰:夫止道贵乎得
宜,行止不能以时,而定于一,其坚强如此,则处世乖戾,与物睽绝,其危甚矣。
人之固止一隅,而举世莫与宜者,则艰蹇忿畏,焚挠其中,岂有安裕之理?“厉
薰心”,谓不安之势薰烁其中也。
大率以说而动,安有不失正者。
男女有尊卑之序,夫妇有倡随之理,此常理也。若徇情肆欲,唯说是动,男
牵欲而失其刚,妇狃说而忘其顺,则凶而无所利矣。
虽舜之圣,且畏巧言令色,说之惑人,易入而可惧也如此。
治水,天下之大任也,非具至公之心,能舍己从人,尽天下之议,则不能成
其功,岂方命圮族者所能乎?鲧虽九年而功弗成,然其所治,固非他人所及也。
惟其功有叙,故其自任益强,咈戾圮类益甚,公议隔而人心离矣,是其恶益显,
而功卒不可成也。
君子敬以直内。微生高所枉虽小,而害直则大。
人有欲则无刚,刚则不屈于欲。
人之过也,各于其类。君子常失于厚,小人常失于薄;君子过于爱,小人伤
于忍。
明道先生曰:富贵骄人,固不善;学问骄人,害亦不细。
人以料事为明,便骎骎入逆诈亿不信去也。
人于外物奉身者,事事要好,只有自家一个身与心却不要好。苟得外面物好
时,却不知道自家身与心却已先不好了也。
人于天理昏者,是只为嗜欲乱著他。庄子言:“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
此言却最是。
伊川先生曰:阅机事之久,机心必生。盖方其阅时,心必喜,既喜,则如种
下种子。
疑病者,未有事至时,先有疑端在心;周罗事者,先有周事之端在心。皆病
也。
较事大小,其弊为枉尺直寻之病。
小人、小丈夫,不合小了,他本不是恶。
虽公天下事,若用私意为之,便是私。
做官夺人志。
骄是气盈,吝是气歉。人若吝时,于财上亦不足,于事上亦不足,凡百事皆
不足,必有歉歉之色也。
未知道者,如醉人,方其醉时,无所不至,及其醒也,莫不愧耻。人之未知
学者,自视以为无缺,及既知学,反思前日所为,则骇且惧矣。
邢七云:“一日三点检。”明道先生曰:“可哀也哉!其馀时理会甚事?盖
仿三省之说错了,可见不曾用功。”又多逐人面上说一般话,明道责之,邢曰:
“无可说。”明道曰:“无可说,便不得不说?”
横渠先生曰:学者舍礼义,则饱食终日,无所猷为,与下民一致,所事不逾
衣食之间、燕游之乐尔。
郑、卫之音悲哀,令人意思留连,又生怠惰之意,从而致骄淫之心,虽珍玩
奇货,其始惑人也亦不如是切,从而生无限嗜好。故孔子曰“必放之”,亦是圣
人经历过,但圣人能不为物所移耳。
孟子言反经,特于乡原之后者,以乡原大者不先立,心中初无怍主,惟是左
右看,顺人情,不欲违,一生如此。
卷十三 异端之学(凡十四条)
明道先生曰:杨、墨之害,甚于申、韩;佛、老之害,甚于杨、墨。杨氏
“为我”,疑于义;墨氏“兼爱”,疑于仁。申、韩则浅陋易见。故孟子只辟杨、
墨,为其惑世之甚也。佛、老其言近理,又非杨、墨之比,此所以为害尤甚。杨、
墨之害,亦经孟子辟之,所以廓如也。
伊川先生曰:儒者潜心正道,不容有差,其始甚微,其终则不可救。如“师
也过,商也不及”,于圣人中道,师只是过于厚些,商只是不及些;然而厚则渐
至于兼爱,不及则便至于为我,其过不及同出于儒者,其末遂至杨、墨。至如杨、
墨,亦未至于无父无君,孟子推之便至于此,盖其差必至于是也。
明道先生曰:道之外无物,物之外无道,是天地之间无适而非道也。即父子
而父子在所亲,即君臣而君臣在所严,以至为夫妇、为长幼、为朋友,无所为而
非道,此道所以不可须臾离也。然则毁人伦、去四大者,其外于道也远矣。故
“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若有适有莫,则于道为有间,
非天地之全也。彼释氏之学,于“敬以直内”则有之矣,“义以方外”则未之有
也。故滞固者入于枯槁,疏通者归于恣肆,此佛之教所以为隘也。吾道则不然,
率性而已。斯理也,圣人于《易》备言之。(又云:佛有一个觉之理,可以“敬
以直内”矣,然无“义以方外”,其直内者,要之其本亦不是。)
“释氏本怖死生,为利岂是公道?唯务上达而无下学,然则其上达处,岂有
是也?元不相连属,但有间断,非道也。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彼
所谓识心见性是也,若存心养性一段事则无矣。彼固曰出家独善,便于道体自不
足。”或曰:“释氏地狱之类,皆是为下根之人,设此怖,令为善。”先生曰:
“至诚贯天地,人尚有不化,岂有立伪教而人可化乎?”
学者于释氏之说,直须如淫声美色以远之;不尔,则骎骎然入其中矣。颜渊
问为邦,孔子既告之以二帝、三王之事,而复戒以“放郑声,远佞人”,曰:
“郑声淫,佞人殆。”彼佞人者,是他一边佞耳,然而于己则危,只是能使人移,
故危也。至于禹之言曰:“何畏乎巧言令色!”巧言令色,直消言畏,只是须著
如此戒慎,犹恐不免,释氏之学更不消言常戒。到自家自信后,便不能乱得。
所以谓万物一体者,皆有此理,只为从那里来。“生生之谓易”,生则一时
生,皆完此理。人则能推,物则气昏推不得,不可道他物不与有也。人只为自私,
将自家躯壳上头起意,故看得道理小了他底。放这身来,都在万物中一例看,大
小大快活。释氏以不知此,去他身上起意思,奈何那身不得,故却厌恶,要得去
尽根尘,为心源不定,故要得如枯木死灰。然没此理,要有此理,除是死也。释
氏其实是爱身,放不得,故说许多。譬如负版之虫,已载不起,犹自更取物在身。
又如抱石投河,以其重愈沉,终不道放下石头,惟嫌重也。
人有语导气者,问先生曰:“君亦有术乎?”曰:“吾尝夏葛而冬裘,饥食
而渴饮,节嗜欲,定心气,如斯而已矣。”
佛氏不识阴阳、昼夜、死生、古今,安得谓形而上者与圣人同乎?
释氏之说,若欲穷其说而去取之,则其说未能穷,固已化而为佛矣。只且于
迹上考之,其设教如是,则其心果如何?固难为取其心,不取其迹,有是心则有
是迹。王通言心迹之判,便是乱说。故不若且于迹上断定不与圣人合。其言有合
处,则吾道固已有;有不合者,固所不取。如是立定,却省易。
问:“神仙之说有诸?”曰:“若说白日飞升之类,则无;若言居山林间,
保形炼气,以延年益寿,则有之。譬如一炉火,置之风中则易过,置之密室则难
过,有此理也。”又问:“杨子言‘圣人不师仙,厥术异也’,圣人能为此等事
否?”曰:“此是天地间一贼,若非窃造化之机,安能延年?使圣人肯为,周、
孔为之矣。”
谢显道历举佛说与吾儒同处。问伊川先生,先生曰:“恁地同处虽多,只是
本领不是,一齐差却。”
横渠先生曰:释氏妄意天性,而不知范围之用,反以六根之微因缘天地,明
不能尽,则诬天地日月为幻妄,蔽其用于一身之小,溺其志于虚空之大,此所以
语大语小,流遁失中。其过于大也,尘芥六合;其蔽于小也,梦幻人世。谓之穷
理,可乎?不知穷理